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铮出手,哦,不是,是出脚太快,是以一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彪就已经被秒杀掉了。
厚重的黑色军靴踩在大彪的胸上,萧铮凤眸一片诡谲:“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嗯?”
大彪整个人都懵了,喉间剧烈的喘息,像是难以忍受痛楚带来的难以抑制的悲鸣,甚至有鲜红的血液像是泡沫一样源源不停地溢出,可想而知这一脚他踢得有多重,多狠。
萧铮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再加上那双一看就质量绝对保证的硬度十足的军靴……就只有为那个什么大彪哥抹一把泪了。
舒楚皱皱眉,也没有管其他瞠目结舌的人,她甚至看到有人已经悄悄溜走,说不定都已经报了警,要是不阻止他,待会儿只会有麻烦。
当然,这个麻烦当然不会落到萧三少的身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算了,我们走吧,已经挺晚的了。”舒楚拉了他一下,轻声说道。
萧铮回眸看她一眼,心里的火再大也发不出来,至少不要当着她的面做这些事,免得污了她的眼。
他轻蔑地看了看地上的人,又抬起脚踩了之前受伤的地方:“算你命大,我就放你一马好了,踹断的肋骨两根就当做是小惩大诫了,自个儿去医院接上就行。但是,你要是再来骚扰这家店,那我就告诉你,你这肋骨就要断上一辈子了,听明白了吗?”
萧铮知道舒楚想要救下这对父女,他们还好,只是保不准这些混混报复到这对没有能力的父女身上,既然他都已经出手教训这人,干脆把事情办得完美一点,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关键是舒楚会称心如意,这种随水人情随手而为。
一阵剧痛传来,简直是雪上加霜,大彪惨叫一声,但是没有什么力气是以声音也不大,就是听起来蛮渗人的。
但是他又不敢不答,那双凌厉森冷的眼眸让他觉着自己就连人都不是,是个死物,硬挤出几个字来:“是……我,我听明白了,我再也……不,不敢了。”
萧铮收回脚,又淡淡扫了一边吓得魂不附体的几个小混混,他们战战兢兢等他指示,他们不过是收点保护费什么的,平时最多吓唬几句,遇到硬茬子的时候都要撤,反正这家不给还有那家,柿子也是要捡软的捏。
但是万万没想到遇见这样一个恐怖的煞星。
所以大哥一倒,他们甚至不敢上前帮忙出手,虽然他们可以围殴,毕竟人数上占优势,但是直觉告诉他们,多对一他们也必输无疑。
这位一看就是练家子。
也不是没见过打架出血的,但是从来没有这种不动声色、凶狠凌厉的感觉,眉目之间满是冰冷与戾气。
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舒楚心中一叹,其实燕雍与萧铮某些程度有些相像,或者说是上位者其实大多都有的东西,不在一个阶层或是没有被他们看进眼里的人,那就什么都不是。
燕雍还好,全身是“生人勿进,敢犯者死”,没有人敢冒犯,但是萧铮呢,正常时候一看就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游戏人间的逍遥客,但是一旦发怒,呵呵,那就是一纯粹的疯子。
燕雍甚至是纪亦琛因着天生的气度,骨子里的傲慢,那是不会自降身份的与这些人斤斤计较,就如同今天,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亲自出手的,那是在降低格调。
但是萧铮不会,他要是想要如何,那绝对是不管不顾的,所以说,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觉得萧铮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
虽说他并未对她做过什么过激的举动,即使是有也不过是对着别人,甚至在上一世,那件事被牵扯出来之后,萧让对她无话可说,而他也不过猩红着眼对她说了一句话:“舒楚,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说的没错,她后来确实是后悔了,只是往事已矣,追悔无益。
萧铮一看那几个人像是已经吓破胆,也没有再多说,点到即止,领会到他的意思不敢再犯就行。
“等……等一下,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爸,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那个女孩儿扶起父亲,憎恶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彪,见萧铮和舒楚要走,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希冀问道。
他救了她呢……
虽说别人可能会觉得他下手太狠,太过暴力,但是她却打心眼儿里感激,如果不是他,那她会遭遇什么呢?那将会是一生的噩梦。
“不需要。”萧铮淡漠至极扫她一眼,出手不过是因为舒楚,这样平凡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对他有什么用处?
世事难料,骄傲桀骜的萧三少怎么也没有想到,日后真的有一天,他会求到这个连脸都记不清甚至名字也不知道的女孩子头上。
他拉着舒楚直接就走了,也没有给眼前的人丝毫再说话的机会。
那个女孩子愣在原地,自嘲一笑,也对,那样的人哪里需要什么报答?对他而言,这种小事就像是随随便便在路上一时兴起救了一只流浪的小猫小狗什么的吧……
舒楚和萧铮顺着原路走回去,舒楚坐到副驾驶座位上,萧铮打着方向盘:“怎么,该不会是吓着了吧?”
语气里是淡淡的调侃,黑眸中虽有几分探究但是心里却不以为意,他觉得……舒楚并不是什么单纯无知的孱弱少女,就凭敢找上他帮那个夏云,与他相处时也淡定自如,他就知道柔美的外表之下是一个强大而坚韧的灵魂。
这点事儿还不至于吓得到她……
舒楚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绝对会哭给他看的,是谁说她很淡定的?她明明在他面前那是再谨慎不过的,时不时就提心吊胆生怕触动萧三少那敏感的神经,每走一步那是如履薄冰啊!
当然,舒大小姐选择性遗忘了她凭着上一世对他的几分了解还算是得心应手的处理两人的相处时间。
有时候温言软语反而会起到好的效果,她可是装得一手好傻的人!
至于说其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虚虚实实的又哪里分得了那么清楚?
她自己尚且不明白,遑论他人?
“没有,就这点水平想要吓我?还早着呢!再去练个几百年再说吧!”舒楚给了他一个小白眼,表情又娇又俏。
萧铮终于感到这会儿是今晚上最高兴的时刻,朗声清笑,说不出的肆意与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