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词雄一脸委屈之色,看得出来他也不愿意相信自家真有一块百鳞钢被石龙给偷了,一来一去就隔一天多,平时那块假山巨石自己天天看,也没说怀疑里面藏着掖着一块宝贝,怎么就能第二天被偷了呢,打死自己也不信啊。
“石龙,人证俱在,你有何话说。”
“索堂主,石某冤枉啊。昨日在下与陆公子确实谈及此事,石某只以为是陆公子戏言未放心上,谁知道今夜就出了这么桩事情,真是,嗨……这事让我怎么说。就算要偷,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得手。”
“那你今晚为何不见了两个时辰,这你怎么解释!”
对啊,这怎么解释啊。总不能说咱去了唬唬噜商会吧,说咱是去鉴赏艺术品了。
我呸!你怎么不说你是去销赃了呢!
“真是他妈的王八蛋啊,谁这么缺德,早不偷晚不偷,第二天就偷了。老子还没打主意,谁先盯上了!”
雅砻腹中一顿暗骂叫屈,索尔阴冷的杀机愈发浓重。
索尔盯准了陆家百鳞钢几百年,调动到夏城也是他当年心甘情愿向上申请的,为此还搭进去了不少存款和好东西。几百年了,陆釜这个老家伙都没松口,现在就用了一天功夫被偷了,索尔的此时的感受可想而知。
陆釜在被偷了百鳞钢之后,一夜间老却许多,原本还只是银丝花白的头发,一个时辰白如银雪,苍老的面容暮气沉沉。
“索堂主啊,你要替老夫做主啊,这么多年您要百鳞钢我都没给,现在一夜被偷,你让我陆家怎么活呀!”
陆釜泣不成声几乎昏厥,索尔强索百鳞钢的事就此捅了出来。
“陆家主放心,真若是暗杀堂出了内贼,本尊一定将他绳之以法。”说道,索尔目尽凛冽:“石龙,本堂主自认为带你不薄啊,佑舵主向本尊举荐,本堂主信了,但是你不能这么报答本尊吧,偷什么不好,偷盗如此重宝也到罢了,而现在引火烧身殃及本门,还坏了本尊与陆家主多年的情谊,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索堂主,既然你这么说,我石某人今天就把话说明了。之前陆公子所说确实不假,但索堂主为何只问后半段,不说前半段,敢问索堂主,你又是何居心。”
“石龙!”索尔一声断喝“本尊是在问你,之前两个时辰你凭空消失去了何处,不是问什么前半段后半段!”
“那就不对了,石某人之道这件事不过才一天多的功夫,确切的说不过十五个时辰。而索堂主你呢,据词雄少爷昨日所言,索堂主自从上任以来,便是多次前往陆家向陆家主索要百鳞钢,这件事堂主大人又作何解释。”
“住口,现在是本尊问你,那里轮得到你来质问本尊!”
“哼,我石龙才来夏城几日,你索堂主在夏城几百年,堂主大人都没从陆家瞧出明堂,我石某人焉能由此本事!”
雅砻一句话吧索尔顶了回去,堵得索尔哑口无言。
叶掌柜既然偷听了,陆词雄也说了,你有种对质吗。我一个才来夏城还没几天的外地人,难道比你当地的一条地头蛇还能耐,这个理就是说破了大天,也没人信。
“索堂主,石某人行的端坐的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况且说,石某手中这把剑本已是百鳞钢炼化,再偷陆家百鳞钢又有何用处。”
“那你说,之前的两个时辰,你就究竟去了何处。”
“当然是去替赌坊查账去了!夏城之内但凡欠赌坊账目者数以万计,一个个都以钱不凑手搪塞推脱赖着不还,数额之巨触目惊心。石某暗夜挨家挨户去盯梢,这有什么错吗,难道这种事情也要先行知会堂主一声,那往后是不是兄弟们是不是连吃饭拉屎也要向你通报。”
“你!”索尔气炸肝肺,狠狠一咬牙却又说不得,再说,这件事就要扯到自己头上。“哼,从今起,本尊免去你赌坊舵主之位,限你夏城之内禁足,百鳞钢一日不水落石出,你便一日不得离开城池半步。”
“石某悉听尊便,若是堂主无事,石某这就告辞,哼!”
冷冷一哼,雅砻拂袖而去。
走后片刻,陆釜气闷不过。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傻儿子中了人家的计,索尔跟石龙演的这一出,纯粹就是个计呀,自己的傻儿子还真把人家的驴肝肺当成了好心,唉……
没多久,陆釜旧疾复发当场昏了过去,立刻被家丁抬着送回了陆家急救,暗杀堂连夜议事商量对策直到天明,无数飞隼腾空而起,无一例外都是向周边分属舵口紧急抽调人马救援夏城的紧急文书。
散会之后密室当中:
“堂主,贸然处置是不是太过唐突了,石龙毕竟是圣王二品的舵主,前番招募了他,帝国盟、魔法会馆都从外地调来了圣王舵主,现在免了石龙,不是自伤一臂吗。”佑生华道。
“怎么,你也替他开拓吗,这件事姓石的根本逃脱不了干系!”
“但未免来的太蹊跷了吧。就按石龙自己所言,他之道这件事不过才十五个时辰,十五个时辰之内除去今晚两个时辰,其他十三个时辰石龙全在弟兄们视野之下,就凭两个时辰,石龙能把陆家那么大一块石头给悄无声息的盗走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纯属巧合?”
“巧合不巧合佑某不敢说,但是刚刚从君城发来的消息已经到了。君城舵主来报说,南宫家确实有南宫衍、北宫欣竹、丠南芸淑一家三口,而且前几年确实以寻找夜雾灵芝为名进入了夜不归,随行他们当时便有一男子。也就是最近百余日,南宫三口回到君城之后,南宫家举行了一次宴会,当时大院之中奇光夺目,据此推测,定是莹蛇珠不假。”
佑生华一番详细道来,将事情大致原委说了一清二楚,与雅砻此前设计的说辞十有八九吻合。
“所以,石龙得罪南宫家一事极可能是真的,南宫一家勾结土匪也可能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此时石龙再盗百鳞钢,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么说……嘶!”被这一说,索尔顿时头皮一麻:“这么说,是有人已经盯上了,是故意乘这么个当口,故意栽赃给我们!”
“对,属下怀疑,是不是叶掌柜和伍不谦那头……”
“等等,你是说叶掌柜昨日偷听之后没有立即告诉我们,而是一直拖到了晚上出事之前,这里面差了一个晚上,姓叶的吃里爬外!”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妈的,被给耍了。你立刻去,把姓叶的抓起来,直接押送刑堂,我要亲自审他!”
“那石龙那边怎么办,关系弄僵了,往后可就不好办了。还有,别馆的管事来报,晚上石龙没有回到自己的别馆,行踪不明。要不立即让人把他追回来,万一生了闷气,损失的还是咱们啊。”
“石龙还不急,既然有人栽赃咱们,不查出水落石出,暗杀堂这一灾恐怕是躲不过去了。眼下暗中一双双的眼睛都盯着我们,既然没回住处,就就先让石龙转移一些压力,争取时间从姓叶的嘴里把情报掏出来。否则现在就安抚石龙,不就明摆着就是告诉外边人,我们是唱戏吗!”
“是,那么属下这就去把叶掌柜给拘捕带来刑堂。”
二人一番合计,当天暗杀堂一道大令,关闭了七成之多的店铺生意,与此同时全城各家大户、宗门、生意人,还有大小商会,统统关门谢客,镖局、私人武装堂堂集结在各自府邸院落。
为探虚实,雅砻天一亮就去了陆家,想从现场寻找些蛛丝马迹,结果吃了一个闭门羹,陆词雄也不出来接待,直接是管家把自己轰了出去。而且陆家大门高挂谢客牌,拒绝了一切外宾探视。陆家的私人武装和镖局,所有的人马进驻大院,防止生乱之后第一时间冲击陆家。
“对不起石舵主,家主大人吩咐了,从今起,陆家概不待客,您请回吧。”管事道,把雅砻挡在了府外,身后还有数名天尊、天法师高手虎视眈眈。
“管事,你就没与词雄少爷说一声,是石某拜见吗。”
“对不住石舵主,少爷现在被老爷勒令面壁抄家法,劝您不要在提我家少爷,请回吧。”
嘭!大门一关,雅砻被挡在了门外。与此同时,悄悄潜入陆家大院的楠茜已经回到体内。
“楠茜,情况怎么样。”
“陆釜寝室前的荷花池看过了,一个仙人假山的底座基石确实是没了,少说有八九个立方那么大,百鳞钢就裹在石料里面,从昨晚总结的信息来看,陆釜发现石头被偷,吃完夜宵在院子里散步时候突然发现的。也就是说从前天晚上散步的时候,那块石头应该还在,被偷也就是昨天的事情。这么算起来,如果是白天被偷的话,家丁护院经过的时候一定会发现,也就是说,晚上偷的,而且偷的悄无声息,直到被肉眼看见才发现没了。”
“悄无声息?你觉得可能吗,八九立方的巨石,里面还有一块百鳞钢,据说陆釜为了掩人耳目,里面还裹了一层避眼石,做的这么滴水不漏还能被偷,一点也没发现。难不成还能是空间转移吗!”
“这个……就很难说了。虽然还没发现这方面的武学或者法术,但至少这次被偷的过程确实邪门。从时间节点上来看,对方似乎是摸准了主人消失的时间,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