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柳梦令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对无情挤兑了下眼色,“换一处再说!”
无情带他来到一偏僻之地,从怀里掏出一信封,已被开启过的。信封表面书写着两个小字,柳梦令一瞥就看到了,问情!
确实出自师父之手!
柳梦令还没取出,问:“你看过了?”
“还没。”无情摇头。
柳梦令取出信纸,打开一看,又递给无情。
一会儿,无情才道:“你怎么看,看这字迹应是半年之前,而且这字迹也的确出自师父之手。”
柳梦令用手摸着额头,思忖:“师父消失,为何给他传信?”
“师父在心中提到,若是我二人途经师兄那里,便要他指点我们。可现在,被你这么一闹,也只得另寻避脚处了!”无情叹息。
柳梦令瞪着他,道:“看来你在他那酒是没少喝啊?一群野蛮人,好生生的一个女子,就那样被糟蹋了。还不是他这个当老大的惯着,就是他愿意我还不学呢!就这几天,他有传你情魔修炼之法么?”
无情道:“每当我提出第六层所遇瓶颈,他便处处推脱,不想与我过多在武学上交流。”
“哎,就说嘛,这习武啊,还得自己琢磨!谁不想争那个天下第一,目前看来,他张宇轩武功足矣震慑江湖!”柳梦令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无情问,“这都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柳梦令朝西望去,道:“反正现在走投无路,就去那碰碰运气!”
“剑门关?”无情诧异。
“嗯”,柳梦令重重点头,“去看看吧,听说这天下第一险峰,我也很想去试试呢!”
“你轻功有我快么?”无情蔑视着看着他。
“哼”,柳梦令直接忽视掉,“先追上我在说!”
见柳梦令先跳了出去,无情大喊一声“作弊”,便也跟了去。
飞驰间,柳梦令特意看了下北方,那个人所在的地方。此时,却不能去找她,他知道要不了多久就能见着她!
李姗澜,也会在某一个时间遇见他,这一天,不会太远!
夜,还是看不见的黑,弥漫。像是遮布,遮掩整个大地。
山涧。
一众黑衣人围绕几堆篝火,不蒙面,这些人与普通人没有区别。旁边还有几个身着血红长裙的女子,拾弄着琴音。时而欢快,时而忧伤。一曲终了,如能魅惑人的心智,让这一众人心悸。
篝火前,有一座乱石堆砌而成的高台。几个苍老的身影盘坐,微闭着眼。
后方峭壁,则不知是谁用力在山身刻画四个大字,幻音神宫!
中间的老者睁开双眼,深邃而悠远,道:“祭祀所用之物,都已准备好了?”
旁边站着的中年男子,恭敬道:“回大长老的话,都已准备妥当。十名圣阴女子,雌蛇心一百,人血一千斤。”
“好,那祭祀就开始吧。”老者轻呼,这人便是幻音神宫的大长老黎信。
而中年男子则是专管祭祀的沈石,道:“祭祀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便有人用轿子抬上十名裸身女子,她们眼中满是惊恐。
黎信却道:“先验身吧,祭祀之事马虎不得!”
“是!”沈石叫道,“圣女验身!”
走出来一妇女,不顾女子的羞怯,着手验了起来。待得最后一位,她经忍不住颤抖起来,因为她知道要验的是什么!
“不,不是我……”她惶恐的想逃避妇女的手,却奈何执拗不过。
妇女转身,朝黎信摇了摇头。
黎信身子鬼魅一般出现在少女面前,阴冷道:“是谁?”
少女眼角噙满泪水,**着身子却早已不觉得有什么,这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指着身后大喊:“是他,还有他,还有……”
黎信眼神一黑,先是一掌轰杀少女,又迅速解决掉她所指之人。
“纯阴之体,可遇不可求,我派人找了许久才找到!竟叫这几个败类,坏了祭祀大事!”黎信呵道,“没有下次!”
黎信返回高台,沈石问他:“大长老,祭祀还开始吗?”
“继续,此刻不能停!”黎信吩咐,“全阴之日,下次不知何时!”
“祭祀开始!”随着沈石一声落,琴音便响彻在这山涧。接着,十名女子被迫吃下十颗蛇心,然后投入到血池!一群长相奇异的人,围绕血池念着咒语。
一个时辰后,沈石摇起血池中的水,盛放于一碗。黎信便将这血池之水,洒在门人的额头!
不多时,有人来报:“大长老,柳梦令去了剑门!”
“剑门!”黎信咀嚼着这两个字,“传令下去,择日迁宗蜀国!”
“是!”来人便将命令流传了去。
黎信则是望着漆黑的天边,笑道:“你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如此愚蠢!”
天边,两道身影分别落在两颗树巅。
“追了这么久,还没追够?”一人笑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另一人也笑了,道:“你还是第一次停下来与我说话!”
那人偏头看着他,道:“非要穷追不舍么?”
“宗命难为!”
“那个老头子给了你什么,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那人轻声道,顺手理了理额前的秀发。
他没有说话,取出身侧的葫芦,拿来自顾自的喝着。
“也是,你们南门果真名不虚传。我几番化妆,隐没踪迹,好几次自以为甩掉了你。可你总会在某个地方等我,而且,你明明可以抓我,为什么还不动手?”她含笑看着他,丝毫没有一个猎物该有的姿态,“南大统领,莫非你是看上我了不成?”
他依旧淡漠看着她,如水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感,“那你这幻音神宫现在的宫主,可愿同我去情天之巅,面见老宗主?”
这女人正是如今幻音神宫的宫主,诗函。
“南琴,你应该知道吧。幻音神宫内,我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宫主,真正主持大事的还是大长老,黎信!”诗函郑重道,“而且你南门只是逃命上的功夫了得,你就是追上了我也奈何不了我!你说呢,南大统领!”
南琴,在问情失踪之前,他早就消失了。
“你以为就我一个人吗?”南琴冷哼。
诗函四顾望了望,“难道还有人?”
正在她张望时,一道身影从他们前方掠过,径直来到南琴身边。
这人出现,到着实让这位宫主眉头深锁,但还是淡定道:“连北门统领都是出来了,可你就真当我也是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