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梦瑶那一声轻唤，沈书烊突然手抖了一下，手的鼠标几个跳跃后掉落在地，他没有弯腰去捡，而是仿佛屏住呼吸一般的盯着电脑屏幕。
明明屏幕并没有他想看的东西。
瑶瑶刚才，叫他战神。
虽然他确实是，但是早从爱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忘记自己的这个身份了。
若不是千万年来天庭一直很平静，只怕他会故意在某一场战斗输掉然后堕入轮回。
因为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守在她身边。
说起来，对她感兴趣的契机是什么？
或者说，爱她的契机是什么？
那么多年了，那些事情原因什么的他早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死亡，那个时候她对他露出的痛苦的，后悔的，绝望的，以及决绝的眼神。
从那之后他在天宫看着她千万年，始终能看不能碰，能见不能爱，能爱不能相守。
当初也是在她死之前的一瞬间，她叫了他战神大人，那一声带着的，不是尊重不是崇拜更加不是任何亲密意义的呼唤，和现在她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那时的她是恨他的，也是爱他的，虽然爱，但是她却下定决心不再和他相遇。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许梦瑶轻声问，仿佛整个频道都陷入了回忆，每个人都仿若被谁控制了一样，心情莫名带着丝丝欣喜和怀恋。
沈书烊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指甲划破皮肤，血液沮沮往外流出，他的指甲明明一点都不长，伤口却陷得很深。
他的记忆混乱了。
他不记得了，不记得如何与她相遇，他只记得当初她瞪着一双含泪的眼，声音平静无波：“如果人真的有来生，我希望你永远做你的战神，而我，不管如何轮回转生，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所有的来世，都不再和你相识。”
“记得。”沈书烊回答频道那边还在等着他的许梦瑶。
她说的第一次相见，不是他不记得那次，而是她再次和他相识后的那个第一次相见。
他当然记得，虽然那个时候他没有记忆。
“没想到你真的记得呢，那个时候你甩我一巴掌，态度也非常冰冷，那个时候的你，心里有一个喜欢的女人，那个时候……我明明不是想说这个的，我想说的其实是……”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记得你，我才把内丹给了3357，内丹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我自身留下来的力量，我被系统故事角色影响，我伤害了你，是我太无能，明明那么喜欢你，那么爱着你，却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回忆。”
“……我明明不是要责怪你的，对了，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告白是在什么时候吗？那个时候的你特别傲娇，明明喜欢我，却什么都不说。”
“在我的娱乐会所，瑶瑶……”
“是啊，你连说喜欢我都是用吼的，仿佛不是在告白而是在刻意吵架一样。”
“我喜欢你。”沈书烊轻声对着麦克风说。
是啊，那个时候，除了被肖振枫那个角色影响，或许还有是，他心里还在害怕。
害怕她和无数年前一样，他对她说喜欢，她却说：“你的喜欢我不稀罕，也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