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舞脸上的傻笑就没消失过。
此刻,她是形容狼狈,可她一点都不在乎。
府里有人和她过不去?
老太师?是她的祖父么?
宁远候?是她的父亲么?
至亲之人,做什么要将她送到这破庄子上受恶奴欺负?
“打坏人!舞儿要打坏人!”挥去脑中的疑云,云轻舞将巧香的手从自己臂弯中拿下,挪着吨位十足的身体,就走向大柱,二柱哥俩:“舞儿是小姐,坏人不听话,舞儿要打坏人!”
大柱和二柱又岂会坐以待毙,因此,没等云轻舞接近他们,就开始轮了轮拳头,宛若猛虎下山,朝云轻舞反倒逼近。
“给老娘打,给老娘往死里打!”
王婆子盘腿坐在地上,扯着脖子为两子鼓劲打气。
就在那碗大的拳头快要到云轻舞面门前时,她呆滞浑浊的目光倏地退散,换上的是满目凌厉。
大柱哥俩以为自己眼花,使出的拳头顿时滞在半空。
“找死!”云轻舞一声冷喝,出拳如闪电,骤然间就朝哥俩的鼻子上各一拳。
只听“咔嚓”两声响,大柱,二柱惨叫出声:“我的鼻子,我的鼻子!”鲜红的鼻血长流,二人脸上顿似开花。
云轻舞没就此放过他们,而是抬起腿,朝两人身上最为薄弱之处踹去。
力道之恨,只有她知。
“啊!”
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再次从大柱哥俩口中传出。
兄弟二人鼻子、眼睛挤作一团,五官扭曲,捂住裆部,痛倒在地直打滚。
“再唤一句傻货,蠢货给我听听?”云轻舞抬脚,在二人身上又狠踹两脚,而后,环目四顾,盯着已经吓傻的王婆子等人,眼神森寒似剑,一字一句道:“叫啊!叫傻货,叫蠢货啊!”
巧香吃惊地大张着嘴巴,暗忖:“小姐怎会那样的招式?好阴损哦!不过,这样的小姐好厉害!”
半晌,王婆子回过神,发了疯似的冲云轻舞嚎叫:“你,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老王家是要绝后了么?看到两个儿子手捂的部位,王婆子周身发寒,恨不得立刻将云轻舞撕碎。
但因身上的伤过重,她根本无法站起,更别提手撕云轻舞,找人拼命了。
“谁不得好死?”
一个声音响起,低沉而冰冷,虽然尚未见人,却已不难想象到声音主人周身散发出的凛凛冷意。
天已亮透,晨风习习,云轻舞脸上重新堆起傻笑,望向院门口,就见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缓步行来。
那人青衣落落,身披银灰色大氅,如墨般的长发仅用一根青色绸带束于脑后,那绸带色泽上乘,一看就是极品。
他走得从容而随意,一双深邃内敛的凤眸,似是在看着院中诸人,又似是谁也没看。
他没有什么动作,但云轻舞,以及院中所有人的目光,皆盯在他身上,一转不转。
似乎这人与生俱来就有种特殊的魔力,可与天地之威抗衡,引得世间每一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