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漂亮的立在那,散发着闪亮面柔和的光芒。当所有的直角被恰到好处的全部被处理后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阿亚最喜欢将胖胖的身体强挤进‘漫步者’然后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在那里,直到他感觉心满意足时才挥舞着工具大声嚷嚷,让机师们看来他的新改进,再花上一段的时间对大家进行解释,让他们来理解他的改进对‘漫步者’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推进燃料热量出口被重新更改了位置,变成了双重两方向的,在热量从第一层排气口出来后,第二层排气口又将吸入的热量向另一个方向排出,在第一时间里它们的热量会被分散掉,并改变了方向,起到了气流的隐形作用,就算是被非常灵敏的热追踪也会因它的热量改道而失去热追踪的准确性与方位。最新的固凝燃料看起来象凝固起来的胶白色的蜡质一样一块块的摆放在那里,用不着再担心储存不方便或是坠机时会产生爆炸,它们要比原本液态的燃料更易存放而且稳定。最令人欣赏的还是安东将所有的机身外部的直角巧妙的去掉,他不仅将直角的支撑稳定功能保存下来,同时解决掉了飞行器在遇到声纳时需要隐形的问题。它是完美的作品,出自第一流的机师安东的手中,他正倚在那里欣赏着它,同样,也在欣赏着欣赏它的她。
安东有什么不好?是呀?他有什么不好的?他不好的就是在不该微笑的时候懒懒的爱昧的看着你,微笑。不该在不经意间以傲慢的态度得罪那些机师,还是不该以他那有些孤僻性格冷冷的待人。难道只有这些吗?是的,他其实就是太难以相处了,不是别人不好与他相处,只是他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其他人相处。那么,要是失去了这些特质,还是这个安东了吗?
“谢谢你,安东”抚mo着改进后的‘漫步者’的机身,它的完美程度令人震惊,好的飞行器在机师的眼中有时候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珍惜。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可能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注视,所以当习惯成自然后,连这看似有些的无理,也变成了自然。他不阻挡自己的yu望,他不阻挡自己的心情,他不阻挡他变幻莫测的想法,其实只是他并不想阻止自己吧。在‘基地’、‘中心’、‘斑’中,他有时候应该是一个很真的人,这是在认识安东很久以后的一天自己坐在丘陵上突然的想到的,这一点是很多人所做不到的,不是说他们不真实,而是说他们总是多多少少的在掩藏着自己的想法,在掩藏着自己的思维,或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们都在按着规则生存着,做什么事情时都要做得恰到好处。安东的表露的更大胆,表达的更直接,他的表情告诉你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他不在乎你是否在意他的‘喜欢’,他的‘不喜欢’。他很真。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完全一个任由自己性子生存的人,他的控制力与施泰德是不相上下的,只不过施泰德是那种所谓有时候要顾全大局的人,他要冷静的坐在那里下达着命令、做出判定,虽然也许他的心情与想法正在时时的进攻着他的思维,搅扰着它们。而安东那,不,他才不要那,他是不会顾全所谓那个属于别人的大局,因为这与他是完全不相关的,他所要顾全的只是自己的思维与判断,他需要它们是为自己所用的。是不是他的头脑在有些时候其实是非常的简单的?
这个曾经被施泰德下达过密令可以随时随地处死的安东,现在还站在这里傻傻的微笑,就象是天生没心没肺似的。想杀他?还是考虑一下吧。象安东这么可爱的家伙要是真的杀了,以后恐怕就,太寂寞了。
“笑什么,迪玛?”倚在那的安东问,不经意的笑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总是善于从我的脸上搜寻我的想法,而且乐此不疲。这是赞赏他的笑吗,不,绝不是的。“要你管”我拉长声音一字一顿的,暧mei的说。“你有事要求我?”安东突然的说,“你怎么知道?”我诧异,“因为你很少微笑”他暧mei的说着。“和我去执行一次任务,到‘斑’,我们的人困在那了,不知死活,要去看看,怎么样?”我简短的说完后等待着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吧,要不,施泰德怎么舍得让你去?是你找我帮忙,我想,施泰德指挥官,是不想欠我人情的。”他起身缓缓的走过来,一直到离自己很近的位置,停下来,微微的低下头将他的面孔凑向自己。我好象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离自己很近,很均匀的呼吸。
他的头发,好象很柔软,垂下来,拂在他的面颊边,一丝清爽的皂香淡淡飘来,和他的气息混合在一起,透着一种男子的魅力。“施泰德是想派我去的,不过他并没有下这个命令,我和他说‘我带安东一起去’,他立即就同意了,是拉法拉出事了,算我请你帮忙。”近距离的我看着安东的眼睛,他的目光带同他自己已将自己逼在了狭小的空间中,和着他唇边的窃笑,我不可能就此闪开,也不可能就此后退。好久,我在容忍着他的无礼,他好象喜欢这样,虽然的已有些的不太礼貌,越过了也越出了搭档间说话的范围与距离,不过他很认真的站在这。“一个人情?”他玩味般的说,“好吧”我含糊的避开他的让人感觉开始有些呼吸困难目光,我的心脏已经开始悄然砰跳,一丝的慌乱使得自己本能的想逃开,却又无法逃开,“可你,以前还欠着我一个人情”他又近了些轻声低婉的在我耳边说。
在我的内心已开始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想好怎样回答他时,安东又接着说了下去,“一个吻?如何?”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在微笑也在窃笑,噢,他是认真的,我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否则非得死定了。“好吧,先欠着吧,怎么样?”我压着心跳与慌乱更加含糊的、神志似乎是不清的说着。“顺便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拉法拉的飞行器坠落在了‘斑’?”安东的声音变了一个音,不过还是那样的低婉、暧mei。“这件事情你知道早已经知道了?”我开始疑惑与困惑起来。“这是‘凡那’的事,与我无关,不过,这种小事难道有什么密秘的吗,四天前我就注意拉法拉的飞行器没有回到基地,对了,还有那个施泰德可爱的表情,你得回答我的问题,迪玛。”从我来找他起时安东就知道我是为何事而来的,这个安东。“他的飞行器没有坠在‘中心’管制的区域,而是落在了‘斑’,消息的确切来源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告诉你,是‘中心’的内线提供的情报,是可靠的。”
‘斑’的夜,我们的‘托洛夫’在夜幕最深时潜入了‘斑’的外围区域边,按着计划,我们必须前行两个小时后搭乘‘斑’的飞行器再向东飞行,一直到达拉法拉他们的飞行器最后消失的地方再后进行搜寻。轻型的机载‘贝塔’可以做为在地上的轻型通行工具,而‘斑’方面的飞行器问题雷纳已经答应为我们解决了,做为管制中心导航的乔也可以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只是从‘托洛夫’下来的这段时间必须靠我们自己到达目的地。‘贝塔’上只能容纳俩个搭乘者,这个东西从开始我就不太喜欢它,飞惯了的人已经不大习惯在地面上这样的狂奔。不过现在和安东在一起,到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最少驾驶它是不需要自己的。‘斑’的夜笼罩着我们,搭档在一起时间久了,在彼此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以后,会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情。‘贝塔’在夜中快速的飞奔在沙石路上,呼呼的风中我紧紧的环抱着安东,凝视着望不到边际的黑暗,还有面前他的背影,这也许可能是一次唯一的机会,可以给自己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这样的拥紧着他。
我想起了施泰德,想起了十六年前他也是这样的抱紧着自己穿梭在战火弥散的废墟间。战火、废墟,还有已经开始随时间开始残破的记忆,它们就象是这最深的夜风,闪过,划过,渐渐的一切的一切全被撕碎。时间已不在,我逃开了‘卡特星’、逃开了‘凡那’、逃开了面前的背影安东,也逃开了自己。随着风,我只能看到、只能听到,似乎是废墟中火燃烧时的啪啪声,还有呼呼的象是在哭泣的风,他的肩是坚实的,透过它,晃动中背后燃烧中的城市、倒塌的颓垣、正渐渐的远去、模糊,四下里突然变的死一般的宁静。隐约中我看到他抱着那个女孩正穿梭在战火中,而我自己那?猛然我从回忆中惊醒,不知何时似乎自己已走回到过去,只是那么一步,跨越了十六年的距离,忘记了中间的所有。
‘你喜欢我吗?’,‘我不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喜欢与不喜欢’一天在阳光下懒散的发呆的安东很突然的问道,‘将来有一天……,也许’我说。将来,有一天,也许,对你的,不是喜欢,或是不喜欢,也许,会是爱吧。那么将来的有一天安东突然的想到那个人情,‘迪玛,你还欠我一个吻那’他会故意黑下脸来,如同事情真的有多么严重似的认真的说。‘要我现在还你人情?’戏谑间看着安东努力的变的严肃的神情,还有不经意的他掩饰不住的眼睛中的窃喜。我也在窃笑,“嗯”他还是很认真的说。“耽美。”
雷纳的飞行器已经停候在那里,他将一次例行的区域临时性执勤任何的出发地安排在了我们的必经之路上。我们在僻静处换好了早已准备好了的‘斑’的制服,并将飞行头盔的面罩拉了下来挡住了面孔,他们的飞行器是依次起飞的,每三十分钟起飞一架,一共六架,循环执勤,总是保证几架飞行器同时在空中的状态。他们的夜勤人员会在休息室中休息,每隔三十分钟一对编组会到停机坪签到得到核准后起飞。今天晚上停机坪上停的是七架飞行器,雷纳没有用自己的飞行器,而是驾驶一架与执勤飞行器同样的飞行器来到这里。按着计划,在第二架飞行器起飞时计时器就已经悄悄提前了十分钟,雷纳会端着他的咖啡象例行公事一样从地勤人员手中拿过核准单,然后满意的示意和他一起到飞行器边的执勤人员可以执行空勤任务,当然是没有人敢怀疑时间上有什么问题的,因为这可是‘斑’三号人物的命令。随后,在飞行器飞离地面后,雷纳会细心的寻问核准人员的生活或是工作上的问题,在拖到他想要的时间后,他才会将手中的单子与‘忘记’计时的计时器还给核准员,悠然的回到机师们的休息屋。他搅乱了核准员应该记录的准确时间,这种临时性执勤都不是有固定时间的,只要机师看时间到了就自己出来,只要搅扰核准员的时间概念,那么一切就要好办的许多。休息室中雷纳会再将休息室的计时器调慢十分钟。这样就可以最少能扣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这对于我们的这次行动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要用这二十分钟的时间将第三架飞行器飞起来,当空勤将第四架飞行器时飞起时他们只为是在飞第三架,实际上却是第四架,循环起落间多出的第七架飞行器已经悄然退出。在对方没有发现原本只应该有六架飞行器执勤时,我们已将第七架飞行器飞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问题就在于时间,他们会发现这异常的现象,我们要在他们发现前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完成此行的任务。
在飞行器边上个子不高的‘斑’的核准员拦住了我们,他边填写核准单边打量着我和安东,是有点怪,谁会喜欢将头盔这么早的盖上面罩,他看着我们俩停下笔。“你们有些面生”他冷冷的说着,“知道你是‘凡那’过来的”安东突然的说。他看着我们,慢慢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他摆摆手做了一个通行的动作,然后继续填起他的单子。
飞行器里,“这种老式的,你来吧”我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安东坐好后快速的将机舱合好,然后熟练的将飞行器发动了起来,他只用了正常起飞的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将它飞了起来,这远远的超出了最小允许数值。坐在‘斑’的飞行器中有种很陌生的感觉,这种用来执勤用的飞行器照‘漫步者’差远了,感觉还没有‘贝塔’上的感觉好。没想到安东这家伙对摆弄这种低等级的飞行器依旧是那样的在行,而且还看不出他有什么不适合与不喜欢的表现来。“你见过他?”边调整着随身携带的定位搜索器边忍不住问了,“没有,不过他在‘凡那’呆过”,“为什么”,“他填单时左手是放在单夹左侧的,但他拿的单夹是应该是上翻的,他的手应该放在单夹的上侧。‘凡那’的单夹是向左翻的,‘斑’的是上翻的,他用了一个看似并不方便的姿式填单。”“你是说他延用了以前的习惯?那么如果只是他有这样的习惯而已,而他并没有去过什么‘凡那’怎么办?”。仪表盘前绿色的指示灯光照着安东的脸,把他的脸也陷了幽深的淡绿色的闪烁中,轻轻的他用手习惯性的触了触唇,“我没想过”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