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祁循竟如此好说话,一下子就准了,两对母子高兴得连连躬身行礼,谢了恩,步履轻快地走了。
等他们离去后,夕玥觉得累了,也不想再采花,想回欢怡殿休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站太久累了,她刚一迈步就觉得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晕了下去,幸好身边的红梅跟得紧将她扶住了。
祁循也赶紧过来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些日子操持宫宴的事累着了?”
缓了片刻,夕玥不屑道:“我哪有那么娇气,可能就是刚才站太久累了,眼前黑了一下”。
“宣太医来看看吧!”
“不用了,我什么事也没有”
“还是看看吧!”祁循让沐春去宣太医,他送夕玥回了欢怡殿。
宫人将炭火盆拨旺,屋子里暖烘烘的,又上了热茶。夕玥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让祁循很是担心,扶着她在外室的榻上靠着:“最近别太累了,眼看就要过年了,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否则这宫中还有什么乐趣”。
夕玥白了他一眼:“难道这宫中的乐趣就靠我一个人撑着吗?还有珠儿,还有这么多人呢!还有刚才那两个孩子,今年的宫宴也应该让他们都参加”。
“好,都听你的,这后宫你说了算,等年后,我也准备将立后提上日程”
他要立夕玥为后,一众宫人纷纷道贺,夕玥却让他们都闭嘴:“快些都闭嘴吧!那个位子有什么好的,你们看看,万岁现在整日忙得团团转,他这是想将我也拉下水去,有什么可贺”。
说笑归说笑,终究是喜事,宫人们脸上都挂满笑容。
太医来了,是杨掌院和平日给夕玥把平安脉的张太医。张太医先过去诊脉,只片刻便见他满脸喜色冲杨掌院道:“是喜脉,掌院”。
杨掌院先是一惊,但是很快冷静下来:“喜脉你不先向万岁道喜,同我讲什么”。
“是喜脉”,满屋子宫人都笑得更欢。
张太医给祁循道喜,祁循脸上却不见丝毫喜色,反而怒目瞪着杨掌院问道:“你可知罪?”
宫人们都收起笑容,不敢出声。
杨掌院跪在地上叩首道:“容臣再诊”。
他再次诊脉后,也只能向祁循道喜:“恭喜陛下,娘娘确是喜脉,已经月余,脉象平稳,母子康健”。
祁循用力一拍榻旁的小几,将茶盏都振得跳了起来:“脉象平稳,母子康健,你可知罪!”
杨掌院无话可说,跪在地上等着领罪,夕玥从榻上坐起来道:“别为难他,他调的避子丹药没问题,是我自回宫以来一直没有服用”。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祁循又将怒气转向欢怡殿的宫人。顿时屋子里跪满了人,无人再笑。
“是我没服药,你怪他们做什么,我们又有了孩子,难道你不高兴吗?”
夕玥想从榻上起来,眼前又是一黑,险些栽倒下去,这次红梅和茉莉都离得远,只有祁循离得最近,他一把将夕玥拉住,按她坐回榻上:“你给我好好待着,乱动什么”。
然后又问杨掌院:“他为什么会晕,真的没有问题吗?”
杨掌院叩首道:“怀胎初期,定然是阴虚之象,只需稍加调理便好了,万岁放心,娘娘身子康健,再加上精心调理,定能平安诞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