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拒绝!”
萧裕景的话音还在房间里回荡,都还没来得及下落,宋医女掷地有声的拒绝声就响了起来。
仿佛原本的乐曲突然戛然而止一样,整个房内一瞬间安静得异常。
看着宋医女那冷漠的眼神,萧裕景彻彻底底的愣住了,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耳边不断的盘旋着那句我拒绝,像是一个把锤子一个劲的敲打在他的心尖一样,颤抖,发疼,张着的嘴合不上却也问不出一句为什么来。
不过他不问,宋医女也知道他要问什么。
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来,彻底转过身,看着他那有些受伤的眼神,虽说有些许不忍,可也不得不冷声开口道:“王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没有必要对我负责,我是大夫,你是病人,看了你全身那也是为了治疗你的蛊毒,没有什么,你也不需要感到抱歉什么的,反正我也不在意那些个什么破名节。”
“不在意?”萧裕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个女子告诉他,她不在意名节?
“对,不在意,你们这里的名节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反正我做的事你们也无法理解,所以无需在意。”宋医女一挥手,大气潇洒。
“可是……”萧裕景不知道为什么着急了起来,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想好,过了半响才急道:“可是不在意你也可以嫁给我呀,说到底我也是个王爷,就算没有了十万兵权我也不会比任何男人差,家财我也不少。”
“王爷,我知道你是名声响当当的萧王爷,容貌,身材,学识,身份,家财一样出众,处处都好,可是你再好也不属于我,你只是为了所谓的负责娶我,这对于你和我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若是以后你遇到真心喜欢的了,迎进府来,你是要我让出正妃之位给她呢,还是要她屈居侧妃之位呢?然后日后让我独守空房,一辈子做一个活寡/妇,如果有一个孩子,说不定以后还要争宠,想想都觉得可怕了。”
跟着苏子衿这么久,看着她一步步有多艰难,看着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还有皇室之间的毫无亲情,宋医女真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若是以后要过着这样的生活,那她还不如一辈子做一个老姑娘来的好。
“不会,我绝对不会的,我…我…我可以…我可以这一世只娶你一个人。”萧裕景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下了极大的决心,他只觉得他不能错过她。
“一世只娶我一个?王爷,可莫说得这么轻松,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感情极为深厚,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人才可以的,你若说我家郡主和姑爷我信,说你和我之间,我是一丝一毫都不会信的,何必为了一个负责捆绑了你我的一生呢,所以,就此打住吧。”
“我可以的,你相信我,真的。”萧裕景实在是急了,看着宋医女眼里的冷清和不相信,他想要证明,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证明才好。
瞧着萧裕景这激动的样子,宋医女有几分动摇,可转念就想起了那个人也曾这样同她说过,但结果……最终,这动摇还是被决心坚定了下来。
“好,王爷,就算我相信你现在是真心的,是可以的,可是以后呢?人的感情是会变的,说不定下一刻,说不定一天,说不定一年,十年也有可能,但到最后都会让我受伤,我不想有些事再来一次,如果你还是坚持,那我就问你一句,你想要娶我,那你爱我吗?”
爱?
说实话,从小到大,二十七年了,他从十岁起就在兵营里和一帮男子混,后来上战场,驻守边疆,一直也是在男人窟里,之后走南闯北,回金陵,虽然见过的女子也不少,可他从来就没近过女色,更不知道什么是爱,实际上对君故沉和苏子衿这种两情相悦不是很明白是怎么样的感受。
自然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医女。
看着她眼里的那仿若受伤的神色,更是不敢在这不确定之下就随口一说。
而见萧裕景这哑了言,宋医女冷笑一声,眼里划过一丝苦涩,但很快就消散了下去,化作方才的潇洒不羁。“王爷,你是个好人,到底没有骗我,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这种事日后就不要提了,会妨碍咱们之间做朋友,也会妨碍治疗,好好休息吧,我一个时辰后来看你,记住我说的,自己看看你便出来的蛊虫有多少。”
说完,也不等萧裕景同意不同意,宋医女转身就往外走。
只是这一转身,眼里不争气的就蒙上了水雾,轻声抽泣了一下鼻子,抿了抿唇,大步而出。
萧裕景自是看不到她眼里的水雾,只能看到她那潇洒决绝而去的背影,心里好像狠狠的被人揪住了,说不出的难受心疼,想要伸手去挽留她,可是一想到她刚刚的话却又不敢。
之后只能长叹了一口气,放了下去,心里问自己,到底什么才是爱。
……
坐在软塌上在窗前等了差不多一刻时间多的苏子衿透过缝隙看着宋医女从厢房疾步走出来,郁闷的皱了皱眉,将支开的窗户落下,转过头窝在君故沉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唉,看来萧王到底还是不行,宋医女是拿不下呀。”
“萧王这么多年一直在兵营里生活,女色都没进过,哪里拿得下性子强的宋医女,这路呀,还有的萧王走的,由着他慢慢的摸索吧。”君故沉倒是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一点不在意的剥着手里的橘子,将一瓣喂给苏子衿。
苏子衿用嘴接过橘子,嚼咽了下去后抬起头来看着君故沉的下颌轮廓,假作吃醋酸道:“萧王不进女色所以木讷,可你倒是手段极好的,看来进了不少女色嘛,我听说天知阁和夜魔国都有不少女密探,应该都挺美艳的吧。”
“是挺美艳的,身段也好。”君故沉一边吃着橘子一边极为赞同苏子衿的说法,见她眉头一拧,真动气了起来,坏笑的垂下头来啄了一下她微微嘟起的唇,坏笑道:“不过我一心都向着衿儿你的,从来都洁身自好,再说了,这世上哪里还有比衿儿还美的女子,我怎么可能捡芝麻丢西瓜呢。”
“你尽会乱说,哼,你若是洁身自好那事上怎么这般熟练。”苏子衿不信君故沉的花言巧语,今日非要问个清楚才是。
“那都是为了让衿儿舒服特意练的,夜魔国男密探里有一个职业,叫做男墨,专门套女子口中的情报,自然要讨好女子,我回夜魔国时讨问不少,衿儿若是不信,下次带你回去你亲自问个清楚可好,或者现在就试试?”君故沉说着手就不老实的探了进去。
苏子衿娇羞的忙按住,狠狠的刨了他一眼,见他识趣的把手拿了出来双手举起才消气,不同他再去争论那些事,转而正经下来问:“如今萧王已经醒悟了,你也没有顾虑的了,那件事要准备了吧?”
“自然,我方才已经传信给易云轻了,明日信就会传到西黎新帝那去,太子和德妃那边就交由衿儿去传递信了。”君故沉放下手,揽上苏子衿的腰,眸色倏然锋利起来。
筹备了八年了,总算到了。
感受到君故沉的变化,苏子衿也知晓他期盼这事多年了,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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