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将军府,成玖派去京城的人回来禀报,他们果然生活在一起,还搬回了碧云街。
提到碧云街,那里有着祁循最美好的回忆:她给他搓背,他们亲近,同眠,一起练功,吃饭,喝茶,置气,和解……
冬至这天,燕平州内也是一片节日气氛。灵犀母子也在自己的小屋中备了几个小菜,烫了一壶黄酒,要好好过节。
将军府内更是酒肉无度,随便吃喝,祁循心里不痛快,自己闷头喝酒,成玖也蹲在一边生气。只听见门口有人说:“将军回来了,不知道可有幸讨杯酒来喝?”
听到这个声音,成玖立刻跳起来跑了出去,边跑边叫:“白大夫你可来了,快进来,这里酒肉都有,就盼着你来呢!”
门口进来一位长身玉立,束发穿淡青色棉袍的姑娘从外面进来,背后还背着药箱。
祁循听清楚来人是谁,脸上也立刻添了笑容,高声叫:“玉青,快进来暖暖身子,外面冷”。
叫罢,他吩咐云雀快去添碗筷,云雀不知道来的是谁,祁循道:“白玉青,女大夫,人极好”。
成玖撩开门帘,白玉青跺跺脚上的雪才进了屋,放下药箱就到炭火盆跟前来烤手。云雀这才看清楚白玉青的长相,眉目清秀,肤色白皙,算不上绝美,但是气质独特,是真正的天然无雕饰,似从画中来。
白玉青见了祁循也不行礼,径自坐在他的一侧,拿起筷子就吃肉。祁循斟了杯酒给她,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
这女子,可比京城的夕玥姑娘更加洒脱大气,不矫揉造作,不矫情。见成玖蹲在一旁不过来,白玉青就知道他们主仆二人在闹别扭。
“成玖,你家爷又不听话了?”
成玖撇撇嘴翻个白眼:“何止不听话,简直就是”,他将“作死”两字说得极轻,还是惹得祁循丢过来一块骨头。
白玉青不容分说,执起祁循的手腕来诊脉:“心气郁结,气血亏损,你最近吐过血?”
云雀并不知道祁循吐血的事,面露惊讶,祁循“呵呵”假笑着应酬:“没有没有,只是喉咙干,咳了一点点而已”。
白玉青回手打开药箱,祁循摇着双手往后躲:“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好了”。
一旁的成玖笑得将脸埋进臂弯里,都快蹲不住了。白玉青不慌不忙取出装银针的皮包,打开,取了两根针出来。祁循不知道她要扎哪儿,整个身子往后躲,白玉青捏起他一只手腕,将衣袖撸了上去,另一只手动作极快,两支银针扎进了合谷穴和手三里穴。
祁循盯着手臂上的银针,不敢再乱动,紧接着又是几根,两支手臂和头部被扎了十几针。片刻后,白玉青一边取针,一边问:“近日可是睡眠不好?”
祁循不敢动,只从鼻孔里“嗯”了一声,看他乖萌的样子,云雀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如祁循所说,这白大夫,人极好。
针取完了,白玉青又让祁循伸出舌头来看,看罢说:“今日饮了酒,就不用药了,明日清晨先诊了脉再饮食”。
“哦!”
一旁的成玖终于忍不住坐了过来:“白大夫,你那里可有治相思的药?”
白玉青挑眉凝眸,表示不解,这才回了京城几个月,就有人将他的心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