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皇宫中没有能被差遣的人,丁盛正愁让谁来抬尸体,云来仙人于淑尤带着他的弟子们来了。
云来宫从不涉政,但是这次,他们听说是平王做了皇帝,都要来襄助一二。于淑尤被祈衍控制要挟多年,对他早无敬意,只有恨。
夕文山在离京前私自将凝姨放了,于淑尤对他非常感激。若不是怕突然离开会引起皇帝怀疑不满,他早离开了。现在换了祁循做皇帝,他只希望能顺利平安地带着他的阿凝离开京城。
晋王的尸体被送回晋王府,淮王则在宫中停灵,一切都由云来宫弟子操办。
后宫一干人等要怎样处置,还要等祁循和祈衍来决定。各宫嫔妃都匆忙收拾细软,准备逃命。只有太后的六福宫还是一样安静,太后仍然在闭目念经,宫人纵然心中忐忑也不敢去打扰。
贴身伺候的敬慈过来问:“娘娘,咱们也要跟着江下王去就藩吗?”
老太太睁开眼:“我有三个儿子,不一定要跟着他去”。
“可是晋王……”
“将我的金银细软都拿出来,你们有去处的便拿些,自行去吧!剩下的,用来重建景明山的庵堂,那便是我今后的去处”
黄昏时分,成玖带着五百先锋队进了京城。听说祁循已经登上皇位,他更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带人直到宫门外。
禁军的包围还在,成玖将手中的乌金枪举起:“禁军听命,现奉万岁口谕接管宫中禁卫,令你等全部缴械后去北营待命”。
要缴械,岂不是如羔羊般任人宰割,去北营待命,谁知道会等来什么。
有首领出来交涉:“谁做皇帝我们不能左右,但是我们从先帝在时便守卫宫廷,从无二心……”
“诸位放心,万岁带兵多年,只杀敌军,对自己营中弟兄,从来都宽厚有加”
禁军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话,又一队人马自南城驰来,旗帜上书了个大大的“鲁”字,是鲁王。
见成玖正与禁军僵持,鲁王祁征坐在马背上巍然道:“一个小小马童,也敢在此放肆。所有禁军现收归本王麾下,随本王进宫勤王”。
听他的口气是站在了祈衍一边,谁不知道他也是来浑水摸鱼的。
成玖跟随祁循多年,他的犀利果敢也学去了一半。他知道这条路现在必须要走下去,绝不能后退,他若是退了,宫中的祁循就是死路一条。
祁征巍然,成玖也并不势弱,乌金枪朝祁征一指:“没有圣旨你擅自进京已是死罪,谈什么勤王,我看你是来弑君的”。
“大胆马童!”
“罪臣面前,何须胆怯”
成玖挥枪径自向祁征刺去。祁征已经多年不动刀枪,哪里是成玖的对手,眼看就要被擒,他退至自己队伍中寻求保护。成玖手一挥:“将鲁地来的逆贼尽数诛杀,有缴械投降的可饶活命”。
燕平州来的人都能征惯战,且他们只认成玖手中的兵符。
鲁王的人被冲散,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祁征没有死撑,成玖也没有赶尽杀绝,放他去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