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循被咬得手腕刺痛,放开了手。凝烟手中的纸包被捏破了,她将手里散落在手里的香向祁循扬去:“将军就可以仗势欺人吗?我们卖的是香,若想寻欢,请移步青楼”。
燕平州内有很多人认识祁循,见他与人争执,都纷纷过来围观。祁循抬起手腕看了看,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他没有发火,还扯起嘴角来笑了。然后掸掸散落在身上的香,拂袖而去。
凝烟在后面叫道:“那走你的银子”。
祁循扬起手向后摆摆说:“不要了”。
“拿走,谁要你的臭钱”
紧接着,凝烟用力将那块银子冲祁循丢了过去,还好她力气小,没有打到祁循的头,只是砸着他肩膀上。
在燕平州,祁循可是人人爱戴,不要说打他,连一个“不”字都没有人会说他。有人捡起那块银子递给祁循:“将军,您的银子”。
祁循接过银子,回头冲凝烟皱皱眉,她和张欢已经收好摊子回客栈去了。
一进门,成玖和云雀就闻到了祁循身上的味道,这香味与众不同,是燕平州从来都没有的。成玖围着祁循转了几圈,在他身上上上下下闻了个遍,还发现了他手腕上的伤痕。
成玖满脸坏笑着说:“爷,您这是去哪里捕猎了,又是被哪只胆大的小兽给咬了”。
祁循拉拉衣袖,将伤痕遮住,又用力掸了掸身上残余的香:“是一只带香味的小狐狸”。说话的时候,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成玖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云雀拿笤帚来给祁循周身上下扫了一遍,味道还是去不掉,便让他将衣服脱下来。
祁循将手捂住衣服扣子:“没事,不用了,这衣服不脏,不用洗”。
燕平州的冬天比京城冷多了,幸好凝烟他们没有制成香露,否则香露放在外面分分钟就会被冻成冰。每日只在外面半天,两人的手就都冻得通红,打包都不利落了。
这日不但起了风,还飘起了小雪花。张欢心疼凝烟,让她回客栈去,可是凝烟担心这里的民风过于彪悍,张欢应付不来那些女人们。
一条折起来的马鞭敲在摊子上,凝烟抬头看见穿着狐裘的祁循,猜她又是来捣乱的,便气呼呼地瞪着他。祁循淡淡说道:“梅花开了”。
凝烟一听梅花开了,立刻兴奋地跳起来:“梅花开了,师兄我们快去吧!”
祁循将马鞭伸到他们面前说:“等等,谈好条件再说”。
“什么条件?”
“那是我的岭,我的梅林,允你们采些花来调香,但是不能破坏梅树,不能影响来年结梅子,并且,调出来的香都归我所有”
不能破坏梅树理所应当,可是调出来的香都归他,那不等于免费给他做苦力吗?岂有此理!
张欢不善辩解,凝烟则不同,她愤愤说道:“不同意就说不同意,提出这样无礼的条件,明摆着欺负人,你还是男人吗?”
祁循将马鞭收回,双手抱肩道:“不去算了,那满岭梅花我还自己赏呢!”
说着祁循转身牵起踏焰就要走,凝烟着急了,他们来燕平州不就是为了采梅花调香吗?先答应下来,等香调成了再谈条件,谈不妥就不制了。
凝烟从摊子后面转过来,抓住祁循的手臂:“我答应了”。
“好,那现在就去”,祁循双手掐住她的腰,将她送到踏焰背上,他自己也飞身而上,踏焰疾驰而去,瞬息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