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贺一个假期没见着胡之玉,心里空落落的,患得患失。节前的那一幕幕反复地在眼前放映,搅得他心里落荒,情绪烦躁。
他不怕胡之玉不理他,就怕胡之玉将心交给了别人。
程之贺又有些后悔,隔夜梦多的担忧,乱了他的情智。担忧的他,开始讨伐自己,早知这样忧心,还处心积虑地做那些温文尔雅的前奏干嘛,直接强追不就得了。费了一番周折,假如给别人留下了机会,他会发疯的。
程之贺狠狠地踢着脚下的路牙石,烦燥得要抓狂。
不行,他还是要当面问清楚,才能放下心中的顾虑。
程之贺知道胡之玉今天下午没有课,要么在图书馆,要么在宿舍,或者在湖边的那个她常去的小亭子。他找了,不在图书馆,不在湖边。那么,她在宿舍。
程之贺向胡之玉的宿舍方向走去,那个他眺望了无数次的宿舍大楼。因为是他心有所系的人儿住在那里,所以他喜欢上了那个带着长方形大条格的灰色大楼。那个三楼左边第七扇窗户,收纳了他多少次的凝望,寄托了他多少度的情思,他数不清。
踱步到宿舍大楼门口,程之贺习惯性地又向那扇窗户望了望,然后在那个熟悉的地方落脚。他要在那儿等她,向她讨个明白。
煎熬过后的程之贺,心智成熟了很多,也勇敢了很多。慢慢褪去青涩的他,正在尝试着大胆地示爱,而无所顾忌。
如果有谁动了他的奶酪,他可是要拼命的。程之贺边踱步边义愤填膺着,又在反复地推理着。
胡之玉每天的行程他都牢牢掌握着,她没时间谈恋爱,也没见她亲密地接触过男的。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个男朋友呢?或者,那是她哥哥?想到这里,程之贺豁然开朗,脸上漾起了笑容。对了,这个推理不错。可是,她好像是独生子女呀!
程之贺的心情明媚一阵,又暗淡一阵。反反复复地起落间,又转目,看向那个不需要刻意寻找的窗口。一抬眼,却见胡之玉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宿舍大楼。
程之贺瞬间眼光放亮,大步地迎了上去。
“胡之玉,感情这是要搬家呐,大包小包的?”程之贺似是戏谑地问着。
胡之玉看见不期而遇的程之贺,稍有恍惚。似是陡然发现,原来还有一个这样的存在。
沉浸在启厚峰恋情里的胡之玉,竟然忘记了还有一个存在着的程之贺。
对于胡之玉的一晃神,程之贺是观在眼里的。
只是,在程之贺的理解里,那是她胡之玉意外惊喜的晃神。
看吧,自作多情的程之贺。
胡之玉又打量了一下程之贺,一个假期不见,人又帅气了不少。刚毅的脸颊上,隐约可见刮过的胡须。高挺鼻梁映衬下的眼睛,更加炯炯有神。只是那有神的目光中,带着胡之玉害怕的深情。
胡之玉没料想程之贺会突然出现,急忙稳定了起伏的情绪,“嗯,是要搬家。”
程之贺伸出手要帮忙,胡之玉连忙制止,“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得动,你忙你的吧。”
程之贺容不得她推辞,接过胡之玉手中的大件,问:“到哪里去?”
胡之玉匀一下手中的物件,应景地回,“到校门口。”
程之贺耐心地纠正着,“我不是问你到校门口,我是问你要搬到哪里去?”
胡之玉掩饰不住地笑了。那灿烂的笑容映入程之贺的眼帘,程之贺的心,毫无出息地就没了节奏。
光嫩的皮肤上,没有一点杂质。那双会说话的小眼睛,轻轻地弯着,带着勾魂的妖娆。
程之贺忘了心跳,忘记了自己刚刚问出去的问题,大脑空白了。
胡之玉的闪婚,家里没有大操大办,在学校她也不想告诉别人,毕竟还是学生嘛。
“去我哥家。”胡之玉眉眼一挑,掩饰了内心的隐藏。
程之贺在胡之玉的回答中,找回了思维,“去你哥家?你不是独生女吗!”程之贺似问似肯定。
胡之玉没想到程之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又一个狡黠的笑,“去表哥家不行吗?”反问间,轻轻挑眉,对上程之贺的视线。
程之贺又是纳闷了,“去你表哥家干嘛?”
胡之玉无奈着程之贺的刨根问底,“那儿环境比宿舍好,适合静心学习。”
程之贺似乎是明白了胡之玉的需求,“那我为你租个房子,或者买个房子,省得去叨扰你表哥。”
胡之玉停下了脚步,面色严肃地看向程之贺,“你能不能正经地说话,别没深没浅的。”
程之贺没感觉到有什么深浅之说,“真的,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胡之玉便不跟他啰嗦,“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
程之贺无奈地结束了心中的纠结,似乎再怎么问,也是没有结果的结果。
转眼,程之贺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胡之玉,欠我的那顿饭,什么时候请?”
胡之玉也是禁不住地笑了,这个人甚像百折不挠的小强。“好了,知道了,等忙过了这阵就请。”
“好啊,记准了啊。”程之贺似乎是消除了疑虑,心情好转,念想着胡之玉请客那一天的到来。
扫去心头的雾霾,程之贺转眼就陶醉在胡之玉甜美的笑容里,全然不知道他心仪的女孩闪婚了。
启厚峰远远的看见胡之玉与男生有说有笑地走来,心里对她不好的印象又在加深。她有多少个男朋友?她与男生都这样没有距离吗?
启厚峰是为了家庭责任娶了胡之玉,既然娶了,面上不应失风度,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所以,他来接胡之玉回家。
但是,启厚峰的心底里,还在幻想着理想中的爱情。避免不了地反复拿逗迷仙子和走到一起的胡之玉做着比较。偏执思维的比较,更是将启厚峰引向了南辕北辙的路。
胡之玉看到启厚峰来接她,心里顿时暖暖的。心中的男神接她回家,心里甜蜜着,脸上又多了一份幸福。
程之贺将东西交予启厚峰的时候,刻意地留意了一下他的面像。同时,在心里比较着启厚峰与胡之玉面像的相似度。可能是心理因素的原因,程之贺竟然感觉胡之玉与启厚峰还真的有些兄妹相。
程之贺马上就自嘲于自己的小心思。担忧过度了哈,程之贺。
启厚峰只是与程之贺礼节性地打了招呼,就再没有多余的寒暄。反正他的心里盛不下胡之玉,也盛不下与她有交际的同学。
程之贺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怎么就感觉怪怪的呢?但是,趋利避害的惰性,又使他重温起了胡之玉那带着弧度轻弯的眉眼,细细品味着!不自觉地唇角就勾上了弧度。
唉,被甜蜜冲昏头脑的程之贺,真的是大意失荆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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