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方便说话,夕文山和几个人离开墙边,去商量对策,妇人又轻轻将箩筐移过去,堵住洞口。
那妇人家中还有个五六岁的男孩,她的丈夫就是宁海关的守军士兵。她说住在这城中的人家,多是守军家属。
五天前,北夷人也是从水道潜了进来。之后他丈夫回来过一次,说守城将军被北夷人从城上扔了下去,不知道是死是活。后来她丈夫说去看看其他弟兄,就再也没有回来。
守城士兵也有几百人,这么多人都去哪里了?不可能都杀了吧!
那妇人又说了件怪事,北夷人进城的两天前,城中百姓就陆续发病,不断有人去世。
“发病,什么病?”
“上吐下泻,像是瘟疫”
“那你们怎么没有发病?”
妇人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我们母子一向深居简出,连水都不出去打”。
“这城中的人不都是吃山泉水吗?”
妇人摇摇头:“我不是本地人,喝了这里的山泉水肚子会不舒服,所以我丈夫在接我们过来的时候,就提前买下了这座小院,只因为这院子里有口水井,水质与山泉水不同”。
院子里有水井便没事,只能说明是北夷人在水源上做了手脚。
“那这城里还有何处有水井?”
“旁边的将军府也有”
这些进城的北夷人知道水源有问题,所以他们不会饮用山泉水,他们饮用的都是将军府内水井中的水。
想到这,夕文山微微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等到入夜,夕文山潜入将军府,找到厨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把里面的药丸倒出来碾碎,丢进水缸。
他怎么会随身携带毒药?说起这个,也是夕文山的痛处。他之所以隐忍在皇帝身边做个无名死士,是因为他曾经中了一种毒,那毒就是陈庆余制的。陈庆余死后,便只有于淑尤知道解药的药方,这也是他抓了凝姨的原因。
这解药每个月都要服用,皇帝会定期派人送去绝命谷。这次皇帝同意他出京,一是因为他对北疆情况熟悉,想让他去助祁循一臂之力。也因为解药的原因,他不担心夕文山会一去不回。
离京的时候,距离该服用解药的日子只有几天了,所以皇帝便提前把解药给了他。
陈庆余研制的药是损坏人的神经,若不按时服用解药,便会浑身如蚁虫咬噬般痛不欲生。
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夕文山也过够了,他这次来北疆,是想最后见一见他的妻子和儿女。
这解药也是毒药,若单独服用,便会腹内绞痛,危急生命。
成玖被绑在后院已经四五天了,薛既明也有两天了,他们的手脚已经都麻木了。两人都觉得,如果再不解开,就算是不死,他们也得残废。
夜晚,一切如常,几天都没事,看守也放松了警惕,都靠在墙边睡着了。
夕文山悄悄潜过去,黑暗中,成玖和薛既明也知道他不是北夷人,猜测他是宁海关的人,来救他们的。
夕文山将捆两人的绳子解开,两人活动活动手脚就想走,夕文山小声说:“二位将军,现在城中士兵都不知去向,若是暴露,只凭几人之力怕是不敌”。
两人一想也对,若是北夷人发现他们跑了,一定会立刻搜捕,城中的百姓也会跟着遭殃。
“你是……”
“燕平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