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走过两条街,轿子里的艾起了作用,夕玥开始咳嗽。
这时候,有一名禁军慌慌张张叫道:“不好了,夕文山跑了”。
祁循大喝一声:“叫什么,闭嘴”。他是怕轿子里的夕玥听到。
这时候又有人叫:“他一定是去了景明山,追啊!生死勿论”。
终究是血脉相连,她既然听到了,怎么能任由她的父亲被人碎尸万段。夕玥大叫一声:“停轿”。
轿子停下来,轿夫却不敢让轿子落地,怕主家怪罪。喜娘过来问:“怎么了姑娘”。
夕玥不理他们,径自扯下盖头下了花轿。新娘双脚落地不吉,喜娘想将她推回去,夕玥一甩手,将她们甩到一边。
马上的祁循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回身来看时,夕玥已经下了花轿。
“祈安尘,下马”
祁循下马说:“你想干什么?今日我们大婚,有什么事完成婚礼再说”。
“我们大婚之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父亲被碎尸万段”
“我派人去找,你放心,我让成玖去好不好?”
“不,我要亲眼看到他还活着,起码活过今日,就算要死,也让我喂他吃一口断头饭”
夕玥咳嗽两声,只觉得一阵气短,她不想再多说,径自上马,用力磕下马镫,踏焰飞驰出去。祁循想叫住踏焰,但是他知道夕玥的脾气,若不依她,只怕这个堂是拜不成。
祁循吩咐迎亲队伍在此等候,便寻了匹马去追,成玖也追了上去。
淮王府中,阖府披红挂彩,一片喜气,满朝文武都来道贺,异常热闹。淮王夫妇坐在正厅,眼巴巴等着儿子儿媳回来拜堂。
踏焰的脚力天下无敌,包括祁循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落下一大截。一开始祁循还能看见夕玥的影子,后来慢慢看不见了。这些马匹当中,只有成玖的乌骓几乎能与踏焰匹敌,祁循让成玖不要管他,快去追夕玥。
成玖也放开马力追了上去,踏焰一直向景明山跑去,夕玥道路不熟,一路顺着山道上了山顶。她的过敏反应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困难,终于跌落下来。
成玖追上来的时候只看见踏焰在山顶徘徊,却不见夕玥。他四处大喊,既无人回应,也不见人影。
不远处是山崖,难道她掉下去了,成玖趴在崖边看了看,深不见底。这时候祁循也追上来了,只看见成玖和踏焰,他问起夕玥,成玖说“不见了”。祁循的头一下子大了,怎么会不见了,踏焰还在这里她怎么会不见了!
成玖立刻调集人马来找人,包括山崖下面,竟没有一点痕迹,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这件事情真的太奇怪了!
祁循吩咐身边的人:“去看看今日被抓到的人都押在哪里?夕文山到底在不在?”
禁军,还有北营军队的人,整座景明山都被翻了一遍,没有一点痕迹,夕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祁循拍着踏焰的额头问:“她去哪儿了?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我真蠢,刚才为什么不拦着她,不就是闹吗?恨我吗?现在连她的人影都没有了”。
祁循找到了陈庆余他们栖身过的山洞,成玖点了火把陪他一起进去找。最深处,古夫人曾经待过的那个侧洞,有不同的味道!
祁循进去仔细搜查,干草铺成的地铺上有一个完整的人形,有人躺过。他让成玖将火把拿近,有一支镶嵌珍珠的发钗在乱草中,那是祁循和夕玥一起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