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分开的很彻底。
一股如烙铁一般的力量强势的冲撞进来,我不知道是谁,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被这股力量带动着,磨人的气息从昏昏沉沉的意识里脱颖而出,我咬着唇把那股儿感觉压下去。
不,我是个性冷淡,我只对霍继都有感觉,这人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这股力量慢慢停歇下来,我支撑在墙上的手也垂落下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沈淖的别墅里,微微掀开眼皮,刺目的光亮在眯着的眼睛里透进来,身上被换了一件衣服,很干爽。
我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单手捏着被子,回想着昏过去之前发生的点点滴滴。
我被人给强上了,在混乱的意识状态下,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强上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彰显着一个悲剧。
我的手克制不住,它在抖,抖的特别厉害,像充满电的玩具一般。
颤到一定程度,我把手拿起来捂着自己的唇:“沈淖……”
沈淖的脸埋在宽厚的手掌心里搓揉了几下,醇厚的嗓音低低地传出:“莉莉,我接到电话时你在医院,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随着他的气息传递而来。
我深深吸一口气,语调冷薄:“你不知道是谁把我送进医院的吗?沈淖……”
细思极恐,苏嬴何,他真的把我丢在了危险的人群中。
这时,房门被突兀的推开,我所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敞开的门边,他深邃的眸子泛着日光的气息。
我看着他,他似乎在我的梦里,很远很远,远到这一刻我觉得他应该消失不见。
“沈淖,你能把门关起来吗?我需要静一静。”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想想昨天的事儿,我很确定,我只对霍继都有反应……
沈淖看了一眼霍继都,又看了一眼我,然后过去关门,手才扶到门,霍继都一撑,脚卡在那,把沈淖的力道封锁在自己的力道之下,然后对着沈淖飘忽的说:“你先出去。”
闻言,沈淖视线又扫了我一下,乖乖的离开房间。
心里又痛又冷,什么时候,沈淖已经开始听霍继都的了?那个男人做事真有一手。
见霍继都要过来,我把被子扔向他:“能出去吗?我现在脾气不好,我怕自己会口无遮拦……”
被子砸到霍继都身上,顺着他高大的身体滑下来,他一手兜在被子底下,很久没有出声,唇瓣冰冰凉凉:“巷子里的事是我做的。”
我缩了缩头,意识没有反应过来,把我按在墙上进去的是他?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就好像夏天抱着火炉烤火,复杂的难以言喻。
一方面,我很庆幸那个男人确实是他,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心里并不好受,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小巷子里,趁着我迷迷糊糊,把我给上了。
为什么不直接送我去医院?
复杂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多久,霍继都开始解释:“闫迦叶报警后我把那一块封锁了,你当时不清醒……”他没有再继续,收缩手臂,走过来,双臂撑在空白处的床:“我没有忍耐力,没受住。”
我一度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或者没有理解这男人话里的意思。
他是说,看到我,受不了,然后?
他嗓音低低沉沉再度传来:“对不起,莉莉……你想怎么对我都行,我没话说,但,别再犯险了,不要以为白天苏嬴何就不敢对你做什么,他狠起来会不顾一切。”
敛着瞳仁,我久久无法言语。
也压根找不到说辞来斥责面前这个我深爱着的男人,何况,他正在隐忍。
语音无波无澜的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也有责任,我确实低估了苏嬴何,他的狠劲儿是我没想到的……进包厢的时候,他和宋纪委汪纪委坐在一起,几人之间应该有些交集,你……”
话语未描述完全,霍继都置若罔闻,大手把我的捏的很紧:“我宁愿你远离危险,也不愿意你舍身套取那么点儿情报,苏嬴何,交给我……”
我也知道他想护着我,但是,什么都不做,看着苏嬴何逍遥的快活,我做不到,不能坐视不管。
经此之后,我知道自己该更小心,千万不能再自以为……
一丁点空隙都未犹豫的回应:“从今天开始,我会乖乖待产,生下这个孩子,你不用再担心了,管好你的未婚妻就行了……”
随着尾音的落下,房间里陷入一阵沉寂。
就像一堵墙突然插进我和霍继都之间,没办法和彼此交流似的。
现在这个时刻很关键,如产业链上的最后一个环节,霍继都需要耗费精力做很多,面对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我能做的就是让他心安理得的把事情处理完。
想着,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闹别扭,很大气的说:“霍继都,我说听话就会听,即便是你说你都是利用我的,我心里也有所怀疑,但在这之前,我会把对你的情感放在温水里,之后,等你把事情处理完再给一个彻底的交代,到时候你想要这段感情沸腾还是彻底凉下来,我都会尊重你,然后彻底断了联系或者……”
话说到这,心突然狠狠的咯噔了一下,嗓子口再也吐不出一句……
霍继都站起身:“等我……”两个蕴含着不明意味的词,转而离开。
……
他走后良久,我才从恍惚中找回神,手指摸到耳钉,还好,它还在。
迅速的下床,把耳钉摄像头里所拍摄到的视频链接到电脑上,然后发送到邮箱,设置好传输密码。
做完这一切,像惊弓之鸟一般缩回到床上。
一般前后顾忌的大人物防备的是和他同等级或者自己瞧得上眼的对手,于苏嬴何而言,我只是一颗砂砾,他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才那么容易接触他,霍继都要想对付他,只能暗地下手。
苏嬴何到现在应该都不知道我的耳钉会记录昨天的事,他自以为掌控一切,肆无忌惮的吐露出那些失态的话,就是因为看轻我。
我想在宋纪委和汪纪委离开重庆后把这视频放出来,给苏嬴何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也把这两个纪委拖下水,起码可以让局势更偏向于霍继都。
有了缜密的计划后,我打电话问聂云那两个纪委考察耗时多久,聂云说得二十天,不过因为霍振霆贪污案,延长到两个月。
得知这一消息,我松了一口气,正好利用这两个月好好养养胎,这段时间确实太折腾了。
之后,霍继都派了几个保镖严守着别墅,几乎算是密不透风式的保护了。
两个月后。
宋纪委和汪纪委离开重庆的那天,我让沈淖帮我定了一张票。
沈淖很纳闷:“莉莉,你要做什么?”
我淡定而又沉稳的说:“孩子六个多月,快七个月了,我在这里待着很闷,我要回澳大利亚待产……”
心里想的很清楚,成都军区快要裁撤了,霍继都近期往来于成都和重庆之间特别频繁,沈淖不可能完全保护我。
一旦我准备把视频的内容放出去,必定选择最腥风血雨的,让苏嬴何翻不了身的方式,到时候,苏嬴何的幕后团队一定会不遗余力找我。
重庆这一块是苏嬴何的势力范围,沈淖不一定能对抗的了,与我而言,孩子比一切都重要。
沈淖一开始不同意,在我百般劝说之下才松口答应。
离开重庆那天,我发了条消息给霍继都,内容是两个多月前,他在房间里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等我……
一路被护送到飞机上,我才松了一口气。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我到达澳大利亚,迅速让我母亲联系了一个黑客,通过这个黑客,把消息全数放出去。
视频里有三大亮点,一,官三代为所欲为,二,被欺负的是孕妇,三,受贿。所以,传播的速度特别快,之后,我又买通了几个人顶贴,顶视频。
而我根本无需担心自己会暴露,我的名字‘莉莉’两个字被做了特殊化处理,脸也根本没入境,这个视频全程展示的只是苏嬴何的小人形象。
由于视频过于火爆,我怕苏嬴何和他父亲会不遗余力的找我,即使逃到澳大利亚已经够安全了,还是怕他们找到我家来。
于是,我告诉我母亲,我得离开去别的地方待产,并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所在地,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就报警。
但,事情好像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般发展,苏嬴何虽然受到视频风波的影响支持率大打折扣,仍旧没有从候选名单退出来,可想而知他背后的势力多大。
一个月后,新闻上开始直播苏嬴何和霍继都之间的选拔。
直播过程中,我母亲突然打电话给我过来:“莉莉……”
天知道我当时多欣喜若狂,以为她是关心我的孩子而打电话过来。
心底压根没想到她是因为受到苏嬴何父亲苏秦的威胁,害怕之下把我的地址供出来,随后苏秦开车来找我,她则被那个比苏嬴何狡诈万倍的男人派人桎梏了。
几年后,我从澳门回北京,她向我解释当时太害怕,以为苏秦会离开,她再告诉我这个消息,没想到苏秦会派人看着她。
但我,选择不原谅。
苏秦走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母亲那一声绵长而又搅动心肺的‘莉莉’才落音,然后边哭着边警告“莉莉,你赶紧逃吧,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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