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长老同时一愣,老眼都落在妖皇剑上。目光闪动间,在黄棣与长剑之间转动。
这几个老家伙,都是活了上百年的人物,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早就成精了。相互之间一对眼神,就大体猜到了黄棣的用意。
依然是费彬首先开口了:“黄贤侄,这是何意啊?是高山宗慢待了你吗,还是你有其他的想法?没关系,有什么话说出来就是,我们四个老家伙还不相信有什么我们办不了的事情。”
白振业接道:“是啊,但讲无妨。听说,你与枫儿他们不是处得很好吗?年轻人吗,即使偶尔有点小摩擦,这也很正常。一家人亲兄弟,还有吵架的时候,过去就算了,不要放在心上。呵呵!”
黄棣一听,知道他指的是与费东杰之间的事情,连忙道:“几位前辈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因为与费师兄的事情才有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哎!”说着,叹了口气。
吴风笑道:“到底有什么顾虑,就说出来吧,我们帮你解决。宗主一事,这是我高山宗的大事,不可当作儿戏的。”
黄棣听他意有所指,想起了吴玉珠曾经与他谈过的话,知道他们吴家的态度。沉默了一下,终于道:“晚辈是担心,任了高山宗的宗主,别再引起宗内不蔼的声音。如果因为晚辈,搞得高山宗出现分歧,对不住前任宗主的托付,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四个老头一听,都是心中一动。如果黄棣确实是担心这件事情,那他还真的是在为高山宗考虑,这倒是好意。
费彬看了陈海一眼,又扭过头来,问:“黄贤侄,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才会有此考虑。如果有,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四人回去以后,一定查找源头严办。这种言论,实在是唯恐天下不乱,可恶至极。”
他说话的神色很严肃,看得出来对种事情也是极为谨慎。他们身为一个大宗门的掌控人,绝对不能任由这种破坏团结的言论流传起来的。
“前辈请想想,有几位照拂又有谁敢当面对说这种话啊。我只是有些感觉,只要我任了宗主,会出现这种局面。为了本宗考虑,还是让贤吧。”
四个老头听完黄棣略带好笑的言论,相顾一环视,忽然同时大笑起来。虽然最初他们的意见不尽相同,但达成一致后,倒是采取了同进退的共识。也许,这也是高山宗上千年来,在没有宗主主持下,能够一直昌盛的原因吧。只要不乱,就能长久。
吴风笑声一收,眼睛冲他一瞪,道:“年青人,就因为这种莫须有的感觉,就想撂摊子走人吗?真是胡闹。”
费彬笑而不语。陈海一直表情淡然,好像对这些事情根本不关心,也不发言。
白振业道:“你年纪太轻,因为巧获妖皇剑,一转身成为数万高山宗弟子的首领,这当然会在同龄人产生一些情绪,这是正常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虽然一朝上位,但能不能把握住还要看你的本事。若干年后,倘若你的修炼不能在年轻弟子中出类拔萃,也难保不被同门师兄弟追上。所以,这既是机遇,也是一次挑战。”
黄棣还想再找点理由出来,却被费彬直接打断了,果断道:“你不用再推托了。这件事情已经这么定了,你是年轻人敢作敢为,必须要接下来。等过上几年,如果你真的厌烦了,到时我们再收回此剑,重新考虑人选。你看这可以吧?”
黄棣知道该见好就收了,故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那你们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就不再推辞了。”
几人相视一笑,还是费彬为首道:“你说。”
“这一,我作了高山宗的宗主,说穿了也就是一个门面。我不过问你们各族的事务,你们也不要干扰我的事情,咱们互不干涉。但是,凡是牵涉到宗门的大事,我不会有所推托,一定全力以赴,这点请你们放心。你们四大家族也是一样。可以吗?”
四人对视一遍,都点头同意了。这样一来,他们倒也省心。说白了,就相当于一个同盟。平时自己愿干嘛干嘛,只要有事儿,就要力气往一块使。这倒跟他们的想法一致。
黄棣又道:“我既然是高山宗的宗主了,该尽的义务不会少,那么该享有的东西也要跟几位前辈一样,都不能少了。这也可以吧?”
四人又点了点头。
“这第三吗,就比较简单了,我需要一个地方修炼起居,总是住在这个院子里也实在不方便。”
吴风长老道:“这好办。这小高山为我高山宗中心,本来就是宗主修炼起居地。山上共有山峰九座,我与三位师兄占了四座,你去选一下,看中哪座,把它开辟出来,给你居住就是了。另外,我再给你拨些弟子过去,以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黄棣连忙摇手道:“人就算了,现在这里的人就够用了,我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也用不到他们侍候。”
说的几个老头嘿嘿一阵笑。
“还有其他需要我们做的吗,趁这个机会都说出来吧。”白长老道。
“就这些了,以后等想起来再说吧。”黄棣嘿嘿笑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宗主大典就在下月初三,马上要到了。黄贤侄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早点告诉她们,让内事堂预备。”费彬作出了总结发言。
“好的。”黄棣道。
四位长老倒也痛快,说完就走了。
黄棣目送他们走远,一直看不到身影,怔怔出了一会儿神,自语道:“就这么答应了他们,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黄师兄。”身后传来芳菲的声音。
黄棣回转过身来,冲她笑道:“什么事?”
“吴长老让我们去选一座山峰,你看选哪一座啊?”
“我没去过,你看着选吧,只要清静一些就行。”
“大长老在朝天峰,陈长老在奇指峰,吴长老在翠柏峰,白长老是在虎啸峰,还有五座山峰没有人住。我看,不如就在仙人峰吧,据说这里曾经有仙人飞升,不知道是真是假?”
黄棣奇道:“是吗,还有仙人飞升。那好,就选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