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测评告一段落,在何伟、张铭烨的关照下,雅砻顶着“压力”完成了所有的项目。
“小伙子成绩不错,能打破多项纪录,在省里那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何伟不慎欣慰。
没有想到,自己一道江南市就发掘出这么多人才,先是红巾侠,现在又是雅砻。也许能够打破纪录的年轻武学员不在少数,像竹山市、海东市,综合实力都是响当当的,校纪录并不比江南战斗学院逊色,同样每年也有打破纪录的黑马,但是能够像雅砻这样没有武学培训记录的,纵览全国也没有几个。如果好好栽培,将来也许就能成为一代宗师。
当所有人还在津津乐道之际,现场气氛发生了微妙变法:
“外校的都让让,不要挡路!”
一个长发披肩,瘦高壮实的武学员,带着数量惊人的本校学员,冲着雅砻、张铭烨等人气势汹汹的走来:
“你,说你呐,给我转过来!”
背后指着雅砻,长发披肩男气焰嚣张蛮横,张铭烨见状登时就拉下了老脸。这种事情他见多了,猖狂是现代年亲人武学员最大的资本:
“这位学生,年纪轻轻的要多积点德,不要开口闭口就出言不逊。做人更要脚踏实地,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依靠武力解决的。”
“老头子,少跟我啰嗦道德经。不要以为你是校长我就怕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学生再说吧!”
明明看见了胸口贵宾牌上“苏杭理工大校长字样”,长发披肩男依旧不买张铭烨的账。
一旁的何伟皱起了眉头:
“狄校长,这些年你们学校的校风校纪是不是进步了,竹山市、海东市的战斗学院可比你们学校差多了去,敢直接揍校长。怎么着,今天难道是发展到这地步了?”
“何专员,这件事情可能有误会,让我先问问。”
年纪一把的狄海波还是一头雾水,要说校风校纪,江南战斗学院放在全国来讲是比较可以的。当然战斗学院嘛,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不过今天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放肆,也就太不把自己放眼里了:
“宋秋,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能这样对张校长说话!”
“狄校长,我我宋秋尊敬你的为人。但是这个苏杭理工大也太不上路了,竟然对周武师出手,学校可以忍,但是我们这些武学员绝对不能忍,这是简直是对我们习武之人的侮辱!”
宋秋一番话,倒是让狄海波吃了一惊:
“打武师?谁传的话,怎么变成了打武师。”
狄海波一头雾,这时候大批战斗学院武学员闻风而来,四大战斗精英赫然在列,现场气氛随之陡然紧张起来:
“快看,是陆宁、房怒天、王跃、郭海,战斗精英都来了,看来那小子有麻烦了。”
“瞧着吧,今天晚上准要出事。”
学生们议论纷纷,有些见过世面的已经相机占领了附近看台最好的位置。而与此同时马徳等人正幸灾乐祸:
“马哥,雅砻那小子今天看是触了霉头,挨打是逃不掉的。”
“你懂个屁,为周德佑出头是假,夺回面子是真。雅砻这臭小子想一鸣惊人,可惜找错了地方。这里是战斗学院的地盘,踢人家馆子,哪有善罢甘休的道理,一场擂台是免不了的。走,去观众席找个座。瞧好了,今晚到要看看这兔崽子怎么被打成粽子。”
马徳心里清楚规矩,破了纪录接受挑战是不成文的惯例,更何况雅砻破了不止一项。
“接受挑战!”
“对,接受挑战,否则今天就别想站着离开第四体育馆!”
“不要当缩头乌龟,否则不客气!”
战斗学院义愤填膺,他们都被暗算周德佑的卑劣行径给激怒。被谣言蒙蔽的学生在耻辱面前就是走上快车道的疯牛,十匹马也拉不回头。就像马徳说的,纪录被破才是点燃群众意志的导火索。
“张校长,你看现在怎么办。”
“何专员,都已经说的清清楚,这不是明摆着没事找茬吗。”
“依我看,归根到底还是在于破了校纪录,不如应战吧。今晚这事态要是不平息,将来传了出去,对你们学校的声誉也不利呀。”
何伟算是瞧出猫腻了,这个时候狄海波、程卓兵都放低了姿态不啃声,显然是想摸摸雅砻的底细,或者说之前就有打算,只是苦于没借口。现在发展到这么个情况,显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雅砻,如果觉得为难,我校长凭着这老脸也会把你赎出去。”校长语重心长。
“不用,既然找茬那就是讨打,想开染坊没颜色,那就见血呗!”
都说嘴贱伤人,找茬变成了讨打,一把火彻底点着了:
“臭小子,嘴巴放干净点,当心打断你的舌根!”
“揍死你,让你连鬼门关都不知道在哪!”
雅砻欣然接受挑战,校方开始清理现场,所有非挑战选手都被清理出了擂台区。同时雅砻和挑战者都签下了“生死状”。
“生死状”这东西,一度被认为是古代的糟粕,被现代社会摒弃了好几百年。可是当尚武精神在社会中复苏壮大之后,犯罪专家忽然发现,暴力事件陡然飙升,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中华武术出多门,谁也不服谁,设擂台或者私下决斗泛滥,所以就造成了一个问题。
大家都是无冤无仇,结果切磋切磋过了火,有人技艺不精结果挂了,这种情况怎么办。而且如果入罪的话,那就是打击尚武精神。所以后来就有人大提议恢复“生死状”契约,这样可以为精力旺盛者寻找一个发泄口,降低犯罪率。于是乎,生死状这种东西又得以流行。
雅砻第一个对手是战斗学院一年级新生罗正伟,武宗门下,散打见长,540°单脚旋风腿堪,称战斗学院一年级一辈无人敌。
“姓雅的,今天就让你知道战斗学院不是好惹的!”
“或许吧!”
雅砻神情淡定,“或许”二字登时让罗正胸中撩起汹汹火焰。
嗵!一声清脆的铜锣声响,现场助威声沸腾:
“罗正伟加油,罗正伟加油……”
“给那小子厉害尝尝,让他知道你旋风腿的厉害!”
所有人都是给战斗学院呐喊助威的,就连张铭烨都看不过去:
“你们几个立刻回学校,把所有宿舍里的学生都给我组织起来,拉到这里给我助威,否则明天一人给你们张处分!”
“得了吧校长,您瞧这地方哪还有人站的地方。”
“哎……”
张铭烨心头那个气啊,真没想到自己的学生尽然一点都不维护学校的声誉,关键时刻竟然还拆台,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老泪纵横无处趟矣……
擂台一开打,罗正伟一击凶狠侧踢直击。
“呼啦”一声扫过正面,雅砻沉着应对的轻松避过。一击未果,罗正伟判断距离不够,果断近身一跃靠近雅砻跟前,前腿跨出一大步,这时眼快者一眼识出端倪:
“是三段连环腿!”
“罗正伟要用三段连环腿!”
所谓三段连环腿,是由两个右腿侧踢,和一个左腿侧踢动作合成,是散打侧踢中最厉害的招式。因为是边攻击边前进,所以攻击距离往往覆盖四五米,而且次数越多惯性越大,杀伤力就更大,对手极难逃脱。
罗正伟可谓动作犀利身手矫健,眨眼工夫到了雅砻跟前,抬脚便是一个侧身踢腿:
“让你尝尝厉害!”
口中一喝,罗正伟全身发力,先是右侧踢,然后反转左侧踢了回来,紧接着又是一个右侧踢,整个过程动作连贯威猛。可是现场忽然沉寂,刚才还是群情激愤的战斗学院,瞬间无声无息:
“怎么会这样,竟然一脚都没踢中!”
“看见了没,方才发生了什么情况,苏杭理工大的小子,后退的时候竟然都没错步,是直接脚掌贴着地面平移,太匪夷所思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些拍摄了视屏的武学员开始回放录像:
“看见了没有,他没错步,脚都没抬,直接移动!”
“这是什么招式?”
擂台上,接连使出多个三段连环腿,罗正伟气喘吁吁。这可是体力活,在以前他还从来没有连续使出超过三次,不曾想这次一连五次都没击中。更可恶的是,对方尽然避开的如此轻松,连大气都不喘一口。
台上陷入了僵持,可这时候有人看出了问题。这已经开打了几分钟,罗正伟使出浑身解数,但雅砻似乎都没动过手啊:
“老程,你看这情况……”
这么多年,校长狄海波鲜见这种情况的发生。要么是非常厉害的高手,高出罗正伟多个等级段位,要么就是个低能儿,运气好罢了。显然后者不太可能,前者太过玄乎。
“狄老,张铭烨带来的这个小子可能不是一般的厉害。刚才他走出的虚步绝非等闲,这么多年我也就见过一次,见天算是第二次。”
“是啊,年纪轻轻就是能使出‘虚步走法’实属罕见。他的气功等级绝不止四段!”
“这小子很邪乎,我们要多当心。”
程卓兵、狄海波同时都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雅砻使出了虚步走法。
这是一种只依靠双脚前掌和脚跟快速移动的步法,因为运动集中于脚关节部位,普通人无法观察到对方抬脚动作,常常错以为雅砻是脚贴着地面移动,但实则不然。该步法最大优势是行步迅速灵活多变,让对手无从判断自己下一步动作。
虚步走法对关节力、技巧量要求极高,同时需要运动真气只脚底,助力移动,因此凡是能够使用该走法者,气功都属上乘,绝非等闲,就是战斗学院也没有能成功使用出此步法的武师,武学界都是秘不外传的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