()李晓峰的心情真的是相当的恶劣,到处都是坏消息,到处都是掉链子,一群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按照自己的意图胡乱行事,他的怒气值已经接近爆满。如果维多利亚不是安吉丽娜的表姐,他肯定会狠k这个女人一顿。
而现在,他只能强自忍住火气,尽量用平和的手段去警告对方:“北方工业公司什么时候开始生产,你们什么时候获得新一批粮食!”
维多利亚惊呆了,她可没想到某人的反应如此的激烈,她惊叫道:“你不能这样做!”
拧开房门,李晓峰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句:“我可以!”
好吧,现在轮到维多利亚抓狂了,这两个月的粮食生意,让她赚的钵满盆满,陡然之间失去这一大进项,她会非常的不习惯,或者说非常的难受。但更难受的是,她知道就算动用全部的力量,也无法让北方工业公司在一个月之内投入生产。 . .
这两个月,她的工作重心完全放在安布雷拉公司上面,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围绕安布雷拉公司展开,如果一切顺利,安布雷拉两个月之内就可以投入生产。
而现在,因为某人的胡搞瞎搞,她的准备工作完全白费了,这是她决不能忍受的。在粮食生意和安布雷拉之间,她真的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不过李晓峰很快就帮她做出了选择,某人直接无限期搁置安布雷拉公司的建设,宣布在北方工业没有投入生产之前,绝不会再为安布雷发投一分钱。
当然,钱神马是次要的,以欧根家族的财力,就算没有某仙人,一样能把工厂办起来,更重要的是,某人还掌握着未来安布雷拉公司支柱产品的配方。没有这个,就算厂房建好了。一样也生产不出个蛋来。
对于某仙人的强硬。不管是维多利亚还是亨利只能选择妥协,虽然在他们来看某人完全就没有一点儿商业头脑,但是谁让人家掌握了命脉,不服软不行啊!
唯一支持李晓峰决定的就是他的伪娘老哥,这两个月可是把他郁闷坏了,听说北方工业重新确立最先的优先级之后,这个伪娘兴奋得跳了起来。高呼安德烈万岁。
问题虽然解决了,但可想而知某仙人的情绪是相当的那啥的,就跟大姨夫来了一样。这厮甚至暗自猜测,是不是穿越之后把人品败光了,否则能这么不顺利?明明解决科尔尼洛夫之后,革命的前途一片光明。可是怎么到了哥么这里,背得喝水都塞牙缝呢?
只能说,这个货太过于想当然了,革命的前途虽然是一片光明,但是道路依然是无比的曲折。尤其是现在,满打满算离曙光女神的炮响也只有个把月的时候,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不顺利的不仅仅是他一个,如今活跃在俄国政坛上的各路枭雄。就他妈没有一个觉得顺利的。
比如说。克伦斯基,他这个总理虽然在科尔尼洛夫的叛变中摇摇晃晃的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但是对俄国这个烂摊子。他毫无办法。跟1916年相比,1917年俄国的工业总产量减少了36.4%,二月革命爆发之后,全国倒闭了568家企业,直接造成了数以十万计的工人失业。而与此同时,随着战争形势的不断恶化,军事开支成了一个无底洞,每一天就要消耗五千八百万卢布。
为了填上这个巨坑,克伦斯基只能一方面向盟国借债,国债高达600亿卢布,其中160亿属于外债。另一方面,还祭出了印钞票的终极**,急剧的通货膨胀让卢布变成刮屁股都嫌硬的垃圾。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属于苟延馋喘,或者说饮鸩止渴。随着经济情况越来越糟糕,随着基本生活物品,比如说粮食、白糖、布匹的日渐短缺,越来越的俄国人对他感到不耐烦。
约翰.里德就在他的《震撼世界的十天》中写道:“食物一个星期比一个星期的少,每天的面包配额从最开始的一磅半减少到一磅,然后减少为四分之三磅,半磅、四分之一磅,最后一个星期都没有一片面包!”
由于极度的缺乏粮食,莫斯科州的部分城市开始用油渣代替面包,其实这还算不错的,至少油渣多少还有点油腥味。科斯特罗马直接用以前喂猪的最差的麸子代替口粮……而诺夫哥罗德、卡鲁加和梁赞几个州因为饥荒爆发了坏血病。
与饥寒交迫的普通老百姓相比,资本家和贵族老爷们却不受面包配给制度的限制,白面包、果糖、咖啡、伏特加可以敞开供应。这些该死的食尸鬼将一切好东西全部都倒卖去了黑市,大发国难财。而与之相对的是,普通的工人每个月所得到的工资却只相当于1913年的57.4%。
列宁当时在《大难临头,出路何在?》一文中指出:“战争造成了如此重大的危机,使人民的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达到如此紧张的地步,使全部现代社会组织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因此我们必须做出抉择:或是直接灭亡,或是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最革命的阶级,以便最迅速、最急进的过渡到更高的生产方式。”
导师大人可不是说空话喊口号,他老人家是彻底的实干家,至少在造反这一运动上是世界级的高手。在导师大人的领导下,从1917年7月开始,就将职工公会的会员发展到150万人,十月份,更是扩充到三百万以上,其中半数的会员集中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地区。
职工工会积极的拥护布尔什维克的主张,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针对临时zhèng fu的革命斗争:
8月,莫斯科皮革工人罢工,继而发展成为全市大罢工;
9月1日,乌拉尔市五金工人和矿工举行政治罢工,要求立刻召开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二次全体会议,并要求将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当驱逐出苏维埃;
9月24日,俄国铁路工人发动全国总罢工,要求提高工资,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并改善粮食供应制度。
这场罢工持续了三天。整个俄国的铁路交通完全瘫痪,迫使临时zhèng fu不得不满足了工人的要求。
这还不是结束,从九月份开始,整个俄国的每一个行业都开始相继罢工,甚至部分地区,暴怒的工人直接接管了工矿企业,对生产和分配进行自发的监督。
顿巴斯的矿工逮捕了工矿主。直接接管了矿场,临时zhèng fu只能派卡烈金的哥萨克和从罗马尼亚调回的主力部队一起镇压的起义的工人。但是比较好笑的是,这一切完全没有用,卡烈金的军队直接反水了,以至于他不得不向克伦斯基求救。
不光是工人,农民也开始跟临时zhèng fu作对。从5月份开始,俄国各地的农民开始夺取地主的土地和农庄,其中五月份全国发生了152起,8月份440起,9月份958起。
越来越多的农民代表苏维埃通过决议反对临时zhèng fu,宣布当今zhèng fu完全不能执行人民的意志,今后永远不信任对人民不负责任的政权,要求工农兵代表苏维埃立刻夺取国家政权。
至于俄国的士兵运动。更是波澜壮阔。军队中的布尔什维克发展极为迅速,使得临时zhèng fu很难调动军队去镇压工人和农民的起义。西南战线司令巴卢耶夫10月8日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地方政权已经完全无法同违法行为做斗争了。”
而在此之前的9月10日。北方战线的23个步兵团举行代表会议,会议不承认所谓的“执政内阁”,要求将一切权利收归苏维埃。9月19日,喀琅施塔得的波罗的海舰队做出决议不在承认临时zhèng fu的合法性,拒绝执行他们的一切命令。
在靠近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整个北方战线和西方战线,一百七十万军队完全接受布尔什维克的主张,而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附近的四百万卫戍部队中,也有接近半数支持布尔什维克。
对于列宁和布尔什维克来说,整个九月份是辉煌的,在各条战线上都突飞猛进,以泰山压顶之势朝临时zhèng fu碾压过去。不过这并不是说导师大人就是一帆风顺,实际上越接近胜利,他也愈发的举步维艰。
首先是不甘寂寞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右派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打着苏维埃zhong yāng执行委员会的名头,策列铁里召开了一个所谓的全俄min zhu会议。企图用这个会议偷换原定在九月召开的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
在代表名额分配上,策列铁里和齐赫泽是耍尽了花样,千方百计的将忠于自己的人安插进会议,而最具有代表性和普遍性的基层苏维埃代表、职工公会代表和工厂委员会代表只得到了相当少数的名额。
对于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小手段,当时导师大人就愤怒了:“……min zhu会议里没有代表大多数人民的革命代表,没有义愤填膺的贫苦农民代表,它根本就是少数资产阶级反动派的会议!我们必须坚决抵制这个伪min zhu会议!”
对此,不甘寂寞的加米涅夫跳了出来:“这是污蔑!我们应当尊重苏维埃zhong yāng执行委员会的权威,我们的党现在不是重新喊出了一切权利归苏维埃的口号么,怎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罔顾苏维埃的权威呢?我认为,这么做事不妥当的,我们应该静下心来,听一听min zhu代表的呼声,同志们,不能再闭门造车了!我们应该认清现实!”
“现实是,所谓的min zhu会议根本就是非法的!”托洛茨基立刻站出来反驳石头,“按照规定,应该召开的是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在这个大会上将重新选举苏维埃zhong yāng执委……现在的zhong yāng执委已经沦为反动派的走狗,他们的任何决议都不具有权威性和合法性!”
“这才是彻头彻尾的反动言论!”加米涅夫惊叫道,“当前的苏维埃zhong yāng执委有权利召开任何会议!这是他们的基本权利!!”
不得不说,阿克雪里罗得搞的这一手把戏真的很阴毒,从程序上说,召开min zhu会议完全合法,但是从实际上说,被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右派把持的zhong yāng执委已经是大失人心,倒台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他们在行将倒台之际,抢先捣鼓出了这么一套恶心人的把戏。还真是让人腻味之极。
在min zhu会议召开之前。策列铁里对阿克雪里罗得的妙计是赞不绝口:“听说了没有,今天布尔什维克发生了大争吵,对于min zhu会议的召开他们完全束手无策,听说列宁的脸都气绿了,真是大快人心,大块人心啊!”
阿克雪里罗得却没有策列铁里那么兴奋,说到底。min zhu会议就是一个小手段,当苏维埃zhong yāng执委重选之后,新一届执委大可以不认这个账。这么做顶多是为克伦斯基争取一点儿缓冲的时间。他更关心筹备中的预备国会。
“预备国会筹划得怎么样了?”他问道。
所谓的预备国会,也叫临时议会,毕竟克伦斯基已经宣告了俄罗斯帝国寿终正寝,那么自然。沙俄帝国原本的法律,尤其是宪法,对于新的共和国来说已经不适用了。
当务之急就是选举出新的议会,制定新的宪法,选举新的合法zhèng fu。不得不说,克伦斯基一干人算盘打得很好,如果能通过立法的手段确定自己这个临时内阁的合法性,将极大的缓解当前的被动。甚至能为以后的政治斗争争取极大的主动。
所以。一面他们让苏维埃中执委在min zhu会议上拖住布尔什维克的手脚,另一方面积极的策划这个对他们极为有利的临时国会。
“临时国会?”听闻李晓峰的汇报。列宁轻蔑的笑了一声,“克伦斯基和策列铁里他们也只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了!”
李晓峰可没有导师大人那么轻松,他觉得这个临时国会很棘手,如果真让他们搞成了,从法律的角度上说,对布尔什维克很不利。
“相对的不利而已!”列宁依然不是很在乎,“这种手段没有任何意义,决定政权归属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议会,而是军队!克伦斯基他们是本末倒置!”
导师大人的“反动”言论吓了李晓峰一跳,您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您如果说民心所向咱们还能接受一点。
“光有民心是不够的!”列宁哼了一声,“1905年民心就不在沙皇那边,结果是谁胜利了?二月革命和反对科尔尼洛夫的叛乱如果没有广大军队的支持,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李晓峰当然知道导师大人的意思,枪杆子里出政权嘛。但是现在眼瞧着人家使坏,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也太消极了,怎么说也得给克伦斯基他们制造一点麻烦。
“当然要给他们制造麻烦!”
列宁笑道:“他们不是要搞临时国会吗?咱们就强烈的抵制这个临时国会,尼古拉二世退位之后,关于未来俄国的zhèng fu,不是已经有了既定决策吗?咱们应该尊重米哈伊尔.亚历山得洛维奇大公(尼古拉二世的弟弟)的意愿,成立由全国人民普选产生的立宪会议,哼,临时国会算什么玩意!”
李晓峰顿时眼前一亮,导师大人的这一招确实打在了克伦斯基的七寸上了,尼古拉二世退位之后,米哈伊尔大公拒绝接受帝位,按照既定政策,俄国的新政权应该由立宪会议选举产生,现在的zhèng fu不过是临时过渡zhèng fu。
但不管是第一任临时zhèng fu总理李沃夫公爵,还是现在的克伦斯基,都借口国家处于战争状态,没有精力搞选举,想将立宪会议推迟到战争结束之后再召开。
当然,这二位打的是什么算盘,明眼人一眼就能知道,无非是不想交出权力而已。尤其是克伦斯基,上台之后,一再延后立宪会议的召开,这已经让他拉了不少的仇恨。如今,这个货竟然想用临时国会去代替,或者说部分代替立宪会议的职权。逮着这个借口喷不死他才怪。
不过说起立宪会议,李晓峰忽然想到,这个立宪会议后来确实召开了,但从成立到消亡拢共也就存在了13个小时,主要的原因是选举结果对布尔什维克并不是完全有利。
当时,获得全国工人和士兵支持的布尔什维克获得了大概九百余万张选票(全国选民三千五百余万人),属于第二大党派,而第一大党派则是获得俄国农民支持的社会革命党(包括拥护布尔什维克的左派和乌克兰社会革命党在内,一共获得了1700余万张选票)。至于孟什维克,说出去都丢人,才获得了六十几万票,甚至只相当于招人唾弃的立宪min zhu党的三分之一。
这个结果应该说是比较真实客观的,布尔什维克得到了工人和士兵的支持,而社会革命党则获得了绝大多数农民的拥护。如果换成欧洲的其他国家,比如英法德这种工业比农业发达的国家,布尔什维克肯定能占上风,可惜的是,俄国当时还是个农业国家,农业是社会的主要生产力,所以农民人多。
面对这一不利于自己的结果,导师大人当机立断,立刻宣布召开第二次苏维埃全国代表大会,在苏维埃里布尔什维克可是有压倒性优势,然后在高呼“一切权利归苏维埃”的口号下,立刻就地解散了立宪会议。
虽然他老人家最后取得了成功,不过这段“黑历史”确实不怎么光彩,李晓峰觉得,一开始就应该避免立宪会议这个坑,直截了当的用苏维埃取代它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