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被大鱼吃小鱼,所以弱小的慕容军只能避开锋芒,在地下运动行军,一边找机会脱身,一边想办法壮大自己。
“壮大自己?雅公子,我没听错吧,当次时刻,列国都在募兵,我慕容军又能如何壮大自己。”
供不应求这个道理财阀世家怎能不懂,现在别说是物资了,连人都紧缺,现在就是往大街上撒钱也招不来人。
“小姐,您不会忘了吧,整个弥深涧的地下可是还藏着一支规模惊人的队伍,大战一起,他们何处藏身,难道任凭被列国通吃吗。”
“地下大军?莫不是说匪军!”马博识恍然大悟:“可大战一起,匪军不也作鸟兽散,早就无隐无踪,何地去寻踪迹。”
马博识不得不说,这个雅砻脑子确实好使,没法子生生给你变出个法子。但问题是,早在宝藏消息大白天下之前,匪军便是人去寨空,逃的比兔子还快,你去哪里找,说不定就是散伙了。
“前辈说的不错,这倒也是个法子,若是能收拾了这些匪军然后慢慢自己消化,说不定是条路子。”孤行天也是顿开茅塞,这个办法太妙了。
以目前慕容军五十多万人的力量,不足以在地面与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对抗,但是在地下也就两样了。只要走的活络,任何一支百万人的常规军根本不是自己手里雇佣军的对手,反手灭队方一个覆没都没问题。
撤往地下是计策的前半部分,为了摆脱当前的困境,打匪军是计策的下半部分,雅砻自己称之为:打土豪分田地,走着瞧。
当初宝藏消息一出,从巨峡渊返回弥深涧之处,沿途的匪军消失的竟然比兔子还利索,山寨人货消失的一干二净,连一块云灿币都没留下。
绝大多数人定是第一时间认为,风大浪急命要紧,所以消息一出一定是闻讯而动,作鸟兽散了,实则不完全对。
没人愿意放弃苦心经营几千年乃至好几万年的家业拱手让人,而且这弥深涧也好歹有半个杜兰帝国大小,地下的匪军恐怕论亿为单位计算,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都散伙了,所以就存在另一种状况,投亲靠友。
哪个山大王不是称兄道弟狐朋狗友一大堆,有难了跑你这儿来躲两天,风声一过卷土重来。正因为此,土匪极容易聚少成多,聚众成军,最后发展成梁山水泊江南方腊那种情况。
不过弥深涧有点特殊,叫“此地有宝”,所以匪军轻易是不肯搬家的,所以他们逃出了核心热点地区,一定最先在周围观望,如果事态持续扩大向周边辐射,他们继续往周边逃窜,这样就有一个问题了。
随着事态越来越大,卷入的国家越来越多,自然而然遭殃的山大王也越来越多,这可不是小数目啊,动则几千,多则上万的单一山大王,如果成千上万聚在一起,那将是怎样的一个惊人规模。
而且,匪军目的是财货和自己的命,他们才不会替别人卖命,所以宁可逃命,也不会轻易屈服于某个国家或者势力,除非头头被干掉了,群龙无首之后被裹挟。
因此,这些聚众的匪军会在什么地方,一定是在离热点不远,而又安全的地方,一旦事态扩大,他们会继续迁徙。
“因此,在下认为,我军应当钻入地下专打土豪,劫他们的财货,补充自己壮大慕容军!”
一言既出帐内鸦雀无声,能大胆、尾跛脚双目如炽,血液里沸腾的的杀气仿佛就在呐喊:杀,杀……
“而且,我军一边劫财一边向总号靠拢,行迹随时在变,剿灭一伙儿拿到财货绝不停留,收编人马即刻离去,再灭另一伙儿。”
匪军地下聚众,虽然会抱团,但内部实质还是团团伙伙,利益分歧严重,注定还是一群土匪。
而且受到地形限制,即便是几千万的匪军聚在一大片范围之内,也是分散各个溶洞矿洞之内,你防着我,我防着你,人心不齐号令不一,无法成大气候。
即便被发现,列国也惧怕这股庞大的势力,单一几个国家不会正面清剿,更何况现在列国当务之急是得到宝藏。因此慕容军以五十万精锐雇佣军,攻打数量百倍与己的乌合之众散兵游勇,无异于一把利刃捅进了豆腐里,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到处漏水的破船。
于是,就在当天,慕容军突然消失在了茫茫雾霾的弥深涧中,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处,一直尾随而来,准备“收编”他们的某国五百万大军无功而返。
……
此时,总部位于聚云山庄的募勤团总部,极尽奢华的宫殿和山庄衬托出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下人们还没感觉到这个大陆的变化,只有最近几日不断增加的守卫感到了空前紧张的气氛。
宝藏通过内线求证之后,慕容志远秘密下达了动员令,信隼传讯大陆各地总号,即刻命军队待战,总部也调来了募勤团最精锐的卫队严正以待。
在这个乱世,什么都会发生,未必不会变的是血的道理。
荷花池边,一位老态龙钟的男子负手而立,遥望天际神思依旧,不是别人,正是募勤团当代家主慕容志远。
慕容志远遥望天空,隐隐感到一种空前强大的危机汇聚这片大陆。作为大陆上上数一数二的财阀,慕容志远必须为家族的传承做好准备。
“还没有消息吗。”慕容志远毫无表情,淡淡问道身后的随从。
“回禀家主,还没有任何消息。”
“嗯,我知道了。”
宝藏泄露之初,慕容志远飞书募勤团驻唬唬噜帝国特使,将此消息透露给了大父祖,希望能够得到大父祖的支持,不过这个滑头,怎么也不肯松口。
这次虽然比绝大多数的势力准备的都早,但还是给黑血团打了个措手不及,太被动了,所以慕容志远只能指望现在还来得及。
“启禀家主,大公子正在外院外等候。”
“正阳?让他过来吧。”
“是。”
慕容正阳是慕容志远唯一的儿子,也是长子,慕容香香也是唯一的女儿,慕容正阳心机深沉聪慧过人,慕容香香虽有睿智,但城府一般,而且慕容正阳毕竟是长子,长子担家业,是大陆的传统。但是募勤团却不是如此,慕容志远本就是次子,在他继任家主之后,大哥便罹难了。
院外走进一位玉树临风略显单薄的白衣男子,既没有佩甲,也未持杖,行步匆匆面如水波平静,让人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
“正阳给父亲请安。”
“是正阳啊,为父不是让你主持外务,筹集兵员,你为何到此啊。”
第一刻得到宝藏消息之后,慕容志远便将募兵、后勤的重担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慕容正阳。
“孩儿听说,父亲您此番要率军前往弥深涧督战,可有此事。”
“嗯,不错,为父正有此意。香儿深陷囹圄,而你又是家中唯一的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慕容世家就完了。况且此番不同以往,你去也无济于事。”
“可是父亲,您不是已经派出了十万精锐,五百万援军了嘛,只要弥深涧总号不轻举妄动,想必香儿妹妹她不会大碍,何必劳烦父亲大驾。正阳愿意领兵前去救香儿妹妹,还请父亲允准。”慕容正阳恳切道,情深意重溢于言表。
“为父心意已决,明日我便随军出发,你就与你仲孙叔,还有三位弟弟好生经营募勤团,尽快筹措兵员发往弥深涧。如果我有三长两短,你就是慕容家未来的家主。记住,没有家族长家老的同意,你不得擅自离开总部!”慕容志远再三嘱咐。
“可是父亲!”
“没什么可是,大军明日便会出发,你回去好生准备把,我还要予你母亲说些话,退下吧。”
“……是,父亲。”
躬身一礼,慕容正阳诺诺退去。
未久之后,荷花园偏殿:
“他走了?”
殿内坐着一位白须老者,闭目盘膝宁静致远,脸上充满了时间的沧桑。
“是的,二世祖,正阳离开了。”
“嗯,此番我与你随行,我的身份你要保密,不得泄露。”
“明白,二世祖。可是您一走,能够撑起募勤团的恐怕只有仲孙氏了。”
“我知道,仲孙氏无意卷入这场纷争,万一老朽不幸陨落,募勤团也只能靠着仲孙氏撑着,香儿就是我慕容家翻身的唯一希望。记住,如果我遭遇不测,用香儿稳住仲孙氏,正阳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募勤团家主。”
“知道了,孙儿明白。”
募勤团建立之初,慕容家族与仲孙家族其实是雇佣关系,慕容家族是主人,而仲孙家族是雇工。后来随着大陆形式的变化,慕容家族武力不济,长期以来仲孙家族的保护,竟而发展到了今日平起平坐的地步。双方各执募勤团股份,慕容家占大头,而仲孙家占剩下的,双方自确立合作关系以来,这层份额始终没变。
“现在香儿情况怎样。”老者依然毫无面无表情,甚至都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每每谈及家族核心利益的时候却能依然从容。
“已经中断消息十多日,从最近战报来看,混战已经爆发,四大阵营十多个国家先动手,另有一百多国完成了核心区域周边的集结驻扎待命,至于十大宗门,目前没有准确消息。”
“嗯,此番前去,避免冲突,尽量以财货制衡列国,实在不行,再大开杀戒。没有唬唬噜族帝国的援兵,慕容家也不能被别人看扁了!”
“是,二世祖。”
唬唬噜族帝国向来不参与大陆的争霸,第一次弥深涧争霸战,唬唬噜帝国竟然匪夷所思的明目张胆从国内运来惊人数量的财货,坐地起价发战争财。
所以,慕容家要指望唬唬噜族出兵,真是跪下来磕破了头,人家也不愿意才操这份心。他们就是那种有饭吃就安心当良民的家伙,除非你给他断顿了,逼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