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指了指村子西边,说往哪个方向走,村子边儿倒数第三家就是。
我谢过了老大爷,但是按着他说的也没找见,村子里面的倒数第三家不好界定,我又问了好几个人才找见大黄家里。
大黄家的大门是紧紧关着的,我在门口敲了敲门,就听见里头狗吠的声音,不一会儿有个女的说了声别叫了。
我就听见有人走出来给我开门,女人一把拽开门,看见我的脸愣了一下,疑惑的问:“你哪位?”
“这儿是不是黄振国家?”
女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出示了警官证,说想问她点情况。
女人愣了一会儿,表情明显惊慌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我:“警官……警官我,我丈夫是犯事儿了吗?”
“没没没,大嫂你别紧张,我就是想找找你丈夫问点问题。”我安抚的说着。
女人松了口气,但还是很紧张,拉开门请我进去,在前面走着领我进屋子里。
院子里堆着刚收回来的玉米,在阳光底下金灿灿的。屋子里则是完全相反,感觉有点阴暗。
女人请我坐在沙发上,有个小孩子揉着眼睛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女人搂住小孩,表情小心翼翼的问我:“警官请问你想问什么?”
我问她知不知道黄振国去哪儿了?
女人摇了摇头:“他已经两个月没回来过了,也没个信儿。也没给家用。”
“两个月?”我愣了一下,两个月没联系,“那他走的时候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女人点了点头,说:“走的时候说就一个星期就回来,没想到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算是失踪了。我心里顿时焦虑起来,那依依跟着这大黄,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又问女人知不知道她老公去哪儿了?又知不知道她老公是做什么的?女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说在县里头做倒卖生意的。走的时候具体没说啥地方,直说要出一趟远门,去南方那边。”
我打量着这个女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女人说完又一脸试探的问我:“警官,我老公真没犯什么事儿?他也好多天没回来了,我去派出所人家也没管。警官你说他会不会啥事儿啊?”
我还是安抚的说真没犯事儿,然后说我帮她去警局备个案,如果找见的话会通知她的,如果她丈夫自己回来,就让她来县上的警局销案。
女人一脸感激,听我这么说一下子放松下来。我问她能不能去看一下她丈夫的房间?说不定能找见点线索。
女人点了点头,然后领着我进了隔壁的一个屋子,屋子里头放着衣柜床那种家具,屋子两边是两个小门,女人指着左边的小门说她丈夫经常在里面工作。指了指右边的门,说里面是放杂物的。
女人去一边的床垫子下面摸了半天,找出来一把钥匙,帮我开了门。小屋子里一下子比外面温度高了不少,里面一张桌子,紧挨着就是一张单人床,单人床上被子毛毯枕头都很齐全,一看就是经常有人在的。
女人有些尴尬的说她丈夫一般就在这儿睡,她和儿子在外面。
我点了点头,问她能不能随便看,女人嗯了一声,靠在门框上看着我。
我注意到那个桌子已经很久了,漆皮都掉了一大半。桌子上只有左右两个抽屉,我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点儿工具,杂七杂八的堆放在一起。
另一个抽屉里只放了一个本子,我瞥了女人一眼,看着没有阻止我的意思,我把那个本子拿出来,是那种小学常用的数学本子,本子旁边放着一支笔。我打开本子,里面写了好几页,字迹非常认真。
我皱着眉头看着内容,分成四部分,第一部分写着几月几号,第二部分写着一串数字,有三千有五千的,我推测可能是收到的钱。
第三部分写的负号后面一串数字,而最后一部分,写着大写的字母。有两个字母,有三个字母的。
我皱着眉头想,这是什么?地名还是人名?我从前往后翻一遍,里面有重复的,很有可能是地名。
我想了想,既然依依是失踪前的最后一个,那就应该有记录才对,我一直往后翻,翻到最后一页。
确实,最后一页的时间大致符合,其余三部分全都是空着的。我心里一下疑惑起来,那个沈刚不是说人已经卖出去了,已经给钱了?说明大黄已经拿到款只差把人带过去了,那么这儿写了时间,按理说后面不应该是空着的。
我皱着眉头问女人她丈夫有没有带过什么人回来。女人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把账本里面的内容全部都拍了照片。然后关上抽屉。
我在屋子里又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有疑问的东西。我只好先出去,和女人要了大黄的一张正面照。坐上车往回走,我瞟到后视镜里面,那个女人看着我走远了才进去。
出来以后已经中午了,日头正盛,我就在村子里找饭店吃了饭,顺便跟老板打听一下这个大黄有没有什么特别熟的人。
结果老板说大黄成年之后就跟村子里的人不怎么亲近了,天天在外跑着。
我叹了口气,就回家了。
我妈妈听见我回来,从卧室里走出来,问我有没有吃饭,我点了点头说吃过了。我妈问我怎么样,她知道我在找依依。
我有些颓靡的摇了摇头,我妈妈安慰了我两句,就说约好跟邻居下午去小广场跳舞,要准备走了,让我精神点。我笑了笑点点头,我妈自从来了这儿之后,精神真是好了不少。
我妈出了门,我感觉有点困了,就躺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下,没想到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我做梦梦见依依,她坐在不知道去哪儿的火车上面,像是玩偶一样没有生命的看着窗户。我心里一阵阵的绞痛。
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一阵阵的音乐的声音,我知道是依依最喜欢的一首歌,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自己手机电话铃声。我茫然的来回看了看,发现天已经晚了,我远远的看见餐桌上的手机一闪一闪的,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走过去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狐疑的接起来,电话里面传出来里面的小华大喊的声音,我忍不住把电话挪的离耳朵远远的,小华的声音还是清晰传过来:“王牧大哥!有案子了!大案子!菜市场有人报案说发现了人的内脏!你快点来局里啊!”
我挂了电话,一脸的无奈,这个地方不是号称十几年都没有什么大案子么?我怎么刚来了不到一周,案子就来了?难道我真是天生的劳碌命不成?
我给我妈妈留了一个字条,就开车赶紧去了局里面。刚进了局里,一群人围成一个圈,我走过去,小华眼尖的看见我叫了一句牧哥,那一圈人扭过来看我。
我疑惑的走过去问:“怎么了?”
邢队长说:“刚刚我们接到一个报案的电话,说在菜市场的摊子上买到了人的内脏。我们问清楚了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就让人先去把卖肉的带回来。这位就是买到内脏的人。”
队长指了指刚刚被围在中间的人,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队长说:“好几年没发生过这种案子了,王牧你比较熟悉也比较有经验,就由你来负责查,我让大家配合你。”
我无奈地的点了点头,问那个肉呢?
小华指了指一边的桌子上放着的白塑料袋子。我挑开塑料袋看见是肝脏,确实一看就知道不是动物的肝脏,我让小华送去化验,因为必须有书面的证据证明是人的肝脏。
我问那个中年人整个过程,中年男人说自己是医院的医生,当时去经常去的肉摊卖肉,没怎么看。结果回了家就发现是人的肝脏,这点他医生这么多年肯定不会看错的,所以就带着肝脏来报案了。
这个时候刑警队里的另外两个警员抓着一个哭丧着脸的人进来了,那个人是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胖子,身上还穿着皮围裙,油腻腻的。一直在跟拽着他的两个警员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啊。
把人拉了进来,邢队长拍了我一下让我去审问一下。我问清楚审问室在哪里,就让他们把人带过去。
肉铺老板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我问他的肉铺里怎么会出来人的内脏。
肉铺老板也是一脸恐惧的说:“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进肉的时候就是一批回来的,放在一起我也没注意,这是被带过来以后,才知道自己铺子里出了人内脏啊!”
我皱着眉头问:“你自己卖了这么多年的猪肉,分不清什么是猪内脏吗?”
肉铺老板脸一下子塌下来说:“肉铺里面肉的数量本来就多,而且灯光暗,我真的是没注意到啊!我这一下,都不知道以后生意怎么做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