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与顾晓青的婚礼日期敲定的很快,日子定在半月后,地点自然是选在江城。
从前期准备的有条不紊到婚礼现场的状况百出,严明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只要想到马上就可以将顾晓青圈定在配偶栏中,再累严明也只觉得甘之如饴。
此时数不清的恨嫁女正守在顾晓青的背后,双眼泛着幽绿的恐怖光泽,好似一群死盯着肉骨头的母狼。
捧花抛出去的刹那间,众女狼猛扑而上,与此同时,严明眼疾手快的将顾晓青护进怀里,连忙逃离这个捧花引起的命案现场。
台下口哨声,尖叫声,揶揄戏虐声不绝入耳。
来参加婚礼的女人多是在道上混的,她们的彪悍程度绝对不亚于场内的任何一名男子。对于她们而言,那些所谓的名媛修养都是天边的浮云。
脸面一斤卖多少钱,她们要的是男人!
林木木抬眸看着紧紧将她禁锢在怀中的凌武,雾蒙蒙的双眸好似沉在水底的葡萄珠,“我也想要去抢捧花撒!”
“唔…”凌武浓粗的眉毛愣生生的纠结成麻花结,“这个真的不行撒,老婆你相信我,你上台绝对不是去抢捧花的,绝对是给命案提供受害者的!”
林木木虽然气闷却也无力反驳,毕竟凌武说的没错,她的战斗力和身高成正比,绝对的娇小玲珑…
仿佛身边的一切都沉浸于喧闹之中,徐子谦始终独坐在场内的角落,以一种静默的姿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按理说顾晓青与严明的婚礼他是没有必要来的,可是…
不经意的抬眸,徐子谦竟然与陆寒视线相对,眼底涣散的神采还未来得及重聚,陆寒便不以为意的移开了视线,仿佛那短暂的注视不过是徐子谦一个人的幻觉而已。
徐子谦毫无感知的僵直着身子,视野中只见陆寒轻笑着将筷间的糕点放在了身侧女人的盘中,那样温柔的姿态,熟悉的令徐子谦感到心痛。
听说是那个女人救下了坠入海中的陆寒,听说那个女人怀了陆寒的孩子,听说那个女人是陆寒的未婚妻,听说那个女人即将与陆寒订婚…听说…也只能是听说…
“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在闹别扭。”苏暖暖站停在徐子谦身前,手里轻扬着的半杯红酒散发着迷人的醇香。
半月前苏暖暖凭借一首《刻骨》迅速在国内歌坛站稳脚跟,并收获了一大批自称为‘暖宝宝’的粉丝。
此时她凝视着徐子谦唇角未散的失意自嘲,竟不自觉的想起了《刻骨》中的一句歌词。
再云淡风轻的曾经,在分手的那一瞬间,都会变成最刻骨的铭心…
“徐子谦,你曾经爱过陆寒吗?”
徐子谦半眯着桃花眼,侧眸与苏暖暖对视时,混沌的眸底竟然呈现出似有若无的醉态,“曾经?”
短暂的静默后他才再次启唇,那时他虽轻笑着,但是神态却格外的认真笃定。
“我曾经从来都没有爱过陆寒,自从我爱上他之后,便再也没有曾经。”
如果我可以预见到今时今日,我当时绝对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推开。
都说喜欢可以随意挥霍,但是爱却要沉重的多。一旦失去,便再难找回当初的模样。
就如此时的我…与他…
可是!
徐子谦握着杯柄的手指猛然紧缩,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与陆寒形同陌路,他忍受不了陆寒对他的视若无睹,他无法接受陆寒不再爱他!他…爱着他…
“是吗?”苏暖暖以一种质问的语气轻笑着,“我一直以为你与陆寒之间,不过是陆寒一个人的自作多情而已。”
“我…”
徐子谦还未来得及出声,苏暖暖已经接着说道:“当爱上一个人,那么所计较的将再也不是得失,而是你在这段关系中为之妥协了多少,将就了多少,让步了多少,容忍了多少。可是你…”
苏暖暖转身时又是一声轻笑,比起刚刚的每一次都要轻上很多,但是落在徐子谦的耳际却是格外沉重。
望着苏暖暖渐行渐远的背影,徐子谦手中的酒杯砰然落下,砸在桌面上时溅出三两地酒渍,落在徐子谦的指节处,宛如妖艳的花。
可是你,从未有过…
没有妥协,没有将就,没有让步更没有容忍,哪怕曾经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发生过,恐怕也只是你自以为的威胁压迫与无可奈何。
这样的你,又凭什么去说爱,有什么资格说你始终爱着那个为你妥协,为你将就,为你让步,为你容忍的陆寒呢?
徐子谦一直以为陆寒不见他,只是因为陆寒怪他失手将他推下了海。
他也曾经像苏暖暖所说的那样,以为他与陆寒之间不过是在冷战,只要冷战期一过,他们之间便可以破镜重圆。
可原来陆寒竟有那么多的理由可以舍弃他。相比起救下陆寒的那个女人,他为陆寒所做的事情竟然更加少的可怜。
“渊…咱们这样做会不会适得其反啊?”苏暖暖看着不远处颓败怅然的徐子谦,心头隐约有些不忍。
“死马当活马医喽,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陆渊双手摊开,十足的欠揍模样。
可以他现如今的军职来说,恐怕就连陆震都不敢动他一根寒毛。唯一敢收拾他的,恐怕也就只有他疼如心肝的小娇妻了…
“嘶——!”陆寒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强忍着没有将苏暖暖掐在他腰间的手指揪开,“老婆大人手下留情啊!”
苏暖暖脸上的怒意未散,但是掐在陆渊腰间的手指却稍稍松开了些。
毕竟是自家的小受嘛,欺负狠了她还是会心疼的。
陆寒猛地踩上油门,车子瞬间如离弦的箭般呼啸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车速飙到极致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孟繁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呕咳咳…咳咳…”
陆寒单手在孟繁的后背处轻抚,眉宇间隐约含着点点歉意。
其实有一点大家说的都对,陆寒对孟繁确实不太一样,那种特殊的情感虽然算不上温柔却足以称得上是温情,“还好吗?”
“我没事,你刚刚开的太快了,我一时间不太适应而已。”
自相识以来,陆寒从未见过孟繁生气的样子。
无论面对的人是善是恶,她始终都是微笑回应,当真是如水一般温柔的女人。
“你喜欢的人就是他吧…”孟繁缓缓起身,余光扫过陆寒冷意寒凉的面容时,她红唇轻启,没有询问也没有试探,只是很单纯的说着心里的想法,“那个你一直看着的男人。”
“不是!”
“你说谎哦…”孟繁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水瓶,“好吧,你不喜欢他!”再次抬眸时她郑重的说着。
陆寒正要转身回到车里,却不想身后轻传来女子水润的嗓音,“你爱着他嘛。”
“陆寒,我说过我不用你负责的,如果哪天你想要和那个人重新在一起了,就把我送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生活的很好。”
陆寒透过车窗看着以龟速向前挪着步子的女人,强忍着心底的不耐,“赶紧上车,我会开的慢些。”
然而…
“陆寒!呕…”
“死女人我要杀了你——!”
于是在回到住处之前,陆寒又黑着脸去洗了趟车…
徐子谦看着紧闭的房门,手里拿着陆渊交给他的门卡,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进去。
陆家兄弟以及赫连煌等人的住处是严明统一安排的,陆渊向严明道明用处后,严明便很爽快的将门卡交给了陆渊,继而落在了徐子谦的手中。
听过苏暖暖的话,徐子谦思前想后还是放不下心里对陆寒的爱意与挂念。
虽然过去的事情他无力去弥补,但是最起码他可以从现在开始让陆寒看到他的改变。
那些他曾经肆意挥霍过的爱意,哪怕再沉重,哪怕他就是勒断了手指,也一定将其重新拾起来!
曾经听别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越做越爱。
以往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陆寒总是嫌弃徐子谦在床上不够主动,于是徐子谦决定在重新俘获陆寒‘芳心’的之前,先征服陆寒的身体。简称:色诱!
徐子谦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和青帮帮众说的一样,陆寒还没有回来。
只要一想到陆寒可能是带着孟繁去吃饭逛街看电影了,徐子谦只觉得心里有一千只猫爪在挠着,恨不得全部抓出来喂老鼠!
徐子谦看着镜前**的身体,努力将脑海深处的妒忌与幽怨全部拍飞,深吸一口气后他走出了浴室。
大概是被热气熏到的缘故,此时他白皙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淡粉色,发梢低落的水滴沿着胸前泾渭分明的曲线蜿蜒而下,
活脱脱的一副引人鼻血横流的美男出浴图!
却不想就在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耳边毫无预兆的响起了门锁解开的提示音。
徐子谦完全是下意识的坐起身,床被落下的时候又连忙躺下。
前后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可徐子谦躺在床上听着由远及近,由轻到重的脚步声只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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