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滴哥啊!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你这事做的确实有些不太地道,穿上裤子就不认账都没你这么伤人。”
陆渊嘴上在说教着,但是眸底却溢满了揶揄调笑。
在徐子谦出现之前,陆渊就是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的出陆寒吃瘪时是什么样子,可此时竟然被他亲眼看到了。
“不会说话就TMD滚蛋!”陆寒斜眼瞪过去,浑身上下无处不在散发着逆我者亡的冷然威势。
但很显然陆渊并不怕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堂哥。
“不过…哥,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才聊完正事,陆渊转眼间又变得不正经起来。
“别告诉我说那个女人肚子里怀的是你的种,依你的性子,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呵…”陆寒侧眸时冷不丁的逸出一声轻笑,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才点燃的烟,烟雾缭绕中他似笑非笑。
“你就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是肯定的语气,陆渊还敢确信陆寒是在自欺欺人。
可此时这句话被陆寒用反问调笑的语气问出,陆渊反而有些摸不透陆寒的心思了。
“那徐子谦你是真的不要了?”
陆渊不禁皱眉,眉宇间犹疑不定,“道上可是有好几个人都盯上他了,毕竟是你曾经养在身边的人,那些人的兴趣可不是一般的大,你…可想好了。”
当事人如果都放开了,他还在这里执拗个什么劲。
却不想陆寒起身的动作骤顿,侧眸看过去时,平静的眸底宛如崩裂的冰面,散发着冻彻心骨的寒意。
“谁TMD这么不长眼?”这世上的人或物,但凡经过他手的,其他人都妄想有染指的可能!
曾经还是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他要的是一辈子!
“呵…”陆渊抬手搭上陆寒的肩膀,难得露出沉稳的模样,“何必呢?人生最多不过百余年,折腾个什么劲呢…”
陆寒将陆渊的手推下去,不折腾又怎么知道真的非他不可呢?不折腾,又怎么能死心塌地的和他携手相伴一辈子呢?
与其说是折腾,倒不如说是挣扎吧…
自从脱胎换骨之后,他就再也不认命,可徐子谦似乎是他逃不开的命中注定。
车窗外风景飞逝,任由耳边再聒噪嘈杂,徐子谦的眸底也只是沉寂无波。
记忆中的那个人,就坐在隔道的另一侧,飞速闪过的光亮在他的眉宇间度下一层迷离,细细描摹着那如同水波般轻柔的曲线。
那个人…是陆寒…
这些年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徐子谦就剩下一些模糊的淡影,可在这离开的时刻竟变得格外清晰。
那样迷醉的桃花眼,曾经一度是他的执拗与希翼。
世间轮回,因果报应,这就是他的因果。
他前后两次重伤了陆寒…爱情中最无力的事情不是不爱,而是亲手将爱自己的人推开,越走越远…
‘离开这里,离他远远的,我可以给他一个孩子,给他一个幸福的归属。’
‘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或许他曾经甚爱过你,但是徐子谦,你带给他的只会是伤害与痛苦。’
‘我很清楚他并不爱我,但我永远都不会去伤害他。’因为我没有这个能力令他受伤…
“走了?!”陆寒将面前的男人一脚踢开,却还是难以抑制心里翻涌而起的怒意。“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你何必为难他们,你明明知道是我把他给逼走的。我告诉他,我怀的孩子是你的,而你…深爱着我。”
孟繁抚着隆起的小腹从楼上漫步而下,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陆寒,你不是一直说要照顾我和孩子吗?我答应你…”孟繁迎着陆寒清冷如冰的眸光看上去,不卑不亢。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让徐子谦离开,你再也不许去见他!”
“你疯了吧?”陆寒眯眼审视着孟繁,“徐子谦在还是不在对于你来说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我一样会娶你,给你腹中孩子一个身份,孟繁…”
陆寒步步逼近,“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贪心?呵…陆寒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啊?我在他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虽然他现在不在了,我也做不到退而求其次。”
孟繁始终笑着,但眼底却有悲伤轻淌。
“别人都无所谓,只有徐子谦,你让他离开,做不到的话,就放我回渔村。”
“一定要这样吗?”陆寒无力感顿生,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用强硬手段,唯独这个女人不行。
曾经将她视作珍宝的男人为了救他而死,他亏欠了了这个女人,亏欠了她腹中的孩子,而这个亏欠是用金钱权势无法弥补的。
“是男人就别磨磨唧唧的,我还是徐子谦,你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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