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留在社会上不是一年两年,他清楚的知道,但凡身怀秘宝者,身份必然也不会那么简单,起码……曾经是。
“呵呵,这里是医院,治病救人的地方,吵吵嚷嚷的像个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呐。”
夏留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双方的中间轻声说着。两方面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倒地的那名医生有些委屈的说道:“夏医生,我这可是为了你……”
夏留点头道:“我明白我明白,我知道,我也记得呐,但我这年纪……呵呵,也不是那种粪青一点就着的时候了,哦对了,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喜欢用听诊器吗?过一阵有机会我仔细给你讲讲,呵呵。”
倒地医生先是一愣,随后大喜。常人说得好,徒有家财万贯,不如一技傍身。医生这个职业尤其讲究个‘传承’学习,他夏留这么说,就是要用一些‘技巧’来‘安慰’他了,又岂会不高兴?所以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之前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了,而一旁的人也没有人觉得他丢脸,反而觉得他运气好。
夏留又对那一双母子说道:“我能理解,你们家遭逢巨变,肯定有些接受不了,心情不好自是必然,如果还能说说笑笑,倒是显得没心没肺了。”
一句话说得两母子很舒服,而且他毕竟是出来解围的,就算他们再傻,也不会在这时候呛声夏留。
夏留继续道:“请问,您先生……”
女人叹了口气摇头道:“早些年就死了,我这孩子是我一手养大的,他因为我的事……变成这样……哎,他本性不坏的,他是个好孩子。”
就在女人说她丈夫早就死了的时候,旁边的青年明显愣了一下,仿佛很不情愿,这细微的表情又让夏留多了一分肯定。
“呵呵,好了好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也不等他们答复,就转头对那个年长医生说道:“王医生,还得麻烦你到外面去一趟,从瘦佛那拿些钱买两条烟,等一会110的同志来了,要好好跟人家道歉,这次可是真麻烦他们了。”
年长医生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办了。
夏留继续对母子二人说道:“其实刚才我问你入院时间,是想问一下,在你们来医院之前,伯母一直都在吃什么药啊?”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随后母亲回忆道:“之前身体不舒服,吃过很过的药,这一时间也有点说不清,不过主要就是去痛片和消炎药,我手指和膝盖有风湿,一到换季节活着阴天下雨,总是要疼上一段时间。”
夏留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你是不是吃过很多红药?”
那位母亲一愣,疑惑道:“是红药啊,红药不就是消炎药吗?”
夏留忍不住苦笑一声,确实,现在社会上有这种类似的误解,认为炎症就是红肿的地方,而事实上红肿都是‘自身免疫系统’引起的,消炎药就是抗生素,会帮助或者说代替自身去杀灭有害病毒,从而达到消炎的作用。可还有一些红肿,确是由于积劳成疾和器官磨损造成的,这种‘红肿’也往往被人误以为是炎症,从而错误的服用消炎药,更有甚者就是相反,把能解决此类红肿的‘红药’也当做消炎药,去治疗因为病毒感染而引发的病灶。
所以……这名患者的病可以说就是因为‘吃错药了’。原本她不过是因为劳累导致的泌尿系统感染,病毒通过血管感染到了肾脏,本来威胁也不大,完全可以通过自身免疫系统去‘自愈’,但她却偏偏‘疼了就吃红药’,而红药最大的作用却是收缩血管降热除湿,反而让血液流通不畅,导致免疫系统功能下降,弄得感染越发严重,以至于到了住院的程度。
而进了医院之后,又因为主治医生没有询问病人之前的服药情况,或者……也是被那句‘消炎药’给‘骗’了,误以为是严重的感染,所以就加大了消炎药的计量。但是这样一做,问题就变得愈加复杂了。
肾脏是个很闹心的东西,有病不吃药,它自己会坏掉,但若是病重又吃药,它还会因为能力下降而无法把药物从身体中排出去,反倒会加重肾脏负担,让它‘彻底罢工’,于是在这一番巧合之下,患者就成了‘肾脏衰竭’只能等移植了。
虽然现在有点晚,但对于夏留来说,这个病依然是‘小儿科’。
他轻轻一笑说道:“你的病情我已经了解了,不瞒您说,我倒是还真有个方法可以治疗您的这个病症……”
一句话仿佛让一对母子找到了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活都要抓上去!年轻人赶忙追问道:“真……真的吗?医生您真的有办法治好我妈?!”
妇女却是神色黯然,苦笑道:“算了,妈的身体妈自己知道,是这些年积下来的老病,治不好了,也……也别白费钱了,那些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的。”
天朝的母亲,就是会认为自己的命没有儿子结婚大事之类的事情来得重要,很奇怪,但又是实情。
那儿子急忙说道:“妈!钱我自己能挣,先治好你的病,咱家本来就只有我们两个,可不能就剩下我一个啊,我该怎么活啊?”
那位母亲其实就是不太信任夏留,她还想对自己的儿子说些什么,夏留却伸手止住,并说道:“阿姨,你看这样成不成,我们来打一个赌怎么样?”
对方一愣,转过头好奇道:“打赌?”
夏留点头道:“对,打赌。如果我不能治好您的病,那好,所有的费用我都不收,而且之前你们家所花费的住院费和治疗费,甚至药费,我都会让医院还给你们!”
对方再次一愣,急忙追问道:“真的?!”
“呵呵,阿姨您先不要着急,这是我治不了的说法,但如果我把您给治好了,费用依然是不收你的,但之前的费用是不会退了呵呵,至于你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嘛……恩,让我想想啊……恩,对了!就用你觉得很珍贵的东西来换好了。”
那位母亲听完疑惑道:“很珍贵的东西?我……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夏留摇手道:“不不不,我指的珍贵……恩,就比如您现在戴着的项链,您住院做每一项检查都需要把它摘下带上的,一般人都会嫌麻烦先让家人带走,可是您到现在还戴着,这东西就对您来说很重要了吧?如果我治好您,我就要您的这条项链了。”
那位母亲迟疑道:“这条项链?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不过年头戴的久了,不习惯摘下来罢了,如果夏医生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都行。”
夏留赶忙摇头道:“这不行!送怎么能行?我们是赌,大家都愿赌服输!要不然……我们立个字据吧!”
“立字据?”
“是啊是啊,你们看你的住院费这么高,如果不立字据的话,我说是一方面,如果那个抠门的瘦佛不同意怎么办?所以啊,还是立个字据好一些。”
那对母子错愕的点头道:“是……是这么个道理。”
夏留嘿嘿一笑,还真的就找人写了一份‘合同’,双方签了字,才算齐活。
“好了,一切就绪,我来……给你治治吧。”
“真的能有希望?”
母子都问,夏留点了点头道:“不是有希望,而是……算了,等着看吧。”
说完,直接跑到药局拿来好多东西,一个长长的针筒,还有两瓶很珍贵的进口消炎药,这药来的渠道……都不太合法,一支就是天价,可夏留就一点不在乎。
也没有让患者进手术室,直接让她翻了个身,把后腰露出来,针筒灌上药,皮肤上消了毒,直接一针就刺了进去,怎么也刺进了十几厘米,看着众人都忍不住心里哆嗦。而患者也是疼痛难忍,死命咬着枕头全身颤抖着。
左右一边打了一针,随后笑道:“好了,最近两天什么药都不要吃,点滴也不要打,尽量多吃高蛋白的东西,瘦肉鸡蛋啊,对了,蚕蛹是个不错的选择,吃不下也要吃,吃到吐……捡起来再吞进去,每天吃大约三十个鸡蛋就行了。”
所有人又是一惊。
患者颤声问道:“就……就这么多?这么就……就完了?”
一旁的医生却都知道夏留说是治好了,那绝对就是治好了,只不过……他们是真的不明白啊。尤其那个之前满地打滚准备讹人的医生,也凑了过来问道:“夏医生,这……是什么道理啊?”
夏留摊了摊手道:“这个……不传之秘,不过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们。”
“你们?”那名医生蛋疼了,心想这是要拿自己的得到‘开刀不流血的手艺’的机会去换呐,而且……还是‘你们’?即便是换,咱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告诉我也好啊。他很想说不用了,但……他都不用转头,就能感受到这个病房中所有医生那些‘凶狠’的目光,只要说个不字,没准血溅当场了都!
“那……那就麻烦夏医生了……”他的心在流血。
夏留说道:“首先她的病症是肾脏感染,但肾脏又经受不起药物的副作用,起不到‘排毒’的功能,所以就像是……堵塞的玻璃管子,很长很长,我们没有办法去‘捅’开它,只能敲击它,试图让堵塞物流走,可一旦用力过猛,就会把玻璃敲碎,但若是用力过小,却又不能起到疏通管道的作用,很纠结对不对?想不到办法了是不是?”
一个医生道:“要不……摇晃它?说不定能把它疏通开。”
夏留笑道:“摇晃?那不是跟敲击一样吗,都要承担玻璃碎裂的风险。”
另一个医生道:“我想到了!可以在水里面加上专门的溶剂,可以把那些堵塞物都溶解掉,毕竟是玻璃管子,用王水正合适!”
夏留点头道:“恩,这个办法真的不错,充分考虑到玻璃的特性,确实这种方法会用在很多疾病的治疗上,比如心脑血管疾病,但……如果堵塞物里面含有石英或者硅化物之类的东西,与玻璃本身性质相同,想要溶解它就会溶解了玻璃,又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