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抬起头来,夕玥与祁循看下去,模样算不得绝佳,也属上乘。肤色白皙,五官端正,身材也是不肥不瘦。
祁循问:“请问林夫人,林大人在家中说话亦是字字如刀,句句如剑么?”
林越毒舌的大名在京城妇孺皆知,林夫人自然也听说了,平日常劝他收敛些。她颔首微笑道:“我夫君是块上好的精钢,是蒙得圣上慧眼识才,方得以铸成刀剑。这刀剑虽锋利,却从不对自己人出手,只向奸佞露其锋芒”。
此时林越也离开座位,笑着说道:“万岁,若我是精钢,我夫人便是熔炉,再硬的钢都会被她熔化了”,说罢拉着他的夫人回了座席。
看那林越生得高大威猛,一副豪侠模样,胸中却也自有一番儿女情长。
夕玥不能饮酒,她杯中倒的是鲜榨的果汁,祁循的杯中是葡萄酒。
祁循举起酒杯,侧首看看夕玥道:“来,诸卿与朕同饮此杯,祝娘娘身体健康,小皇子平安降生”。
众人举杯同祝,沐春过来与祁循斟酒,他再次举杯,这次他看了看另一边的景庭:“诸卿再次举杯,祝在座的少年都早日学成,成为我国的栋梁之才”。
面前的菜品没什么合胃口的,祁循自己不想吃,便问夕玥想吃什么,他来夹。
当着满朝文武与他们的家眷,就不必再秀恩爱,撒狗粮了,夕玥自己拿起筷子小声说:“我又不是没手,我自己夹”。
她看看满桌子菜品,夹起块煎豆腐放进嘴里,不知道是不是油太大的缘故,又是一阵恶心。夕玥不想太失仪,放下筷子,皱眉忍着。
祁循伸手轻轻拍她后背:“怎么了?又恶心了?这两日不是都不吐了吗?怎么突然又恶心,要不宣太医来看看吧!”
“别兴师动众的,扫了大家兴致”说罢她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好多了。
舞乐上来,是首西域风格的曲子,舞姬们也都穿的是紫色胡服,舞姿妖娆迷人。
一曲舞罢,众人拍手叫好,祁循问一旁的景庭:“周公子觉得此曲如何?”
景庭道:“美则美矣,不过并不纯正”。
“喔?说来听听”
“说来麻烦,不如我来奏一曲给陛下听听,一听便知真伪”
“好”
景庭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一众乐师面前,他看了看,向弹琵琶的乐师伸出手去,那乐师赶紧将怀中的琵琶奉上,然后退到一边。
景庭抱着琵琶坐下来,试了音,将两根琴弦再调紧一点,便拨弄起来。
轻拨慢弹,优美的音符从他指间流出,其中似有马匹驰骋,雄鹰展翅,亦似有狼嚎虎啸。曲子转入平稳,风清日朗,百花盛开,蜂蝶飞舞,最后在涓涓流水中缓缓收尾。
祁循与夕玥带头拍手叫好,下面的群臣和乐师都纷纷附和。
“想不到周公子还有如此技艺”祁循道。
景庭将琵琶还给乐师:“在西宁州时,终日无所事事,听着这琵琶之声好听,便学了一二,平日极少弹奏,今日献丑了”。
琵琶并不容易学,极少弹奏都能弹这么好,足见他之聪慧。
那弹琵琶的乐师更是连声夸赞,说他是天生的音乐奇才。
景庭迈步要回座上,祁循道:“在座有哪位姑娘会乐器,也出来展示一二”。
座中有位姑娘站起来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