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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逼姑娘也跟着我站起来说道:“就是不知道这水里有没‘冷臭’来骚扰。”她比划了两下,我望去似是一招“力劈华山”,又似一招“白鹤晾翘”,架式倒是拿捏得不错,嘴里还嚷嚷着:“毛驴你的工兵铲给我,一会看我大杀四方!”
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反正不管如何,我们不可能因为这条河就困在这儿不走了,要知道这才是进入鬼狱的第二条河,过了这条河后面还有七条河八座山等着我们,过了才算是进入真正的鬼狱,现在还不过是在进屋前的走廊。
把东西收了背背上,这次还是汉斯站在前面,我跟着他,最后的是阿宾,这是我们这一队人的固定队列了,所有人站好后就等着看前面的亡灵什么时候跳下去。
我估计着是有个时辰才可以跳下去的,不然的话亡灵也不会这样等在河边,它们应该有什么感应知道何时能跳下去,我们不是亡灵,自是不知道这时间。
我所想更的是我这一跳下去会不会就成了狼牙山五壮士了,又想着这一跳有那种风萧萧弱水寒的那种一去不复返,只是这破地方既没有风,也没有芦苇,更没有壮士,只有六个歪瓜裂枣。
我在这儿胡思乱想着,最前面那个亡灵就开始往下跳了,三个亡灵不一会就全跳下去没了踪影,到汉斯时,他长呼了一口气,也像那些亡灵般跳了下去。
我在后面看着,汉斯落下去的速度也跟那些亡灵一般无二,到了河面,我看着汉斯一个人慢慢的落了下去,河水平静地把他从脚面一直淹没到头顶,我在上面看着,水没过他头顶后,就再见不到人影,与我在人世见到的在水里会有折射影子完全不同。
等汉斯没了身影,我也只能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跟着跟了下去。
像是有什么托着我一样缓缓地向下落去,也不用我去掌握平衡,五米的高度,很快就到了水面,脚才一接触水面,我就感觉到一阵吸力把我向下拖去,这吸力是如此的强劲,让人根本生不起一点抗拒的心,我低头看着,水是银色的,就像是水银般一点点地把我吞没,感觉到那水对我的身体稍有些压迫,却很舒服,很快水就淹过了我的口鼻,我只感觉一窒息,人就被水淹没了。
我有些心慌,因为我完全没法呼吸,人还是向水里落去,我睁开眼想打量下身体周边是什么,却是一片的光亮,我从水里能看到我的身体,却看不出去。
就在我以为我很可能会窒息而死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体一轻,周边水给我的压力就完全消失了,我望向四周,我应该还是在水里,只是这水不再是像刚才那样光亮的银色,更像是在人世的水里一样清澈透明,再片刻,我脚就踩实了地。
我这是落在水底了?
我实在是是憋不住了,一踩实就不管不顾地张开嘴想呼吸,我想像我肯定是吸入满口满鼻的水,结果却是跟我们刚进来时一样的空气,我狠狠地吸了几口,等再没感觉到憋屈时我才打量了下这所处的地方。
汉斯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我现在这就像是身处在一个大玻璃过道内,最顶层就是银色的水,银色的河水下面是清澈的水,再下来是我这空间,没有水,跟在外面陆地上一样。一条河水从上到下居然分成了三层。
我再四处看看,还是没见汉斯的影子,再稍等会,我后面的扎西和二逼姑娘他们也没见下来,现在这河底就我一个人。
这很奇怪了,从同一个地方跳下来,落地后却不在同一地方,别说同一地方,我看去方圆几十米都没见到他们。
我这是跟他们落入了不同的空间了?除了这个解释,我没办法说明怎么这地方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选择了一下方向走了走,走上几步就撞上了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我再走不过去,我换了个方向走去,还是走几步就撞上同样的东西,我再换一个方向,依然是撞上了,我这差不多转了二百七十度了,居然都撞在一个透明的东西上,我有些慌,这是跳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构成的瓶子里不成了?
我又换了一个方向,这次好了,我能一直向前走也没撞上东西。看来这空间就是围了三面,只有一面可以通行,那面想来应该就是往黑山方向的了。
这一路走着,只要我稍偏了方向,走着走着就会撞上东西,我就又再矫正方向再走,路面也很平坦,感觉就像是走在水泥路面般,有点点粗糙,却又平滑。
我这下放心了,这条像玻璃般的甬道,应该就是通向黑山的,从那如弱水的黑水里沉入这儿,就是像前面那座桥般指引我们向前。
在这样平坦的甬道内走着,感觉如同散步,我都差不多想吹起口哨来,只是就我一人难免觉得有些孤独。
走着走着,前面似有人影出现,这是追上了其他人了?很快那影子就显现出了真身,却是两个戴着有个长长尖嘴鸟面具的“冷臭”,我们相向走着,很快就要遇上了,这时我脑里突然冒出了两车相向而行,距离五十五公里,一车速度五十公里每小时,一车速度三十公里每小时,请问两车何时相遇……
我甩甩头把这半天没算清的问题甩出了脑子,有些拿不准我是不是要准备一下,这两个长嘴鸟面具的怪物不知道对我这不是亡灵的东西有没兴趣,能像前面在桥上遇到的“冷臭”般擦身而过那就是最棒的了。
再近些,这两“冷臭”的样子更是清晰,戴着活灵活现的两个面具,手里拿着的是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凶器,再近些时我望去,感觉像是通下水的吸盘,一头圆圆的像是鱼嘴,一头稍细些握在他们手上。
到要错身时,就在我以为这两怪物也是一样的对我没兴趣时,其中一个却转过身停了下来,另外一个也跟着停了下来,两个停下后稍一犹豫,就把那像通便吸盘的东西向我捅来,一是对着我的头,一是对着我的下腹,我估计了下,那吸盘口子的大小刚好把我的头塞进去。
这是要把我当马桶来清洗了?
危急时刻,我急忙向前窜去,却不想在这甬道内根本跑不快,才准备启动,后面大腿就被吸住了,才吸住我就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把我的内脏向外拉扯,泥麻,这凶器居然有吸尘器的效果!
情急之下我反手想去摸工兵铲,却忘了铲子在跳下来之前给了二逼姑娘了,一捞捞了个空,一急之下我反手捞到那怪物的脸上,我心念一动,手摸到面具边上奋力一掀,就把这“冷臭”的面具掀了下来,这面具才一掀下来,那吸住我大腿的“冷臭”就化成了一股黑烟向上飘去,但飘了一点就飘不出去,又向着它们来的那个方向飘去不见了。
这个才化成烟,另外那个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拿着吸尘器来吸我,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弱点,我哪还会惊慌,躲闪了两下,这些怪物动作很是笨拙,我却极为灵动,抓住这个怪物的一个不防,伸手掀下了它的面具,这怪物同样也化成一股黑烟不见了。
我有些洋洋得意,想找人自夸两句,这儿却只有我一个人在,想唱首歌来庆祝下,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聊,只能叹口气又向着前面走去。
一路又遇上了两三个“冷臭”,还是一样的是戴着鸟面具,这次我没等他们动手,直接勇猛地冲上去掀了它们的面具,先下手为强地把它们变成了黑烟。
再走却没再遇上怪物了,而且感觉到路在渐渐向上,再走一会,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吸力从头上吸来,把我从这甬道内提了上去,下一刻,我就出现在了岸边。
我出来后四处望去,静静的黑水在我背后,面前是高耸的黑山,其他人还是没见,就我一人站在河边。
他们难道出了意外?不然在我前面的汉斯怎么还没出现?
我刚想到汉斯,河面突然就飞出了一个汉斯,刚站定他似还没搞清楚状况,人还有些晃荡,再转头看到我,脸上遏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汉斯问道:“毛驴,你早出来了?”
我笑道:“就你前面一会。对了,你在我前面,怎么反而在我后面出来?”
汉斯郁闷地说道:“别提了,刚下去差点吓死我,等能呼吸后我想找你们,却一个也不见,我就只能自己走,却不想一路走都遇上怪物,我杀了怕不下二十来个‘冷臭’,幸好这些怪物没啥战斗力,不然我还要在下面纠缠呢。”
我嘿嘿地笑道:“我运气好,才遇上几个,轻松解决了。”
话刚说到这儿,阿宾又从下面飞了出来,看他一脸的轻松写意,应该没遇上啥,再后面飞出来的,却不是扎西他们,而是一个只剩下一张皮的亡灵,那亡灵想来是在下面被那鸟面“冷臭”的吸尘器吸光了内脏,从河里飘出来时,就像一张稍厚些的牛皮纸,上了岸后摇摇晃晃地就向着黑山方向走去,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亡灵后面还能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