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面就是情天之巅的主岛了。”一名银白铠甲的士兵对着一身穿赤红战甲的男子道。
“嗯。”将军傲然,两眼盯着不远处的岛屿。
“司徒将军。”白幽隔老远就喊道。
司徒琰,龙骑卫十六将军之一。在以往征伐之战,折损了九位将军,而且还没有补缺。
“大人。”司徒琰抱拳行礼,道:“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
白幽来到船头,道:“不急,不急!”
“有劳司徒将军了。”
“为十九爷效劳,是卑职的职责。”
白幽道:“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你们无须出手,不管发生什么,没有我的吩咐,不可强行动手!”
龙骑卫天生好战,须知他们每一把剑,都是用鲜血来洗礼。每一人,都是从残酷的战场上回来的!白幽看出他的不
满,冷喝道:“听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司徒琰俯首道,眼前人是代替十九爷出征的!
过了一会儿,一艘大船出现在了前方。
“来者何人?”船上的人隔空喊道。
“十九爷麾下,司徒琰!”
待得两船相近,白幽看了一眼,便道:“原来是情天之巅四卫之首,东门卫统领,杨哮!”
“白幽!”杨哮道,“已经恭候你多时了。”
白幽笑道:“不知杨统领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哈哈。”杨哮笑道,“我若是不肯,你旁边那位将军的剑,估计早已指向杨某的额头了。”
“恐怕,他的剑还进不了杨统领的身吧?”白幽道。
“客气,若是他,我方不惧。可是你身后这一千三百名士兵,可不要把我这小小的宗门,闹翻了!”杨哮望着后面连队的船只,悠悠道。
“放肆!”司徒琰拔出剑,指向杨哮。
白幽斥责:“司徒将军,收好你的剑。”
又对杨哮道:“手下无礼,还请杨统领见谅。”
“白幽,前几次你私闯宗门,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有必要带这么多人来吗?”
“杨统领见笑了,若是寻常宗门,老夫我一人前去便可!可这是情天之巅,若是十年前,我也可以一人前来!”白幽笑道。
“既然是十九爷的人,自然以礼相待。”杨哮拱手道,又对着东门卫吩咐:“放行!”
“多谢杨统领了!”白幽放声笑道,然后转身回到船舱内。
杨哮也笑着:“好说,好说!”
说完,杨哮所在的船只自然引领着白幽的船队,向岸边驶去。
司徒琰也跟着进入船舱,对着白幽道:“大人,这叫杨哮的,是不是太狂妄了?”
“哟,司徒将军,何以为此?”白幽接着道,“先坐。”
司徒琰坐下,眉宇间有着自然的煞气:“若不是碍于大人的命令,我早就令众将士万箭射穿那艘船了。”
“还好你没这么做。”白幽怪笑道:“这就是江湖啊!”
主殿内,没有一桌一椅。
问情,其余三门统领都在其中,各个分堂辖口,该出现的人都出现了。
问情先开口:“今日之事,所有人只能当旁观者!”
“是。”三门率先应下。
接着一堂主说话了,“宗主,今天我的手下在珍坞村发现大规模军队。”
“南琴,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与朝廷有所冲突。一切静观其变!”问情收起了往日的和善,强调:“违我令者,我决不姑息!”
“是。”南琴便安排人传令下去。
“朝廷?”
“大规模的军队,这朝廷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是哪位不怕事的当官的!”
“谁来我就让谁瞧瞧我的厉害!”
一时间,下面全沸腾了起来,细细碎碎的越吵越闹!
“还怕什么?我岳老二的双锤怕过谁呀!”
“就你,岳老二,还不是败在我霹雳火下。”
“住口。”一声带着内力的沉喝,在人群中席卷开来!
寻迹望去,问情立于高台之上,给人一种威压感。房内噤声,没人再敢说一句话!
“都回去吧,切记,无论何事,都不得莽撞!”问情又道。
众人散去,问情方对南琴道:“南琴,随我去一趟倾心湖。”
南琴默不作声,随问情离去。
剩下剑魂和西门两人,看着众人走完,无奈扭了扭脖子。西门道:“终究是来了。”
“对了,怎么没看见柳梦令那小子?”剑魂道。
“鬼知道!”撂下一句,剑魂也走了。
岸边。
“白幽,是先去主殿呢,还是去客房。我们情天之巅也好好尽尽地主之谊,你说,是吧?”杨哮拱手笑道。
“呵呵,杨统领还是就此打住吧!”白幽转身对着司徒琰道,“你们随着杨统领,前去主殿,我随后就到。记住,不得与任何人冲突!”
“遵命。”司徒琰道。
“杨统领,你还是领着他们去吧,我一个人去就够了!”白幽道。
“呃,请便!”杨哮笑道,便自顾自的走开,前往主殿。白幽示意司徒琰跟上。而他自己,则是去了倾心湖,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偷偷摸摸!
于是,前往主殿的路上每隔十米便站着一位银白铠甲的军士。很多情天之巅的人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清楚的记得上头的吩咐,于是乎,很多人都来看热闹!
还是有眼力尖的人,道:“这不是龙骑卫,朝廷中的王牌军队吗?”
“对啊,你没看到那旗帜上写的么?”
“可是,他们来此干嘛?江湖上谁不知道我们情天之巅的势力?我们是名门正派,何况老宗主,还是武林中至高的存在!”
“管他呢,听说你们分堂堂主也去了主殿。”
“都去了,所有人都去了。听说连西门统领都回来了呢?”
岛上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很好奇,也有些人就吹嘘了起来,也有些人胆子特大,比如甜梦那个小胖子。可是气坏了好多士兵,一个个被他搞得灰头土脸的,可是没办法啊,不让动!于是,小胖子更胆大了!最后……
倾心湖,林澜屋内。
问情看着林澜道:“林姑娘,你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吧?”
“嗯,姗澜知道。”她是最先知道的,从白幽第一次前来,就已经知道了。
“林姑娘,老头子问你,你是否要走?”问情真切问道!
林澜愣了一下,悬即又道:“嗯。”
“其实,你可以不走的。自从柳梦令那小子把你带回家后,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世!王爷那边,我可以派人去说。”问情再次说道。
南琴接话道:“是啊,林姑娘。你又何必呢?”
“我意已决,伯父还是不要劝我了。南叔,孰轻孰重,姗澜还是分得清的。”林澜轻声道。
“既然,林姑娘已经想好了,老头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样,老朽拜托你一件事?”问情郑重道。
“何事?”林澜疑惑,问情有事相求?
“这个东风散你待我交给你父亲!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上!”问情叮嘱,递给她一个长盒。
林澜接过,好熟悉,当初就是问情交给她。她习得东风散的琴谱,而箫谱,则是给了柳梦令!往事的一幕幕,瞬间在脑海里回转。记得那时候,柳梦令送她来到情天之巅,他们还不够彼此了解,一晃这么久都过去了。
那时候,她弹着琴,他搬起了一个小凳子在她旁边,安静的听着。
那时候,可那是那时候!
“一定会的。”林澜点头道,又问:“伯父,柳梦令呢?”
问情柔和的笑着,道:“他,可不知道去哪疯了?”
“他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南琴接话。
“呃。”简单应了一句,林澜有些失落。
“那林姑娘,你好好收拾收拾,我们在主殿等你!”问情说完起身和她道别。
“伯父慢走。”林澜起身相送,道:“南叔,可不可以不告诉他?”
“嗯,我尽力!”南琴丢下一句话,也离开了。
林澜再次坐下,却觉得少了什么,她一时说不上来。
没过多久,白幽前来,在屋外头喊道:“白幽前来迎接小姐回府!”
片刻,林澜走了出来,对他淡淡道:“走吧。”然后也不理睬他,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
白幽跟上,一路沉默。
一个时辰后,主殿。所有人齐聚在此,方圆两百多丈的广场。
场内议论纷纷,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某人睡在屋顶上,闭着眼道:“连她也都是出来了啊?”说完又像是熟睡了过去,对外界充耳不闻!
“咦,这是谁啊?”
“对啊,好像没有见过?”
“你知道吗?”
“这都不知道,我柳大哥的心上人,你们这些人,天天吃完饭就知道拉喝睡!”甜梦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撅着嘴
一脸的神气!
魁梧男子抱起他来,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道:“是哪个柳大哥?”
“你说呢?”
广场最前面,问情笑着对林澜道:“林姑娘,你这一走,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老头子没有什么拿出来的,这块令牌你就拿着,以后想回来随时都行!你在情天之巅的地位,与柳梦令无异。”
这一句话让听到的人都禁了声,谁都知道柳梦令的地位代表着什么。
“伯父保重。”林澜丢下一句,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后,失落道:“白叔,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不远处来了一个人。
他手提着酒葫芦,一路跌跌撞撞,不时说道:“今儿什么日子啊?”
抓着一个人衣襟道:“大哥,谁来了啊?这怎么都是当兵的?”
被抓着那人正看的出奇,一被打扰,就有点不爽,刚欲骂道就立马改口道:“少主...”
“别一惊一乍的,说!”
“小的也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什么?”说完就又摇晃着身子,喝着小酒往前走去。人们一看是他来了,便识趣的让出一条路。
甜梦瞅着了,上前大呼:“柳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林姐姐在那儿呢,像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柳梦令正将葫芦送到嘴边,听了这话,将葫芦抛得老远,快速来到前面,大吼:“慢着。”
所有人都朝他看去,林澜的的右脚刚踏上轿子,就顿了身子。
柳梦令不顾旁人阻拦,径直朝着轿子走去。
“放肆!”司徒琰拔出佩剑,指着靠近的柳梦令。柳梦令却没有理睬他,笑道:“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站住!”司徒琰的剑在前进了几分,白幽没有阻拦。
这时,睡在屋顶的人扔出一张瓦片,打掉司徒琰手中的剑。一时,剑拔弩张,都朝上面看去。屋顶的人大叫道:“柳条儿,你又欠我!”
柳梦令没有管那么多,只是对着林澜道:“你到底是谁?”
“我...”林澜对着他,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柳梦令,不得无礼。”问情道。
“我只问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