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刚入夜,庆云同顾渚,惠安早早地去了酒肆占得好位置。
刚到时,酒肆里已经坐满了为宝物而来的客。
各色的人皆有,商人,武士,官吏,乡绅……身份崇高的人济济一堂,或而饮酒谈笑,或而庄严就坐。
待上华灯,伙计关上门,只待北疆人亮出珍宝。
果然有北疆人出现,出来三个人,身材魁梧,穿皮衣批貂裘,粗犷地坐在最前,同满场来客作揖算是礼数。
席间突然站起两个汉子,大声叫嚣要北疆人亮出珍宝。
北疆人也是性格暴躁的,一言不合,要将叫嚣者赶出酒肆。
又有许多人站了起来,质疑珍宝。
场面瞬时混乱,有人要上去劫掠北疆人的匣子,北疆人也恼了,吼着粗话拔出剑来。
惠安坐在一旁阁间,仍旧泰然,按住要上前去的顾渚说,“与你何干。”
顾渚义愤极了,“中原人欺负北疆人。”
“人心趋利,他们要来晏河城寻利,便要忍受对应的不测,”惠安将顾渚持剑的手放到桌下,递给他一杯酒,暖他心神。
庆云一直看着那三个北疆人,突然,北疆人也看到了他,两人四目两对,庆云对他们笑了一下。
酒肆里的伙计拉开众人。
北疆人说中原人借势欺压,迟迟不愿打开装宝物的匣子。
中原人却说北疆人故弄玄虚,欺诈赶来的客人。
两方相持不下,皆不能信任对方。
一场盛会成了一出闹剧。
有人不甘心,要抢夺北疆人带来的匣子。
起初,酒肆伙计还在竭力调停,不多时,两边就开始拔刀械斗起来。
虽然寡众悬殊,然而那三个北疆人却都训练有素,身怀绝技,倒也不见得吃亏。
众目睽睽之下,中原武士也不好明抢,一番混战后,一名北疆人斩下一个中原武士的头颅来,趁着众人慌乱之际,带着宝物迅速撤出酒肆。
庆云,顾渚和惠安当即施展轻功跟了出去。
之后的事,三人再没有提起过,只一句敷衍说北疆人走了。
北疆人走了,成了结局。
而那天夜里,三人很晚才回来,晚得连守夜的人也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