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玥不再说话,又取了一颗酸杏丢进嘴里嚼着。祁循看不清她吃的什么:“你还带了酒菜上来,快给我吃一点”。
夕玥捻起颗酸杏塞进他嘴里,刚一嚼便被酸得直流口水,赶紧吐了出去:“酸死了,你又诓我”。
“诓一万遍也不落空,你说你傻不傻,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我在吃什么”
“还敢说我傻,你可知罪”祁循将手中的酒坛放下,抱起夕玥,不等她反应,便沿着屋脊向永福宫方向奔去。
他们在永福宫门口落地,夕玥手中的酒坛子还牢牢抓着。正四处张望的沐春被惊得张口瞪眼,没敢出声。
进了门,用脚将门踢上,祁循想俯首偷香,夕玥用手中的酒坛子挡住了脸,还不忘又往嘴里灌了一口。
身子落在床上,祁循将她手上的酒坛拿开,轻声叮嘱:“不要再服用合欢皮了,伤身子,我已命太医院掌院为你调制避子丹药”。
“你……”
“我千辛万苦寻你回来,是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不是为了生儿子”
祁循对她的包容已到极致,一生能有这样的人相伴左右,还有何求。夕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本以为他会顺势吻下来,继而便该是理所当然的缠绵。
可他只是浅浅一啄便拉开夕玥的手:“你喝多了,先睡吧!我还有奏疏没看完”,说罢便起身离去,头都没回。
他坐上这个皇位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夕玥自知不该再为他增添烦恼,该学学书中讲的大家闺秀,温良贤淑,陪伴在夫君左右,为他磨墨奉茶。
想到这,夕玥翻身下床,向御书房走去。远远便看见书房中的灯亮着,门敞开,沐春守在门口,奉茶的宫人仔细守着廊下的碳炉,碳炉上坐着烧开水的铜壶。
见夕玥过来,沐春刚想开口讲话被她抬手拦住,从门口向里望望,祁循正在全神贯注看奏疏。他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看茶碗扬起的角度就知道,里面的水应该是不多了。
夕玥回身执起碳炉上的水壶,伺候的宫人躬身叫了声“娘娘”,夕玥道:“放心,无人会责罚于你”,说罢径自提着水壶进了御书房,沐春也示意那宫人不用管。
夕玥走到书案旁,掀开茶碗盖子添热水。若是宫人,添了水自当离去,绝不敢多停留片刻,更不敢向奏疏望上一眼。可夕玥不是宫人,也不懂宫人的规矩,她添好了水不但不走,还探头往奏疏方向张望。
哪来这么不懂规矩的奴才,祁循极少对宫人发怒,此时也不能再忍。他侧目瞥见一抹淡蓝色衣袖,那绝不是太监的宫服。再往上看,便看到夕玥的俏脸,刚刚升起的丝丝怒意立刻烟消云散。
“你来做什么?”
“与你添茶磨墨,做个贤德人妻”她脸上还带着酒后的红晕,在灯光映衬下艳若桃花,真可谓是秀色可餐。
伺候的宫人过来将铜壶拿走,夕玥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自行寻了个座位,在书案一头坐下来。
祁循放下手中的奏疏,拿起一本书丢到她面前,夕玥俯首一看,“淮南轶事”。
翻开来看,都是一些有趣的民间轶事,故事中自然带出了故事发生地的风土人情。看起来既有趣,又能了解到想知道的事情,较正经的志史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