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水雨泽站起身,举杯对大家说:“多谢各位乡亲捧场,在下敬大家一杯,”说完一饮而尽,众人也附和着饮下。
有人提议把初蝶抱出来让大家看看,水雨泽环视了下众人点点头,“好,”在身旁的卢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卢氏点头,起身轻施一礼回房内抱初蝶去了。
没多久,卢氏抱着孩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边走边心神不宁的左顾右看,来到水雨泽身边,把孩子交给他,水雨泽接过孩子抱给大家看。突然失落的说:“我家本是单传,可到了我这一代,下面没有了男丁,慈母大人为了留后,为我张罗了六房妻室,但至今仍未生养过男丁。或许冥冥中真的自有定数,我不强求了。”
“该来的自然会来,该走的何必强留。”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边说边走到水雨泽和卢氏身旁。
水雨泽尴尬的笑了笑,“无论怎么样,都过去了。”
老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卢氏怀里的初蝶。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水雨泽问。
“哎!”老人叹了口气,眼泪竟夺眶而出。
“您这是……”
“你们有所不知,”老人抹了下脸上的眼泪,“我那老婆子死的早,孩子还没有长大便撒手而去了,从那以后,我发誓再不婚娶。现如今,孩子们大了,一个个都离开我的身边,很少回来看我,我孤孤单单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常常想起我那亡妻。如果我那老婆子早已化为了尘土,我只求让我也化为尘土随她去了吧,”说完已又是浊泪满襟。他是镇上为数不多的老人中的一个,名叫刘四剑。
“其实,我并不知道她是怎么救活我的夫人的,只记得当时我的眼泪不小心弄湿了她眉间的胎记,后来我的六夫人便活了过来。可是老人家,守住现在,不好吗?”
刘四剑摇摇头,“不,你不懂,你不会懂,你只说肯不肯帮我?”
水雨泽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轻轻点了点头,“只是,现在她的眉心已经没有那个胎记了,我也实在不知道……”
刘四剑颤抖着伸出食指,抹了下眼泪,轻轻点在初蝶的眉心。
果然,不负所望,刹那间,没有胎记的眉心依然红光四射,大家都惊的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红光不久聚成了球形,倏的飞出门去。在场众人一阵惊呼,乱作一团,逃的逃,跑的跑,很快院子里除了本家和刘四剑就没有其他人了。
水雨泽看着大家,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摇了摇头,他早已习惯了随时而来的状况。
刘四剑见红色光球飞出门去,着了魔似的也跑了出去,嘴里不停的叨念着“来了,来了,真的来了……”
慌乱中逃跑的人们看见刘四剑追着光球不符合年龄跑,都以为他疯了,宴会就这样有头无尾的结束了。
这天夜里,米家媳妇正在镇边的浮游山上给她的死鬼丈夫烧纸,哭到昏天黑地时抬头擦眼泪,低下头又继续哭,她抬头时突然觉得不远处有动静,又一次抬起头定睛细看,发现有人影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