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雪萍回来坐下时，三个人突然大笑起来。
谁不知道秦峻凛是出了名的难伺候？每次去端茶，送文件，就像去扔进刀山滚烫的油里，几乎掉了一层皮。
她们才不愿意接受这份苦差事，正巧顾落侨来了，成为冤大头是很自然的。
一位秘书从钱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来化妆，她笑着说：“要是她知道了，恐怕要怪你了。”
“这又什么好怪的？“刘雪萍严肃地看了对方一眼，但谁都知道她心情很好，“上班前有必要了解一下总裁的性格，再说……”
她拉长了声调，另外两个人好奇地走了过来，“什么？”
吊足了胃口，刘雪萍呷了一口茶，才慢慢开口，“再说，据说我们的新秘书和总裁有特殊的关系，正是因为她，总裁解雇了方颖，你们都不好奇吗？”
这一次，让顾落侨倒水纯粹是探一下路。
如果她能安然毫发无伤地出来，她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但是如果她出来的时候一团糟，刘雪萍笑了一下，那以后，倒茶的苦差事可以安全地移交给她了，总之，她没有背景，不欺负她就是浪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秘书把化妆工具塞了回去，忍不住对刘雪萍竖起了大拇指，“雪萍姐，你真有一手的。”
刘雪萍假装谦虚，挥了挥手，但她的语气掩饰不了她的骄傲，“这只是雕虫小技。”
会议室很安静，按照承诺前来洽谈业务的商人门沉浸在他们的思想中。
秦峻凛交叉手指，平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像大提琴一样低的声音首先打破了沉默，“李总已经考虑了这么久，你认为我们的企划案不完美吗？”
“不，不，不，”李总连连到，他40岁了，浑身有一种庄严的气势，“秦总的项目是完美的，但是……“
秦峻凛听出他语气中的犹豫，平静地摊开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李总，说出来也无妨。”
“既然秦总爽快，那么李某也就直言不讳了。”李总握着手，一口气说出了他想说的一切，“几天前，一家公司投票支持我们的投标，虽然创意不如贵公司，但他们提供的价格比你的低20%，因此，我单方面觉得她们公司的计划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划算的。”
“原来是这个问题，我还以为是一个大问题。”在眼皮低垂和抬起之间，秦峻凛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不过我想李总也知道，我们公司的建筑行业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成熟的位置，而且质量也比别人好，这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价格很高，但并不是过高的价格，李总这次做的房地产是在市中心，不会在短时间内拆除，所以更有必要与时俱进。”
李总点点头，意识到他还有以下内容。
果然，秦峻凛靠在椅背上，盯着李总的眼睛，“但我们商人做生意是带着人情的，也就是讲究长期合作，如果李总认为价格高，我帮你想个办法？”
听到这句话后，李总挺直了背，表情变得比以前更严肃了，“我想听听细节。”
顾落侨在外面听了很久，她原本想等茶凉下来，等到温度刚好适合入口时再进去，然而，她见证了一场精彩的商务谈判。
她不禁惊愕，秦峻凛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落侨用手摸了摸盘子上的茶壶，觉得差不多了，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令人安心的声音。
这些天来，顾落侨已经熟悉了他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拧开把手。
推门进来的是顾落侨，秦峻凛并不感到意外，他对秘书们的性格了如指掌，早就料到她们会把事情推给新人，他推开面前的文件，让出空间让她放茶杯，然后示意她先帮客人倒茶。
当她倒自己的杯子时，秦峻凛举起杯子看着她，“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拿来？”
雾霭中，顾落侨干净白皙的脸颊被水汽蒸着，一缕头发被别在耳朵后面，这使她看起来美丽而独特，秦峻凛忍不住看了一会儿，但眼睛有些移不开。
会议室里有很多人，顾落侨有点紧迫，但她还是小声对他说，“拿第二泡茶，倒出第一泡洗茶杯，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让茶凉下来，以保证茶香又不怕烫口。”
仔细观察了她倒茶的熟练动作后，秦峻凛感兴趣了，“你懂茶吗？”
“略懂。”顾落侨的脸有点红，,没想到她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和她讨论茶。“我过去常常给人泡茶。“
她没有撒谎，她过去常常在家里有困难时向人求助，房子里的客人来来去去，经常出于礼貌泡茶，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都变成了半个专家。
“哦，这样啊。”秦峻凛没有问任何问题，喝了一口，“这是什么茶？”
受到她的崇拜者的称赞，这种感觉使顾落侨感到非常高兴，并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这是云南红，我猜你通常只喝碧螺春，所以你可以考虑改变一下口味的，也有普洱，但不是每个人都习惯喝。”
这个小女人，原来什么都知道？
秦峻凛觉得自己对她越来越好奇了，因为他还在谈生意，所以他只好挥挥手，“先去外面等着，如果我想加茶，我会按铃。”
“是的。”回复的声音清脆，如珠子落在盘子里，在进入会议室之前的不安消退，顾落侨快步离开了。
秦峻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
李总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似乎看到了什么，但他没有打破它，刚刚清了清嗓子，“秦总，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哦。”秦峻凛收回目光，他的眼睛很快充满了清澈的颜色，“按照我的意思，如果李总觉得价格太高，有办法。”
他又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看着李总，模糊地表达了自己的期望，“这次的成本是不能改变的，但是如果李总愿意长期合作，那么每次我们的要价都会在这个基础上降低1%，直到降到96%，之后，我们都按96%的价格合作，怎么样？”
“这个……”李总犹豫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看着秦峻凛的眼神充满了钦佩，“你们年轻人脑袋真是太灵活了，秦总是一个坦率的人，李某没有必要扭捏，我拿这个单子！合同可以在下午签署，但长期合作这一项也应该加入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