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韵儿站在不夜城的门口,身上裹着墨绿色的大衣,严寒不断侵袭着裸露的部分。
韵儿搓着冻红的小手,脸色因为寒冷的原因越加白里透红,柔软的发丝被随意的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寒风撩起她的碎发,在月光的笼罩着越发的妩媚。
不夜城里面的消费贵的让人咋舌,但有钱人还是趋之若鹜,因为不夜城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进得去,所以不夜城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以前她也经常进出这里。
韵儿晃晃脑袋,将所谓的以前甩出脑海,她从不在乎这些灯红酒绿。
“欢迎下次光临”门外迎宾小姐甜美的声音响起,引起了韵儿的注意。
“爸爸,这里的龙虾真好吃”少女撒娇的搂着男人的胳膊。
“你个小馋猫,爱吃,爸爸就常带你来就是了”男人宠溺的允诺,一旁的夫人则带着柔和的笑,带着温暖的颜色。
韵儿瞳孔放大,多么慈爱的爸爸,多么温馨的一家。
这一切刺痛她的双眼,呵,没想到终是碰上了。原来他也有这么慈爱的一面,只是把他所有的冷漠都给了她。
其他门外等候的代驾看见有人出来了,呼的一下一拥而上,将愣神的韵儿挤出来。
“请让开,我们不需要代驾”蓝士龙用自己的双手将莫依依和蓝欣护在身后。
像这种一家人一般都会有专门司机,所以一大群人被拒绝后就退回来了。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冷漠,一个是对待陌生人还有一个是她。韵儿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那时她才叫蓝欣!
“爸爸”韵儿隐隐的期待,不知道何事,对自己一项冷待的爸爸居然叫自己去书房,那是从不允许她进去的地方。那时韵儿才十七岁。
等待她的确是蓝士龙的一巴掌,“不要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蓝士龙咆哮,仿佛将十七年所积蓄的怨气都喷发出来。
“什么?”韵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以前就算蓝士龙对她不待见却也没有打过她!
“我居然替一个逃犯养了十七年的孩子,我自己的女儿却沦落到那种地方”蓝士龙浑身颤抖,狠狠的剜了韵儿一眼,似对她说又似自嘲。
韵儿失魂落魄,天一下变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不然自己以篮欣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线,不让自己去亲戚友人家,不让那年她六岁,“爸爸,我歌唱比赛得了第一名哦”小韵儿献宝似的拿着奖状,跑进书房找到了正在看报纸的蓝士龙。
“滚,以后离我远点,还有以后不准靠近书房半步”,没有夸奖,没有赞美,有的是满满的恨与厌恶,那是她后来才懂得的情绪。
小韵儿怯生生的含着泪珠,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亲近蓝士龙。
只不过每次莫依依在的时候,蓝士龙却对她是另一种光景。
后来才知道他多么在意莫依依,莫依依笑他也笑,莫依依不开心他也会跟着皱眉。
那时她就明白只有让莫依依开心了,他才不至于那么讨厌她。所以她很用心,用心学习用心谈钢琴,来取悦莫依依。
有一次莫依依带她逛街的时候被抢劫了,收了一点伤。她便被他勒令学跆拳道,过程是一个小女孩所不能承受的苦。
“我不相信”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下来,“我不相信,我爸爸不是逃犯!”韵儿歇斯底里。
“哼,不相信?当年可是由特警大队副队长亲自发的通缉令”蓝士龙眼神狰狞,像是找到了报复的快感。
“别以为不相信就能继续留在蓝家,我告诉你这些年要不是我说不定你早就饿死在f国了。现在我的亲生女儿回来了,你还想以什么身份留下?”蓝士龙高高在上,“啪”,将一叠资料拍在桌子上,“手续我都已经办好了,明天就送你离开”。
韵儿木讷的转身
蓝士龙似乎觉得还不够,“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可以滚了”非常厌恶的语气,压抑了十七年的情感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天知道他等这天等多久了。
又是这个字,这个清晰的字,如同带有温度,滚烫她的心,她的眸。从始至终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他的羞辱?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抚养我?”韵儿冷冷的
“哼,要不是为了依依,你还以为你会享受到这么优渥的条件?”蓝士龙如同对待乞丐般。
原来他也只是利用她,各取所需而已,为何还说的如同慈善施舍她?韵儿终于找到了一丝平等的感觉。“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先不说我女儿是因为你那逃犯爸爸才沦落到那种地方,就是这十七年我蓝家给你的供养,恐怕你这辈子都还不起”
韵儿握紧拳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泪眼模糊的韵儿看着三人的身影,坐上车呼啸而去。一切她都会证明给他看的!
又陆续有人出来了。但是其他同行看见客户就像狼看见羊似的扑上去,韵儿恢复自己的情绪投入工作中。
有的司机运气好抢到了活乐呵的走了,但有些运气没那么好的为生活所迫的人还坚守在原地,韵儿就是其中一个。
低头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了,如果再抢不到活,那么今天就回去了。
就这样一无所获的回去,韵儿有些不甘。“再等十分钟还是没活的话,就回去”,韵儿自言自语的说。
声音刚落下,迎宾小姐好听的声音又响起了。韵儿紧紧的盯着大门,那样子比考级还要紧张。
从门内走出一个挺拔的身姿,估摸着得有一米八五以上,迈着长腿就往韵儿这边走来,因为逆光根本就看不清模样,只模糊的看得见那人脸上的潮红,韵儿觉得有戏,嗖的一下就冲上去。
“先生,请问你需要代驾吗?”,长腿欧巴,斜睨了来人一眼理,没有搭理继续走向自己的爱车。
从长腿欧巴身边擦过韵儿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韵儿拧拧眉头在长腿欧巴打开车门时再次冲上去,“先生,你现在浑身酒气的上路被交警抓住事小,发生车祸事大,所以你还是雇个代驾吧”韵儿边说边拿出自己的驾驶证,“先生,我开车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长腿欧巴,看了看韵儿拿在手上的驾驶证再看看韵儿。两片凉薄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将钥匙扔给韵儿。
上车之后,韵儿才发现一切顺当的不太可能怎么没人跟她抢嘞?。通过后视镜发现原因所在,这位雇主明显就一副生人滚远点的样子,冷冽的气场,让车内的温度徒然降了好几度。
一看就不好招呼的主。“阿嚏”,韵儿打了个喷嚏,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的人好看的眉毛拧了拧。“对不起”,韵儿更加小心了。
从始至终,后座的人都闭目养神没有理韵儿。韵儿看着后座的人,轻柔的开口。“先生~,先生,您要去哪?”,后座的人似乎没打算搭理她,感觉就像睡着了。
韵儿一时没了主意,只能载着雇主绕圈打算等雇主清醒一些再开口询问。
韵儿绕着绕着,不知不觉就绕出了闹市,这就给某些有心人可乘之机。
猝不及防,从前面蹿出一辆车,“咔”细碎的声音,正对她脑门上的玻璃,玻璃裂成了好看的花纹。火光电石之间,韵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在追杀他们,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追杀他,丫丫的,要是再近几分恐怕她的小命就没了。
而此刻后座的人赫然展开眼睛,车内一股杀气氤氲而上。
韵儿本想倒车逆行,但是后面不知何时也被堵死。“咔咔”,子弹不断打在玻璃上,幸好玻璃够结实,估计是后座上的人以防被人追杀特意换的。韵儿瞄准时机,猛踩油门并急打方向盘,“砰”,车子因为突然急转,车尾砰的撞上前面围堵的车,并把对方撞翻,而韵儿则从道路两旁的窄巷开走。
但后面的车子依然穷追不舍,像疯了一样往前扑。后座的人利用喘息的时机,迈着长腿,穿到副座上。
“不想死就让开”,雇主对着韵儿说,却发现韵儿并未像想象中那样惊慌到不知所措。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欣赏。
“不用,我还是能应付过来的,你坐好”,韵儿对上他黝黑的双眸。
不知为何看到韵儿那蓝色的明眸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感觉,雇主冷酷的嘴角轻微上扬,薄唇倾吐“咱俩的命可都在你手上”,他不紧不慢的说到,好像这无关生死只是一场游戏。“看好了”韵儿丝毫不敢松懈,毕竟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加大油门,嗖的一声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后面的车看见莎玛拉蒂加速,也加大油门。
韵儿见直道上只是轻微的占了优势。暗自琢磨有了主意,现在这种情形恐怕只能回自己学校了。因为那里有一条路大家称“九曲十八弯”,虽然是夸张点,但是弯确实多,再加上晚上嘿嘿。坐在副驾驶座的人看着郝韵儿兴奋的脸色,脸上一抹玩味的笑。
后面的车还在穷追不舍,韵儿看了看两车之间的距离,快速驶进“九曲十八弯”,韵儿难掩兴奋之色,脚下踩着的油门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副座位上的人看看前面的路况,一个百八十度的转弯,就在前面不近不远的等着他们。
要是转不好,有一丝的偏离都会葬身大海,这种路连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何况是一个黄毛丫头。
副座的人不动声色的做好,抓紧头顶上方的把手。
“吱~”汽车后轮因为与地面摩擦而冒起浓烟,韵儿极速打着转盘,汽车以他没想到的方式过去—漂移,看来倒是自己小看了她。
副座的人打量着韵儿,暗自腹诽到。她的技术确实不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