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灵非要看月亮,不肯回房间,江若寒只好扶着他在茶室的台阶上坐下来。
一抬头便看见一轮明月正悬在天空,这么好的月色还真是难得。江若寒挨着夕灵坐下来,夕灵靠在她肩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傻笑。
“你笑什么?”江若寒问。
“给我拿火折子来”
“这里这么亮,你要火折子做什么?”
夕灵嘿嘿傻笑着,伸手指着月亮:“我看见广寒宫了,我要一把火烧了它”。
“你醉了,尽说些疯话”江若寒口中嗔怨,用脸蹭了蹭夕灵的头。
“我没有醉,我就是要烧了它,才好让你堕入凡尘,做我的妻,你不愿意吗?”
他转头痴痴地望着江若寒,看他痴痴的模样,实在不忍说不,江若寒抬手将食指戳在他额上:“夕平州,你的雅正呢?”
“被你一把火火烧掉了,就在山上,你忘了?”,他态度真诚,一脸无辜,竟让人无法反驳。
夕玥和祁循从正厅出来,正好听到夕灵说的这些话,夕玥掐了掐祁循的手臂,小声说:“想不到我这个木讷的弟弟竟会说出这样的情话”,祁循听出她的语气有点酸。
没等迈步,夕玥就觉得身子一轻,脚再着地,踩到的已是屋顶的瓦片。她扭头去看祁循,祁循揽着她的肩膀在屋脊上坐下来:“看月亮,这个月亮是我送给你的”。
明知道他不过是有样学样,夕玥还是很高兴,小鸟依人地偎在他身上。
夕灵终究还是醉了,依着江若寒睡着了,怕他着凉,江若寒使足力气将他拉起来,拖去了房间。过了一会儿,约是将夕灵安置妥当,江若寒便又出来去了珠儿的房间。
祁循扭头看看靠在肩头的夕玥:“娘子,我冷了,咱下去吧!”
“嗯!”
祁循将她抱起来,跃下屋顶。
次日一早,趁着珠儿没醒,江若寒便准备离开。若是她醒了,定是不好走脱。
她叩响夕灵的房门:“公子,起来了,咱们该回去了”。
房内没有动静,轻轻一推,门没有上闩,江若寒又冲里叫了两声,仍是没有回应。犹豫再三,她才鼓起勇气将那扇门推开。
“公子”
床上的帷幔打开着,哪里有人。
江若寒转身想出去,正被夕灵堵在门口。一个姑娘家,径自进了男人的屋子,说起来总是有些尴尬。
“若寒你找我?”夕灵面带浅笑看着她。
“我,我……”
“我什么,沐春已经备好了马车,我们该走了”,夕灵拉起江若寒的手,向院外走去。
“总是要和夫人说一声”
“不用了,他们不会挑这些理,沐春会说的。若是吵醒了珠儿,怕是走不脱了”
出了小筑的门,马车已经在那里等候,沐春站在马车旁。两人上了马车,冲沐春摆摆手告别,沐春躬身相送,直至远去。
起身用了早餐,夕玥和祁循要去茶市街,沐春照旧跟着。
轻车熟路去了张家商铺,仍旧是那伙计在前面支应。这次他们不再看茶,祁循径直叫伙计将掌柜的请出来。
还没看到人,先听见了爽朗的笑声,张掌柜的撩帘从后面出来了。
“几位贵客,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