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气势越来越强,一股又一股强大的气浪上升,三月的额头隐隐渗出汗珠,似乎撑不住这巨大的能量。
小布鸟一皱眉头,“这情况不对啊。”
放下茶杯,灵体从布偶中脱出,手中迅速结了个印,泛着黑光的手往三月额头上一按,三月立刻脱力,气势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整个人瘫倒下来,老祖侧身飘到她的身后,接住了她。
三月的眼睛紧闭,额头上的汗已经是出了一大层了,头发也受到重力的作用,重新垂下来,落到肩上。
意识到她靠在一个人的怀里,三月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是黑色的衣袍,“师父……”
老祖一声不吭地把她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你先休息。”
看老祖转身就要离开,三月的眼神一黯,“师父,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老祖扭过头,笑道,“不,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很让我吃惊。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找一下乚初。”
三月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之前不是说很难感知到灵力吗,而自己却很清晰地在心脏处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应该算是不正常的吧,可是,师父什么也没说,分明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啊,好……”
她心道,如果师父不愿意说的话,那就自己去找答案吧。
“咔哒——”乚初打开门,把钥匙往门前的柜子上一放,换了鞋,道,“你先坐。”
艾妤第一次进了乚初的家,“啊,好。”
乚初的家很整洁,一点都不乱,东西都整整齐齐得放好,虽然有点整洁得可怕,但是墙角绿色的盆栽让这个屋子现出了一丝生机。
艾妤轻轻地坐到沙发上,包放在她的腿上,有些拘谨。
乚初道,“要喝什么?”
“啊……不用了……”
乚初走进厨房,拿出一盒茶叶,探出头,向艾妤晃了晃,“那就喝竹叶青吧,我最喜欢这个。”
“啊,好。”
乚初心道,艾妤有点奇怪啊,以前总是有话直说的……
泡好了茶,乚初端出来两杯,递给艾妤一杯。
艾妤缓过来神,接过,“啊,谢谢。”
乚初端着领一杯,坐在艾妤身旁,“艾妤你怎么了?怎么今天一直魂不守舍的?”
艾妤双手摩挲着杯子,“那个,其实,我想问乚初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就好了。”乚初喝了一口茶。
“嗯……那个……其实,我一直想问,乚初你是不是有超能力?”好奇又有一丝担忧的眼光直勾勾盯着乚初。
“噗——”乚初一口竹叶青喷出来,连忙从桌子上抽出抽纸擦干嘴角的茶迹,佯装镇定,打个哈哈,尬笑两声,看着艾妤,“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艾妤放下杯子,“因为,很奇怪啊。”
“哪里奇怪?”
艾妤急了,“哪里都很奇怪啊……三月的哥哥出现那天,你是不是提前离开了?明明我们在说话,怎么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乚初也放下杯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啊,抱歉啊,艾妤,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确实是有事先走了。”
“骗人!”艾妤突然站起来,放在腿上的包也滑落下来,“啪嗒——”落在地板上。
“哎?!”乚初仰视着生气的艾妤,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说错了。
艾妤看他还没有反应,干脆挑明了,“我都看到了!”
“当时我发现自己突然动不了了,虽然眼珠不能转动,但是我还是能看到的!”
乚初的心跳漏了一拍,看到了……
“其实当时时间是静止了吧!整个世界没有一个能动的,只有你能动。而且,你不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你还帮我整好了围巾。之后你是找三月的哥哥去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质问让乚初的大脑一片空白,但随机又快速运转起来,怎么解释,怎么回答,要告诉她真相吗,不行,会把她也扯进来的,她会有危险的,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把她置于这种境地!可是,不告诉她的话,真的做的对吗!她为什么能看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妤见乚初的表情由震惊变成了僵硬的凝固,她知道可能会有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从他嘴里说出来,而真相可能就是她想的那样!
而她没有说的是,她那天感受到了来自学校天台的杀意,如果那份杀意是冲着乚初去的,那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突然冲上去,晃着乚初的肩膀,似乎都快急哭了,眼眶红红的,“乚初,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不是该坦诚的吗?”
乚初被她这么一晃,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朋友?所以,才更不能说啊,因为是在乎的人,所以,即使是要被你讨厌,隐瞒你真相,也是不能让你陷入险境的啊……
“乚初,你……”艾妤的话还没有说完,乚初突然抬起了头,直视这艾妤的眼睛,棕色的眼睛变成了红色,泛着红光,一闪而过。
艾妤眼前一片模糊,应声倒下。
乚初接住她,把她放到沙发上,“对不起了,忘了它吧,对你没有好处的。”
俯视着睡着的艾妤,梦中依旧皱着眉头。他蹲下来,用手轻轻把她的眉头抹平,“好好休息,忘了这一切吧。”又去屋里拿来一条毛毯,轻轻为她盖上。
脑中突然传来老祖焦急的声音,“小初初!你在哪!快回来!我有事情问你!关于三月的!很重要!”
乚初猛地站起来,三月?三月怎么了?
乚初拿了钥匙,又看了艾妤一眼,施了个法术,焦急地跑了出去。
住宅区的房子一个接着一个,一串长长住宅区背靠商业区,中间有黑色的巷道夹在两区之间,其中刚刚结束的一场杀戮正在褪去它存在的痕迹。
一位现代装束的少年拿着一把漆黑的剑,用力甩了两下,剑上黑色油漆一样的东西被甩到地上,“呲呲——”蒸发,露出了薄如蝉翼的清冽的剑身。
乚初跑过住宅区,经过那条巷道,巷道的黑色阴影下似乎有一丝光亮,有人?乚初停下脚步,又猛地跑回去,再仔细看时,却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