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头支离破碎，两颗棒球大小眼珠被取了出来，顺势切开天灵盖，一颗更大的球体露出真容，整条蛇最有价值的莫过于这颗内丹珠子，其亮度是眼珠的几十倍。
“主人，东西到手了。”
“嗯，怎么跟玻璃球一样，该不会是唬人的吧。”
“怎么会呢，其实就是类似于晶状体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是硬化之后没有变成白内障而已。而且这两颗眼珠，还能通过意念操控改变焦距，完全不是一般的晶状体可比的。”
生物的晶状体是眼球视觉成像的重要部分，一般都是软的，只有软的晶状体才能实现自控调焦，近视眼就是晶状体过度变形而无法调整焦距。
这两颗眼珠却是硬的，通过分子运动改变形状调焦，一旦脱离血液神经环境，球体又自然恢复球状。
收起两颗眼珠和内丹，将盲莹蛇尸体拖回洞穴，重新布下禁制，这样一来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南宫衍一家三口杀的正在兴头，土匪两千多人杀得还剩下一半，江湖闲散宗门也够呛，死伤超过三分之一，说起来都是宝物惹的祸。
雅砻不期而至，找到南宫衍之际，正在土匪阵中厮杀。
“南宫前辈，在下来迟。”
“小兄弟来的正好，土匪已经失利，若是能再杀他个把时辰，必然溃不成军！”
“前辈，我等素素离开此地，迟则生变！”
“眼下形势大好，为何半途而废，岂不寒了江湖人的心！”
南宫衍一脸正色，雅砻心里头就纳闷了。
寒了江湖人的心？这世道谁不是为了利益尔虞我诈，你现在帮他们把土匪杀光了，这些江湖闲散非但不会谢你，还得杀人灭口。
盲莹蛇眼珠和内丹虽然算不上名贵，但也是一珠难求的奢侈品，一粒眼珠少说十几万几十万的云灿虹的价格，对于闲散来说，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
等杀光了土匪，这些江湖闲散那个不是眼红心黑，放你走，让你去通风报信搬请援兵？还不是趁早结果了你的性命。
怎么劝，南宫衍愣是结巴了脑子不听劝，没辙，雅砻灵机一动：
“前辈，你可知这些江湖人所为何事聚集在此你我攻杀？”
“所为何事？”
“夜雾灵芝！”
“什么，此话当真！”南宫衍心潮澎湃。
“当真，灵芝现已到手，若是杀败了土匪，待这些江湖人缓过来，焉能放我们离开！不如趁乱逃走，免得引火烧身！”
“还是小兄弟考虑周全，那好，我与欣竹、云淑这就随你去。”
说时迟那时快，四人一路冲杀向东，待到边缘之际一头扎入茫茫夜雾之中夺命狂奔一路没敢停。直到两三天之后，一处水塘边，境中镜确定没有追兵，这才安营扎寨修整一番。
“我勒个去，累死我了。”雅砻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南宫前辈，我看此地隐蔽，不如休息片刻怎样。”
“也罢，一连奔袭了三五日，就是铁打的也累垮了。好吧，此地修整两个时辰再行上路也不迟。”
“等等！”北宫欣竹上前，目光紧紧落在雅砻身上“小兄弟，听闻夜雾灵芝你以到手，不知能否割爱。”
北宫欣竹不比南宫衍，这女人虽然没有妻管严的绝活，确实一个很是干练的女人。南宫衍老实，这女人却不是能够糊弄的人，不依不饶还真盯上了。
“是这样，当时事发突然，在下不得已欺骗诸位才这么说的。”
雅砻倒是坦然，可北宫欣竹不禁皱起了眉头：
“小兄弟，夜雾灵芝对夫妻二人至关重要，关乎南宫家声誉，你若是已经得到，还请转让于我，时候我南宫家定然厚报，绝不会亏待了小兄弟。”
“北宫前辈，在下不是说了吗，在下确实没有夜雾灵芝，当时情急之下胡乱说的。”
“你撒谎！”丠南芸淑理直气壮，指着雅砻的鼻子道：“爹爹、母亲，孩儿亲眼所见，此人当时乘乱偷偷摸摸去了一处隐秘之地，若无苟且勾当，何故半途而走！”
“丠南姑娘，你可不能冤枉人啊，说话要有证据，你是看见了还是抓到了，如果有，在下还不拿出来奉给三位吗。”
“哼，你心里有鬼，自己之道！”
丠南芸淑一口咬定，自己拿了灵芝，无奈之下雅砻从怀中拿出了两颗珠子：
“看见了吧，就是这个，盲莹蛇的眼珠。为了得此眼珠，在下险些死于非命。”
“哦，这就是盲莹蛇的眼珠。传说此宝亮如白昼，光辉万里。那日江湖人氏相互攻杀，莫非就是为了此二珠不成！”
南宫衍眼前一亮，拿起一枚试功点亮，顿时阳光万丈照亮数公里范围。
“如何南宫前辈，在下没撒谎吧。”
“只是此等奢侈宝物除了变卖又有何用处，既不能救人又不能除危避害，可惜了这等机缘，唉……”
“既然值些钱财，南宫前辈不如将此二珠拿去换些云灿，然后从商会购买夜雾灵芝，岂不比在这夜不归中漫无目的的寻找来的更加容易。”
“不行，此等贵重物品乃是小兄弟舍命换来，南宫受之有愧。”
南宫衍夫妻二人严词拒绝，雅砻正要作罢，不料丠南芸淑倒是一点不客气，见自己收手，一把就给夺了过去。
“哼，不要白不要。爹爹娘亲好心肠，云淑才不稀罕这等薄面人情。”
这位大小姐伸手快利，还没眨眼功夫，珠子已经到了她手上。只见雅砻脸色一僵，脸颊抽抽的厉害，半晌没回过味儿来，几十万就没了。
“沃日啊，我说的是客套话好不好，这一粒就要十来万几十万，你倒是一点不客气，一口气给我拿走俩，抢劫啊！”
“嘿嘿……都是主人没心肝，大意了吧！”
“滚你蛋，一边凉快去！”
“呀呀呀，珠子全是楠茜的功劳呀，主人怎么能这么说呢，太不讲理了吧！”楠茜气的如鼓，捶胸顿足很是气愤的样子。
雅砻暗吃一亏，再开口把东西要回来吧，显得自己太虚伪，只得故作慷慨，一脸呵呵：
“既然丠南姑娘喜欢，拿走便是，呵呵。”
“不行！”南宫衍立刻沉下脸“云淑，把宝珠还给小兄弟，否则爹爹就要家法从事了！”
“不嘛，这家伙都说了，只要我喜欢，就任我取走。难道还要他跪下磕头来求着我拿吗！”
一言既出，雅砻都觉得自己无地自容，都快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这是什么道理啊，一转眼成了我求着你把珠子拿走，还连带下跪磕头，这也忒损了吧，说话能不能积点阴德。要是回头我后悔了，再问你拿回来，岂不是成了出尔反尔吧背信弃义的小人。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南宫衍话到嘴边，北宫欣竹双挑大眼一个传神，那意思在明白不过：夯货，说话当心点，这么好的东西将来传家也好，云淑既然拿了，就收下，还回去你傻啊。
南宫衍心领神会，可还是过意不去，毕竟好几十万的东西啊。
“小兄弟，南宫教女无方多有得罪，还望小兄弟海涵。”
“哪里哪里，南宫前辈言重了。钱财皆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区区两颗珠子又何足挂齿，既然丠南姑娘喜欢，拿走便是，无需计较长短。”
嘴上说的慷慨激昂，心里已经泪流满面：天理啊，几十万呐……
得，要回来显然是不可能了。
找到一处山洞脚，光秃秃的山石风化崩塌的厉害，自然形成了一处山洞。探入一看，零星有些尸骨，应该是有人在此被害了性命，暴尸于此。
“死了有些岁月。”南宫衍低头捡起一块碎骨，看伤口是直接被切断“至少武尊兵器所为，出手之迅速，似乎不像是单纯的江湖仇杀。”
雅砻查探后亦表示赞同：
“不错，江湖仇杀都是以一击致命为首要击杀要领，这些尸骨的指骨无一例外全部被削，显然是酷刑，施刑者手段残酷而且专业，显然是以套取某种消息为目的。”
清理了现场，发现若干陈年物件，除此之外，任何之前的物品都被洗劫一空。
山洞是个死胡同，进出只有一条出路。升起火堆，雅砻从乾坤袋内拿出了一些食物和大锅，准备煮上一顿饭。一连十几天没吃上一顿饭，肚子里总憋得慌。
“我去打些水，去去就来。”
“听说夜不归水中多有鱼凶，单独行动容易被伤，我与你同去。”
留下母女二人，雅砻、南宫衍来到附近一处河塘取水，一桶下去，打上来的水却是黑咕隆咚：
“咦，怎么是黑的？”
尝一口，苦涩难当。
“呸呸，这水还能喝吗！”
“等等，让我尝尝。”
南宫衍心中一亮，接过水桶唱了一口。味道确实很苦，淡淡有点辛辣：
“嘶……莫非水下有苦辛草不成！”
“就是传说中能够一株回天的苦辛草？”
“对，苦辛草性寒，苦涩至极，若是与回天一类的天才地宝一同炼制，非但能够消除苦味，而且能够召唤走火入魔之人，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地宝。不行，我要下水看看！”
“我给前辈掠阵，若有危险，即刻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