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防盗章,二十四小时后自动替换,感谢小仙女们的支持!众人骇然议论,待那烟尘渐渐散去,才看见有个黑袍人正坐在石碑上,那人垂眼睥睨着众生,俊美邪气的脸容凛若天神。
“是你!”朱烟惊愕得一把掀掉面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就是那个曾跟在卓燃身边的少年吗!
“你这是要干什么?”卓燃诧异道。
聂祈潇洒地从石碑上跳落下来,黑袍蓝发在风中翩扬而起。他拖着一柄红伞走到卓燃跟前,扬眉笑道:“你输了,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这时四周传来一阵嚓嚓声,巡逻的铁衣侍卫迅速围了上来,齐刷刷举起兵器道:“大胆,何方妖人竟敢擅闯皇宫!”
“我不仅擅闯皇宫,我还要抢走你们的驸马!”聂祈邪傲一笑,横开赤练伞拔出灵剑,刹那间光华四泄,耀得人们睁不开眼。
卓燃不由挡住眼睛道:“你疯了吗?这里是皇宫!”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到底是谁为了天下而负你,又是谁为了你与全天下为敌!”聂祈说着,身形如疾风闪电,瞬间杀了开去。
夜幕笼罩着大地,宫道上人仰马翻,一片混乱。聂祈肆意挥舞着灵剑,身法潇洒凌厉,激斗中人影横飞,惨叫迭声。
卓燃愣愣杵在纷乱的人群间,脑海中回响着聂祈说的那句话:“到底是谁为了天下而负你,又是谁为了你与全天下为敌?”
“敢闹本公主的婚礼活腻了!”朱烟娇叱一声,抽出赤焰鞭狠狠甩在地上,拖拽着一身红嫁衣就冲了上去。
眼见周遭侍卫群攻而上,聂祈当即挥剑旋身飞转,一圈侍卫霎时被扫得四散横飞。这时一条火鞭狂袭而来,聂祈见状扬剑一搅,冷不丁卷住火鞭一拽,竟将朱烟整个人都拽了过来。
“你!”朱烟杏目圆睁,在半空中旋身一脚,遽然踢向聂祈的面门。谁料聂祈脑袋一歪便轻易避过,反而趁机捉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身,竟把她斜架在了怀中。
聂祈调戏道:“我说丫头,就算你这么投怀送抱,卓燃也不会吃醋的!”
“你这个无赖!”朱烟气得满脸娇红,甩手想给对方一耳光,不料聂祈机灵地转动身体,同时放开双臂,竟将她整个人抛飞了出去。
朱烟惊叫着飞到半空中,卓燃见势正要上前接她,但赤帝却抢先一步将她接住,二人周身鼓起气浪,渐渐平稳落地。
“父皇,那个人欺负我!”朱烟在赤帝怀中娇嗔道。
赤帝安慰地抚了抚朱烟的肩膀,随即转向众侍卫间的聂祈,意味深长地笑道:“多年不见,夜临君当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长不大的狂妄少年。”
聂祈啧啧笑道:“然而论辈分,恐怕赤帝还得喊我一声爷爷呢。”
“大言不惭!这次不好好收拾你,朕的王位也不消坐了!”赤帝目光炯炯,说着双臂交错纵舞,一身赤金长袍呼啦翻涌而起。霎时九条火龙咆哮着从他身后狂飞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聂祈撕咬而来。
聂祈的脸色蓦地白了,他万万没想到赤帝一上来就放大招。只见狂龙乱舞,那咆哮声震天撼地,那光芒耀乱人眼,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逼仄的热浪,就连身体都好像被炙烤得变了形状。
“别傻站着你快逃啊!”卓燃焦急地喊了一声,他明明想冲上去救他,却被气浪逼得连连后退。哪怕夜临君的噬力再强大,也很难招架住这种强力术法啊。
冥冥中,卓燃听见了一声撕裂的呐喊,那声音如此鲜明,如此不屈,仿佛一簇在黑夜中盛放的烟火。
火芒炫目交舞,九条火龙撕咬着融为一体,瞬间将聂祈的身影吞噬殆尽。待那光芒消散,天地间变得昏暗无比,人们还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都僵在了原处。
片刻之后,卓燃才渐渐恢复视觉,急忙寻找聂祈的身影。很快发现聂祈半跪在人群间,他垂着脸发丝凌乱,浑身散发着缕缕青烟,似乎受到了重创。
人们见状无不咋舌惊叹,经受了赤帝的“九龙狂焰”,应该被烧成了焦炭才对,不想竟还有个人形在。
“看这小子还敢嚣张,不知道父皇的厉害,这下被烧坏了吧!”朱烟讥诮道,骄傲地挽住了赤帝的手臂。
赤帝呵呵笑道:“夜临君,你当真以为没人能降得住你?”
聂祈没有应声,半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卓燃不由皱紧眉头,眼底流露出几分担忧。而凉渊正站在人群之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忽然他像察觉到了什么,厉喝一声道:“快撤!”
声音还未落地,聂祈倏然抬起脸来,双眼中盛放出妖异的光辉,一头深蓝长发猎猎翻飞。那一刻,他背后绽放出大片华丽的焰火,就像长出了无数双金色翅膀,无与伦比的炫丽!
卓燃眼底满是惊艳,聂祈竟然吞噬了赤帝的焰力,转而又加倍释放出来,这一招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我看谁能降住我!”聂祈张开双臂,笑容桀骜无双。身后的焰火于顷刻间盛放开来,像火烧云般席卷了整片夜空,强劲的火浪随之狂扫开去,将周遭侍卫震得四散横飞。
漫天狂焰飞卷而来,朱烟目瞪口呆地僵在那里,赤帝忙不迭抱起她腾挪闪跃,飞快退到了重重烈焰之外。
火焰四射迸舞,不知多少人被烈焰灼伤,惨叫声不绝于耳。花轿被烧着了,娶亲的马匹车队慌散惊逃,四周化作一片炼狱火海。
卓燃麻木地望着这一切,心底竟有种莫名的快意,他无法摧毁的东西,有人替他毁掉了也好。
这时候,聂祈穿过重重焰火向卓燃走了过来,他的步伐有点踉踉跄跄的,脸颊上还沾着几块黑灰,但眼眸却比星月还要闪亮。
“跟我走吧。”聂祈向卓燃伸出了手,笑容苍白,却风华绝代。
卓燃眼底微微颤动,他不懂聂祈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却感觉对方很在乎自己,凉透了的心莫名一热。他迟疑着伸出了手,就在两人的手即将接触时,火海中突然传来一声:“不要跟他走!”
凉渊匆忙赶了过来,不解道:“你为什么要跟他走,他可是你的敌人啊,随时都可能杀了你!”
卓燃无奈地看着凉渊,又将目光转向聂祈。
聂祈无力地笑道:“某人的心想必你也看清楚了,那你是要继续执迷不悟,还是潇洒地做回自己?赌约你可以反悔,你若不想跟我走我也不勉强,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
卓燃咬了咬牙,转向凉渊道:“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懂吗?三年了,我为了你刀山火海,辗转千里,满腔热情却融不了你那颗冰冷的心。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是你守护白族的工具吗?”
凉渊眼眶发红,颤抖着声音道:“没错,我那么绝情,当初怎么就没能狠下心一刀杀了你,让你身败名裂,遭受万人唾骂!”
“够了!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还认为是我伤害了白澈!白澈的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因为我欠了你兄妹二人的情。等这份债还清,我就再也不欠你,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卓燃自嘲地笑了笑,一把扣住聂祈的手转身就走。那只手坚定有力,让聂祈有点受宠若惊。
“你站住!”凉渊看两人双手紧扣,心底竟然嫉妒得要命。
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去,衣袂随着焰火翻飞鼓舞。情急之下,凉渊拔刀一挥,数道尖冰立时向聂祈背后飞射而去。
突然一道人影闪至凉渊跟前,那人握着一把金色铁扇,极其灵活的飞转劈打。只听得一串清脆的砰砰声,眨眼间冰锥就碎了一地。
金钰收回铁扇遮住了脸颊,冲凉渊挑了挑眉道:“猜猜我是谁!”
“滚开!”凉渊低斥一声,挥刀朝金钰斩了过去。
月光千里,洒了一地。卓燃拉着聂祈穿过重重宫宇,匆忙来到了一条幽静的石道上。聂祈忽然感觉天旋地转,身体晃了晃便向后倒去。卓燃忙将他护入怀中,关切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
“我是谁啊,当然没有受伤了……”聂祈逞强道,说着唇瓣就被血染红了。卓燃急忙摇着他呼唤起来,他恍惚看见卓燃心疼的眼神,只觉得这一趟就是死了,也值了……
另一边,凉渊跟金钰纠缠了片刻,好不容易才摆脱金钰,但他环顾着火光冲天的宫楼,竟不知该从何追起,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不久后金钰寻了过来,见凉渊站在空地上发呆,便凑上去卖乖道:“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如果你求我帮忙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大发慈悲地帮帮你。”
凉渊扫了金钰一眼,不屑地转身走了。
“喂!我还说要帮你呢!”金钰追在凉渊身后喊了一句,觉得凉渊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
后半夜凉渊回到了少帅府,全府上下都在找卓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不时就有人跑过来问凉渊,知不知道卓燃去哪儿了,他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凉渊想着即将陷入战乱的白族,想着卓燃决绝离去的背影,一夜辗转难眠。他越想越害怕失去卓燃,越想越憎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他不计后果地阻止了这场大婚,那今夜和卓燃双手紧扣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翌日清晨,朱烟率领一队骑兵来到了少帅府。她脸上憔悴,眼底却冒着火,恨不得把少帅府掘地三尺,可连卓燃的影子都没见着。
府内众人战战兢兢的,唯恐公主迁怒于他们。凉渊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他被夜临君掳走了,多半是去了鬼族梦魂谷。”这一句犹若惊雷,瞬间炸了开去。
“好个夜临君,竟敢毁我大婚,夺我夫君,看本公主不带人去端了他的老巢!”朱烟恨得咬牙切齿,当即下令去鬼族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