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鬼王站在贲骨峡的鬼王殿内,他眯起双眼等待着楼花窃听到的秘密。心中不禁在想:我说计划为何一直失算,原来,盯上这令候孤的,不止我一人!
如果是二冥界,难道,那五阴卜阳王也知道了项门台?
不对,璇阴王的秘密,没有人知道。
那会是什么?
楼花的双耳置于头顶,每每在幽冥界锁定哪个位置而进行“偷听”的时候,那对耳朵总是前后摆动。伴随着一种嗡鸣的声音,所有萦绕在空间里的花,像集合的波段一般,伴随着逻多耳某种特定的频率传送到楼花的耳朵里。
不过,收集了一会儿之后,有关于第二冥界的事情倒是没有所听闻,倒是隐约听到了第二冥界里,有着查克索的声音!
“听到什么了?嗯?”
楼花一愣:“回鬼王,尚未听闻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三番鬼王双手置于身后,在贲骨峡的鬼王殿内踱着步,忽然,他停在了楼花身边:“上次,让你放出我贲骨峡将士染疾病的事儿,是不是已经传出去了?”
“是!”
鬼王皱着眉,自言自语到:“不应该啊!这么好的时机都不利用?”说完,微微侧头看向楼花:“继续密切关注!我还就不信了,这地龙台里能没有秘密?!”
“是!”
出了鬼王殿的楼花面色沉重:“听错了吗?难道,真是查克索?”想到这儿,她忽然站定脚步:“倘若真是他,怕是,传出去一冥界害病的消息而没有任何动静的事儿,怕是也好解释了。不过...查克索暗地里投奔了地灵台?”
楼花甩了甩脑袋:“不能,不能!他本来就和那黑煞有仇,怎么会...”
【令候府】
唱戏之后,对面的项门台又没了动静。
但是,此次相比上一次,这周边的百姓,可是有了一些变化。
而这变化与动静,根源来自于什么呢?
来自于人。
那么,人行为的动力是什么呢?钱。
没错。
第一次发放完银两之后,几乎没有人来往于项门台之间,但此次不同。这近日,来来往往于项门台的人零零散散的,并且偶尔还会有一些三五成群的快步而去,并且短时间之内未见其回返。
“候爷,这两天也尚未听说,项门台又有了分银子的举动。这怎么又见有人去?”
令候孤一笑,他摸了摸鹦鹉的头:“这叫什么?这叫做人的本性。我给你一次,你肯定不会贪得无厌。但,倘若我给了你第二次,你肯定会觉得,一定还会有第三和第四次。不过,倘若是我白给了你一二三四次,突然就再不给了,那倒反而变成了发银子的人小气的不是。这叫什么?这叫做,人的贪心。这人的贪心,如果被勾了起来,什么啊,都是白扯的。”
“候爷此话在理,确实如此。我发现,最近就在咱这令候府对面的北方闻众门前,隔三差五的,总会有人在那等。起初,我还在想,这人,究竟是等什么呢?后来便是明白了。不过候爷,这难道,是守株待兔不成?”
“守株待兔?株是谁?兔是谁?这项门台里,这么长时间,我连只苍蝇都没有见到,只是搭台子唱戏出来了两个大活人。说起来,我的心里,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候爷直起身子,擦了擦手,意味深长地说到。
“前几次,我还看见一个老大娘搬了个凳子,实在是搞笑。您说说,这如果项门台从此不再发银子了,难道他们就天天去还不成?”乔三儿接过来候爷擦手的手巾。
候爷喝了口茶:“天天?放心。不会一个人天天都去,但是,天天,都会有人去。这是一个自然规律。”
“这附近城中的百姓,如若是再多几个这样贪得无厌之人,那岂不是都不用再工作,一切全都等着不劳而获?候爷,您说,这项门台会不会借着发银两造势,想把附近城中的民俗风气给败坏,然后,好在人民无兴趣生活与劳作,爱上不劳而获时,它便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费吹灰之力争夺身边的各个城池?”乔三儿神秘兮兮地看着候爷,小声儿地说到。
“争城?不可能。这西番地域,除了我令候府外,还有个桑城。呵~我在这儿装着矜持,可那桑城的桑图桑爷,可不在乎什么项门台,什么悬不悬门,令不令的。就项门台那城,他桑爷如若是想攻,还能留给他回手的机会?说到底,他桑图野心大,压根儿没看得上八第这块地方。尽管改了名字,叫了个项门台,对他桑爷来说,那就是花猫换了个狗名字而已,根本就没当回事儿。不过,项门台要是消停儿的也好,接二连三地搞出动静来,怕是这桑图,此刻也如我一般,想看看这项门台里究竟玩儿的是什么把戏呢吧。”
候爷说完,拿起了放置于一旁的那两枚玉珠子,继续说到:“毕竟,有几年没战了。这几年,怕是闲得都快疯了。”
“候爷,就那个桑城,您不觉得,也有猫腻吗?”乔三儿压低了声音,转悠着眼珠子,凑近了候爷说。
“猫腻?我看,你是被那项门台弄得神经兮兮的了吧,看谁都有猫腻。他桑城与我前后脚迁府至此,从率兵数千人,连年征战才都有了今天如此的城府和规模。有猫腻?呵~他若是有猫腻,那咱们呢?”
“不是候爷,我就是觉得,桑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这荒蛮之地?本来在都山脚下有着自己的城,且规模宏大,这就突然来了。就是觉得...”
“你啊,一天天的,想点儿正经事儿吧。交给你的渠水南灌的差事,多用点儿心。别总想着这个有猫腻,那个有猫腻的。怎么,就算他桑爷有猫腻,你是能打啊,还是能怎么着他?彼此相安无事得了。”
候爷给了乔三儿一个白眼。
乔三儿吓够呛,急忙借故退出了候爷府堂。
候爷心中自然明了,他桑图当年为何突然迁址于此,宁可忍痛舍弃都山脚下的千顷城池,也要重征而立。
这桑图,也是个大将之辈,随父行军多年,作战经验丰富,且擅长战略部署。不过,他什么都好,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色。
想当年在都山脚下,他桑图因洛王施的美人计而败了一方城池,随即被洛王兵将一路追打至西窑才肯罢休。后来,他桑图渐渐西行,才在西番蜀地建了这桑城。
不过,有传闻称,这洛王为何紧追着桑图不放,并且不惜费三成兵力去追杀?
那是因为,多年以前,桑图俘虏了洛王的夫人作为人质,试图让洛王退去兵马以免得一战,结果,这洛夫人的美貌让桑图起了色心,于是,便借着洛王撤兵之际发起反攻。
最后的结局便是,洛王,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那夫人,也自杀身亡。
所以,洛王有恨。
况且,这刀光剑影中,最见不得光的,便是兵诈!
最免不了的,也是那兵诈!
此事虽不知真假,但桑图除了勇猛之外,人品以及口碑,确实不甚见好。
候爷正顺着乔三儿方才的话引得自己想起了这桑爷的过往之时,忽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声音恰是耳熟,似乎....
“哈哈哈哈~候爷,有些时日没见,这怎么门口换了两个小兵守着?你也不怕,谁来攻个城?”
这声音甚是浑厚,只见,从门外进来一身披军甲的壮硕之士,头圆脸宽,双眼不大,厚鼻大嘴。
此人身子中等偏上,走路劲道有力,步伐快、落地稳,随着那哈哈之声,很快,便到了令候孤的面前。
“哈哈~我当是谁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候爷笑着。
话音刚落,之间门口慌慌张张地进来一个小兵,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候,候爷,桑...”
“知道了,下去吧。”
“怎么的,怕我赤手空拳的,吃了你们候爷不成?瞧你那慌里慌张的样儿。我要真是有意图谋不轨,就你这速度,怕是,这令候府一半儿人都被我杀没了。”方才进来,且现在说话的这位,正是令候孤刚才所想的桑城城主,桑图。
人称,桑爷。
“是,是,小的知道。只是,只是,桑爷的步子,太快了,小的在后面跑,都差了不止半点儿距离。”跪在地上的小兵此时还在喘着粗气。
“哈哈哈~我说桑爷,以后来我令候府,慢着点儿。我府上的人,可不比你桑城兵强马壮的,瞧我这守门儿的,都这般瘦削。你可别来一次,再累坏了我几个人。”候爷开玩笑般地说着。
“候爷,不是我说你,你这兵,应激能力也太差了。瞧瞧儿我桑城的守卫,个儿顶个儿的威猛。你这令候府,一个个蔫头耷脑的,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这要是哪天真动了战事,这拉出去,不等死啊!”桑爷一本正经地说着。
这个桑图,桑爷,说话很直,并且有一些蛮。候爷对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有些话说得得当不得当的,都过过耳朵而已。
“这西番,有几年没交战了吧。瞧瞧儿这地儿,哪像个能打起来仗的样子。南阳那五城盯上了商业的肉,怕是那城中之前养的兵将,现在都脱去战袍摆摊儿卖菜了吧!”候爷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说道。
“也是。哎,像我这种人啊,他就闲不住。一天天的,呆得,这身铠甲都要生蛆了。”
“桑爷要是闷,没事儿就来坐坐。毕竟年龄都大了,不比这年轻时候,安逸点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