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雅砻三人离开吴家客栈，直奔当地的道场。
至少还有五百多公里，就已经能看见汹涌的人潮人山人海，都是来自夏城以及夏城周边的青年子弟，但凡是有点修为的都涌向了道场报名。
“人可真多啊。”
“有什么用，都是炮灰而已！”楠茜一脸不屑。
“炮灰？可我听说武学馆和魔法学院毕业的人修为还是不错的，至少也是武尊、天尊，比江湖上的一些闲散强多了吧。”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高手，而且就算将来被编入皇帝的禁军和精锐部队，但在之前，魔法学院和武学馆的学员都会被派上战场接收洗礼，真正能够活下来的十不足一，对于人口巨大的国家而言，这点损失根本就无足轻重。”
说话之际已经来到道场，人山人海的场面蔚为壮观。值得一提的是，须弥界的江湖和军队对女性也是开放的，没有性别歧视，不过数量却不是很多。
“雅砻大哥快看，修为勘定处没什么人，咱们过去吧！”
“嗯，走吧。去看看到底怎么个勘定法。”
现场人山人海，但都是冲着报名来的，接受修为勘定，领取石牌的却寥寥无几，绝大多数人都在幼年时期学选择了修行道路，石牌早就领取。也不会有人天天来道场接收测试，显摆一下自己二逼修为，行走江湖露的过多，可是个大忌。
举步进入鉴定馆，门厅冷若，寥寥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偶有测试完的武者、法师悻悻离开，看起来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
“三位是来接受修为鉴定吗！”
管事迎上前来，目光落在吉宝身上，有点意外的意思。
“是两位，在下与这位姑娘。”雅砻道，把吉宝排除了。
“那好吧，武者十块块云灿晶，法师十五块云灿晶。”
修为鉴定大概跟职业鉴定差不多，也要收费，连同验证石的工本费在内，这个收费还是很高的，一般的平头百姓一次性还拿不出这么多。也只有出生入死的江湖中人，或者大户人家才一口气拿得出这么多。
交了费用，雅砻和薛奈莉各自领到两分表格，一份是武者的，内容项目很多。法师就比较简单，只有一项。
率先来到武者鉴定区，前几项和当年还在江南市参加的全国武道大赛选拔有点像，内容包括的反应、速度、力量、耐力等等，非常详细。雅砻正值全力发力之际，楠茜突然道：
“等等主人！”
“怎么了？”
“主人千万不要使用全力。”
“为什么，不用全力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修为。”
“楠茜会帮助人推算的，但如果主人祭出全力，弄得太惊天动地，会被十大宗门盯上的，而且搞得不好还要被追杀。”
“这怎么可能，实力低了被别人追杀，我实力高没得罪人也能被追杀，扯淡吧！”
“主人初来乍到，当然不知道须弥大陆的险恶。如果一个青年没有任何靠山，却显露出了强大实力和潜力，这就是罕见的天纵奇才，对于任何一个宗门而言，都是炙手可热的好苗子。”
“这不是很好吗，怎么会被追杀呢？”
“因为奇才只有一个，而所有人都想得到，试想如果一个奇才经过几万年十几万年成长为一个真人，对于一个宗门而言，将是何等的威慑力。其他宗门岂能眼巴巴看着给别人夺走吗，一定会半路追杀，就算杀不死，往后也会千方百计用阴谋害死。”
“太离谱了吧，眼红病急乱投医啊！”
“对的，为了争抢资质极好的弟子，各大宗门势力之间不是没有血战。当今十大宗门的宗主，又有哪一个不是当年的奇才。所以打击对手的最好办法，就是将根基扼杀在摇篮里，不给对方成长的机会。”
“卑鄙，竟然还有这种事。”
“当然啦，地球人不也干过吗，搞基因武器让对方绝育，不是没有吧。”
楠茜这么一指点，雅砻倒真是有点后怕。乾坤参和七窍玲珑心两件事，现在已经闹到满城风雨，幸好自己有两手，能潜水，要不然早就被抓出来曝光了。
进一步压低修为，出手也收敛许多，即便是这样，前面几项的常规测试依然打出了惊人的结果。
一些管事开始议论纷纷，围观的工作人员也多了起来：
“老方啊，这青年不得了啊，速度是平均值的三倍还多，力量达到了五倍啊。”
“嗯，爆发力也比全国平均水平高了两倍还多，弄的不好是个武尊七八品。”
有经验的管事通过几项数据大致判断出一个标准。与此同时雅砻开始接收修为测试。
面前是一块白色石壁，两人多高，一米见宽，地面还有一条很长的刻度线，好像某种测试长度的石块。
“用你的掌力全力一掌，击打试金石，然后用力推动，钟声响起之前，掌面不得脱离试金石，明白没有。”管事认真说道。
“明白了！”
“嗯，这是试金石的测评说明，你先看一遍，心里也好有个数。一定要全力出掌，否则对你的实力鉴定会出现偏差。”
拿到一张表格，一共十八行文字，每一行文字后都注明了一个尺寸。
第一行是一丈，对应的等级是武徒1至3品，然后以此类推，从武徒一品一直到圣神九品，三品一个档次，一共十八档，不同的档次对应不同的尺寸。
“楠茜，这什么石头，我看拢共也只有两丈来厚，打一掌真能变厚？没那么离谱吧。”
“这是试金石，外力作用之下会变厚的，因为原子排列特殊的缘故，对震荡异常敏感，所以外力作用之下，会沿着力量导引的方向发生几倍乃至几十倍的膨胀。主人还是收敛一点吧，前面几项都已经超标了，万一把试金石打爆了，那就是天大的麻烦啊。”
如果说前面几项还还不能具体给出结论的大，那试金石检测的结果就能确切给出一个范围。
站在试金石面前，屏息凝神周天微动：“哈！”
试金石岿然一振，轰！
“快看，一掌就已经打出了十五丈，还在变厚。”
“我的天啊，已经二十丈了，武尊八品、九品，天尊了，超过二十六丈，天尊二品、三品……”
管事一片惊呼，所有人都把目光牢牢扎在地面的标尺，最后紧紧停留在三十七丈二尺的距离。
“我的老天爷啊，竟然是个天尊七品！”负责标尺的老者惊呼。
“不对，是八品！停在了两尺的位置！”
“都安静，看看他到底能够坚持多久，如果半途而废就是前功尽弃！”
会馆突然沉寂，灼热的目光纷纷投向全力推掌的雅砻。
打出的一掌作用在试金石上之后，作用力之下迅速朝力量的矢量方向膨胀。当力量枯竭，膨胀的试金石就要恢复原状，这期间接收测试者必须顶住这股回缩的压力半刻钟。
期间如果回缩超过三分之一伸缩距离，测试的结果就要下降三品，如果是五分之二就是下降四品。
雅砻全力顶住试金石，膨胀之后的石面是纹丝不动，就好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稳稳不动，就连见多识广的馆主都被从后院请了出来：
“柳馆主，此子已经扛了半炷香时间，试金石依然没有回缩的迹象，照此估算，至少也是天尊六品以上啊。”
“嗯，此子定力了得，真气输出稳定，内功极其深厚。待会儿老夫亲为他受法，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修为！”
“那卑职这就去安排。”
馆主柳福生撵着长髯，打量一番之后转身去了偏殿，准备亲自鉴定下一项内容。
一炷香燃尽，管事一声令下：
“鉴定结束，请收功吧。”
随着掌力脱离，试金石增厚的体积迅速收索，最后彻底恢复正常。
“恭喜这位公子，暂时测定的保守结果为天尊六品。”
“天尊六品啊，这么高啊！”
“莫说公子吃惊，我等这些老阅历，也已经近万年没有遇见一掌能够打出天尊三十七丈二尺的青年高手，估计放眼全国，恐怕也没几个。”
管事一番吹捧，雅砻心里一凉：
“完了，这么高的修为，不会被盯上了吧。”
“还好啦主人，只要不是直接出个圣王高品或者圣神，天尊也算是一个很能混的水准啦。至少江湖上普遍的小混混，单打独斗肯定不是主人的对手。”
“那我到底什么修为，你总该清楚了吧。”
“根据我的判断，至少也是圣神六七品的样子吧。”
“圣神！你说圣神！”
“对啊，这是修为。境界目前还看不出来。”
圣神和天尊还隔着一个圣王，而当初收拾的那些劫匪、暗杀堂的人，最多的也就是武尊和大法师，普遍还都是战士层次的炮灰。
“那为什么我对付他们就那么费劲呢？本主人明显有压倒性的优势嘛！”
“这是因为人家有铠甲有兵器，而主人赤手空拳，单单以武学攻击对方，当然就会很吃力啦，幸好老天保佑，没直接遇上一群天尊，要不然主人肯定很难对付的。”
用不用兵器，穿不穿铠甲，并不决定修为，而决定了攻击力量和防御能力的输出。
自己赤手空拳用武学碾压装备铠甲兵器的武者和法师，显然首先要面对对方铠甲的防御，效果肯定大打折扣。如果只是普通的45＃钢也就算，关键是须弥大陆的材料，任何一种流到地球，那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即便是楠茜嘴里的垃圾货，仍在地球上照样能沉掉。
就算自己是圣神实力，赤手空拳全力一击，砸在战士层次的铠甲上，至多就是天尊兵器的一击。
就好比穿防弹衣和不穿防弹衣，那肯定是用枪打穿防弹衣的更费力，虽然照样能打死，但是要耗费的弹药肯定是几倍十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