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胸腔内压抑的那股闷气又开始翻腾起来,徐子谦长眉紧蹙,不由得低吼出声。
“顾紫!你竟然敢打我?!”只是这一句话三分怒意,七分疑惑,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惧意。
徐子谦的长相很英俊,眉形长至入鬓,鼻梁高挺,殷虹的薄唇更是诱惑十足,眯眼皱眉时更有一种狂狷邪魅的味道。
只可惜徐子谦经历尚浅,更因为殷实的背景被保护的太好,故而眉宇间那抹邪魅因为眼中的懵懂与单纯而变得失色不少。
假以时日,这必定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顾紫如是想。
却不想世事并不能如人们所期待的那般顺利发展,待他日再见,徐子谦已然褪尽稚嫩,但是眉宇间那抹恣意洒脱却在沧桑的洗礼后,荡然无存。
顾紫听着徐子谦这句似问非问的话,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的威慑魄力,反而让她产生些许想笑的冲动。
可尽管如此,也不足以消灭她心中的怒火。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在险些被强吻之后,又因为对方一个无辜的眼神而轻易的原谅对方的冒犯举动。
顾紫缓缓起身,笔直的站立在徐子谦面前,她双眸微扬,与徐子谦四目相对,轻凝的眸光中满是凉寒与淡漠之气。
“徐先生,刚刚是你要强吻我,我那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顾紫的脸上明明没有丝毫的怒容,反而始终是唇角带笑。
但是站立于她身前的徐子谦却是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强大的压迫力逼的他不由得连连后退。
事到如今,要他再次对顾紫动手根本不可能,先不论什么君子之说,更何况他根本不是顾紫的对手。
情急之下徐子谦急声开口,积压许久的话就像是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一涌而出,络绎不绝。
“我要吻你又如何,难道我还比不上宋健吗?还比不上那些老男人吗?你和那么多男人亲过,睡过,我愿意亲你应该感到荣幸,竟然还敢打我,明明是婊砸还想立贞洁牌坊,顾紫,你TMD贱不贱啊?!”
说的时候不觉得怕,说完之后徐子谦只觉得腿弯都有些发软。
其实他也不明白心里的这股莫名的毛骨悚然是为何。
明明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本应该是最娇弱的猫咪,但是徐子谦却觉得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只能将他剥皮拆骨的狼。
而且还是一只正慵懒的噬舔着利爪,养精蓄锐的狼。
戏虐的看着他拼命挣扎,只为在他最疲倦的时候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如果徐子谦能够稍微早一些认识顾紫,便可以发现此时的顾紫与她刚刚重生时的状态截然不同。
刚刚重生时的顾紫眉宇间妩媚与英气并存,虽然可以给人一种多变的神秘感,但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相冲,哪怕顾紫拼命的将其融合,看似完美,但其实哪一个都没有得到最充分的展现,终有残缺。
不仅如此,对于原主长年累积下来的狠劲,刚刚重生时的顾紫也做不到收放自如,稍一放松,便会表现出如原主一般随性痞气的一面。
而现在的顾紫,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合,宛如再一次重生。此时的她,如浴火凤凰,真正做到了将灵魂与**完全的融合在一起。
苏凝紫名媛淑女的清贵气质与顾紫妩媚妖娆的面容相结合,蛊惑人心,魅人心智,却又高贵优雅,如九天神女。
让人心生向往,却又不敢亵渎。
而原主狠辣癖性的流氓气息则被她完全吸收在骨髓里,怒意便是召唤出另一面的导火索,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这样的顾紫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性姿态掌控的收放自如,便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
与她为敌的人摸不清她的脉,看不清她的心,便只会自乱阵脚,在无形当中将顾紫想的异常强大,继而心生惧意。
正如此时的徐子谦。
徐子谦强迫自己与顾紫对视,但是不自觉飘忽的视线早已经出卖他心中的恐慌。
垂在身侧的手数次张合,突然间徐子谦反倒希望顾紫可以像刚刚一样痛打他一顿,总好过这样不言不语的浅笑看着他,说不出的诡异。
这样的感觉,就好比顾紫将一百套死法摆在他的面前,却偏偏不告诉他,到底要他如何死。
一颗心不上不下,没着没落的。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两军对战,最先按耐不住的一方注定是输方。
“徐先生,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先不说你骂过我我要怎么回礼,咱们就先谈谈你刚刚骂我的那一段话,徐子谦…”
顾紫眸光骤凛,再不似刚刚的慵懒姿态,语气虽然幽缓,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此时的她宛如黄沙扬枪冲天的将军,她运筹帷幄,她睥睨天下。
徐子谦看着骤变严肃的顾紫,脑海中仅是瞬间便浮现出他早前构思的女皇慕容翎的模样,这样的顾紫,竟与他心中女皇的模样完美重合,让人心生惧意的同时,又让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她。
心中百味杂陈,突然间,徐子谦竟然搞不清楚他对顾紫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厌恶,是爱慕,还是…这突然生出的惧意尊敬…
“你刚刚一言一字的意思都是我出卖肉身搏上位,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有证据吗!”
反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之前顾紫没有解释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毕竟世上的人这么多,不可能得到每个人的信任与理解。
可是现在徐子谦对于她的误解已经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了,那么她便不能再放任不理。
“你是看到我私下与人接吻了,还是你那么赶巧的捉过我的奸,我是和别人一夜情了,还是给别人当小三做二奶了!”
“我和宋健去参加宴会没有错,但是那天你也有去,你有看到我与宋健发生一丝一毫的暧昧吗!”
见徐子谦薄唇蠕动,顾紫柳眉轻佻,语速较之刚刚更快,丝毫不给徐子谦接话的空隙。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她要的就是一次性将徐子谦心中对她的误解完全击碎消除,这些事情徐子谦没有证据证实她做过,但是同样的,她也没有办法拿出证据证明她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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