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里人声鼎沸,社会各色人等这里应有尽有。赌桌的庄家卖力吆喝着,热情的赌客下注连连,既有小额的赌注,也有大额的赌注。
“楠茜,为什么赌云灿虹的那么少啊。”
“这是当然的咯。云灿虹就类似于地球上央行和国家储备的贵金属和大额面值的兑换券,所以须弥大陆的各方势力都喜欢存起来,国家也对富商和城主强行兑换,这样一来云灿虹其实大多都被存了起来。一般的富商也许云灿晶论百亿千亿计算,但是云灿虹却只有几十万而已。”
“差距这么大啊。”
“那是当然,有哪个地球人家里全藏着黄金,不用现金和电子券的嘛,没有吧。”
赌场一圈走下来,各种赌博的形式五花八门,有些花样地球人见都没见过。
比如有一种撞骰子,两人各执一粒骰子对撞比大小,依然是比大小,但是变数增加了,而且功力也很重要。
不过赌场毕竟是赚钱不是亏钱的地方,所有的赌具或多或少都做了手脚,赌客的赢面很少。
“咦,这是什么玩法,这么带劲儿?”
眼前这一桌是为数不多赌云灿虹和大额云灿晶的一桌,参赌的也都是一些衣冠华丽的青年人,身边还有佣人和镖卫,看样子是当地的少爷党。
“楠茜,这是什么玩法儿,怎么跟台球一样啊?”
“这叫滚花珠,赌桌上有三个半圆的坑,和一些临时改变的障碍物,参赌者使用球杆撞击一个球状的骰子,绕过障碍物最后落入圆坑之中,而球面上一个数字朝上,然后大家比大小。”
滚花珠其实就是另一种比大小的赌局,庄家不参赌,但是收桌钱抽水头。
游艺的过程类似台球,只要将一个球状的骰子落入半圆的坑中,得出一个数字,就算是有效。期间球形骰子必须绕过桌面上临时设置或者增加的各种障碍物,否则落不到坑里也是输。
参赌的都是些一掷千金的富家子弟亲自上阵,动则几百几千云灿晶,一局都是十几人二十几人,瞬间的输赢能有几万云灿晶。
赌桌上热情四射,短短十几分钟桌面上来去了十几万云灿晶,雅砻观察了一阵,终于仍不住出手了。
“唉……真晦气,又输了!”
“真他吗的倒霉,就差一点就盖过姓陆的,不玩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输了有人赢了:
“还有谁推杆,没有的话,所有的赌资本公子可全都那走了!”
一个宽面大耳身材中等,一席蓝色锦袍的青年卖力嚷嚷着,只见桌面近两万的云灿晶已经被摞成了一堆。
“在没人推杆,本公子可就照单全收了!”
陆姓青年得意之际,雅砻站在了桌前:
“等等,本公子也很想赌一把。”
“就你?”陆姓青年一番打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屑一顾道“你个穷棒子,有多远滚多远,被给本公子在这里丢人现眼,否则把你轰出去。”
“有些人长着眼睛却往地上看,是看到钱了,还吃到肉了,这么热衷于低着眼睛做人,没一头碰死了吧!”
一言既出,哄堂大笑,陆姓青年脸都气绿了:
“你敢骂本公子是狗!”
“欸,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承认的啊!”
“混帐东西,来人!”
陆姓青年大手一挥,扯着嗓子就要动手,就见旁边一位老者上前道:
“公子,这里可是暗杀堂的地盘,不看僧面看佛面,开罪了暗杀堂可不是好事。况且这小子随身佩剑,要是有两下,闯了大祸老爷可又要生气啦。”
“管事,你哪儿那么多顾虑,依本公子看这小子就是个穷棒子,根本没什么本事,就是来耀武扬威骗吃混喝的江湖散人罢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就算是江湖散人,谁不是拉帮结伙,以老夫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要他桌上吃亏,也不能给对方落了找陆家麻烦的口舌,万一是孟家的套怎么办,孟无情和他大儿子孟缺可不是省油的灯。”
管事一番说道,陆姓青年神色稍变,然后道:
“穷棒子,你赌多少!”
“就看陆公子你赌多少,本公子奉陪多少!不过嘛……”
“不过什么,你想当缩头乌龟是吧,呵哈哈,本公子可以成全你。”
“不过嘛,本公子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
“我呸,你敢耍我!来人!”
“慢着!”雅砻顺手拿出一包云灿虹,少说两百块“本公子云灿晶手头紧,所以要赌就赌云灿虹。”
一包云灿晶哗一声落赌桌上,所有人眼珠睁的斗大:
“两百块云灿虹啊,这么多!”
“那就是两万云灿晶啊!”
“蠢货,那是官价,市价至少也是两万四!”
云灿之间兑换,虽然有官方兑换价,实际上劣币很难兑换良币,尤其是云灿币、云灿石,很少和云灿晶、云灿虹发生直接兑换。
云灿晶和云灿虹官方汇率是一百兑一,但往往市面上都在一百二上下。
“陆公子,你赌倒是不赌!”雅砻不动声色,似乎两百块云灿虹不值一提一样,事实上可是自己三分之一强的家当。
“赌,本公子云灿虹不凑手,就与你赌云灿晶如何!”
“好,还有谁要赌的,可以一起玩儿玩,免得有人背后说咱们不仗义。”
“够仗义,我赌了!”
“对,我参加”
……
参赌的富家子热情踊跃,目的无一例外都是冲着云灿虹而来。
云灿虹的购买力远比云灿晶来强的多,交易稍微上档次的财货都需要云灿虹,宗门势力为了挣取云灿虹,甚至开妓院只收云灿虹,以此增加云灿虹的收入。
“楠茜,姓陆的什么来头,查清楚了吗?”
“查清了,是夏城当地首富陆釜的独子陆词雄,典型的钱多多。”
“那骰子、推杆和桌子有问题吗?”
“有的,虽然庄家不参赌,但是庄家却抽水头,尤其是没有落入坑中的赌客,水头就抽的更多了。所以骰子里面有一个离心配重装置,修为过低的人很难一杆进洞的,况且还不许动用修为,完全凭的是手感和经验。”
“原来如此!”
楠茜魂体探入球形骰子之内,经过建模构图,骰子的内部结构通过电脑还原清晰呈现其内中结构。
此时陆词雄拿着球杆,一脸胸有成竹之色:
“小子,看清楚了,本公子今天让你开开眼!”陆词雄信誓旦旦。
“那好啊,就请陆公子开第一杆吧。”
陆词雄驾轻就熟,拿起拇指粗的球杆,一枚白色红字的球形骰子被放在白色起点位置,桌面上设置了十个高难度的障碍物,球只有通过不断的撞击绕过这些障碍物,最终还能落到终点一排圆坑当中,获得的数字才算有效,否则赌资直接被庄家抽走三成,其余归赢家获得。
啪!一杆下去,白球飞速旋转,沿着无形轨迹滚动,撞向第一个障碍物之后精准切出一个43°方向撞击第二个障碍物,然后又以正弦10°23′切角撞击第三个障碍物。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令人叹为观止,如果是在地球上,简直就是神技,以这种水准,估计就是一杆终盘的水平,斯诺克的头号球星。
当白球最终绕过第十个障碍物,以缓慢的速度落入边角一个圆坑之际,数字最终停在了数字8上。
白球一共十个数字,八几乎就是顶天的,看到这个结果,所有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倒霉,竟然是个八!”
“完了,这次又要输了!”
“真晦气,又输给陆词雄了。”
一片唉声叹气捶胸顿足,陆词雄沾沾自喜胸有成竹:
“公子好球技,老夫佩服啊!”管事一记马屁道。
“呵哈哈……一般般一般般!”
接着连续数人开球,三个连十个障碍都没绕过,两个直接射过了头,另外四个虽然落到了坑里,翻底朝上的数字却不尽如人意。有一个更倒霉的家伙球是进坑里了,直接是一个红圈朝上,这意味着这货的赌资权归庄家。
“小子,你还躲到什么时候,怂了吧!”
“很急吗,本公子只想看看谁还能开的更大,既然陆公子着急,本公子就不谦虚了。”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嚼自己了舌头。”
陆词雄一脸不屑,很显然这位对整个夏城乃至整个国内的水平都很了解。
“楠茜,技术都分析好了吗?”
“都搞定了,一会儿我会投射一个镇邪碧之光,只有主人看见,只要主人控制出力,保证万无一失。”
“嗯!”
楠茜利用电脑计算出了撞击最佳的路线轨迹,每一个切入角度都精准无比,只要自己控制好出杆的力度,完全可以做到准确入洞,要开多大就开多大。
白球放在起点位置,楠茜从体内世界射出一道其他人不可见的幽光,经过几次调整,白球被呈现出一个非常奇怪的状态。
二字向左倾32°59′,向前倾15°23′31″。
然后球杆背面顶住,啪!一次猛烈的撞击。
啪!二次撞击。
啪!三次撞击。
……
每次撞击都精准无比,直到第十次撞击。
呼呼……
撞击障碍物之后突然高速旋转,以奇高的速度诡异的轨迹,嚯!不偏不倚,落在一排最中间的那个圆坑,不大不小九字朝天!
“进了,我还以为……”
“直接就是九。”
“神技啊!”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陆词雄哑口无言,之前的得意和不屑吨扫一空。雅砻幸灾乐祸一脸很意外的样子:
“承让承让,还有哪位位公子要一展球技,只要有谁能够开出同数,本公子愿意双倍赌金!”
“此话当真!”一个酒渣鼻跳了出来。
“当真!”雅砻信口允诺。
“那好,我试试!”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都四百块云灿虹的加码了,洋葱头也是一个比一个多。
还真有人相信还能再开出一个九出来,根本就没有可能。
球上的数字位置虽然是均布的,但却被做了手脚,数字越大,理论上存在的撞击轨迹也就越少,而且随着障碍物的增加,这种潜在的合理轨迹也就越少。
结果果不其然,重赏之下明知是火坑,还真有人往里跳。
连过十五个人,球技最厉害的也就开出了七。
“呵哈哈……不好意思,本局本公子赢了!”
“慢着,赢了云灿就想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陆词雄拦住去路,雅砻也没想走的意思,做做姿态就等这货饿虎当道,否则落个诱赌的帽子可不好,一定要赌的甘情愿,输的心悦诚服,这才是赌之道啊,大成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