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上浮了五十米，放下了取样深潜器，从多普勒仪和雷达形成的图像界面分析，深浅器正在按照指令自动采集样本。
“楠茜，我们现在什么位置，前往甲区需要几天！”
“以我们目前的速度，可能需要十多天，已经很快啦！”
虽然说用了云玄石的反应堆，但推动系统还是跟不上，不大的蚀水河，人力半天就能逛完，坐潜艇愣是要十来天才能抵达甲区。
“快，准备回收作业！”
“嗯，开启自动回收作业！”
深潜器进入潜艇头部的水密舱，样品经过排水、消毒、清洗一系列措施之后，被自动送入储藏室，然后装入了两个午餐肉罐头大小的密封盒子。
“黑的？”
“对滴，淤泥都是黑的，不过这泥巴好奇怪呀主人。”
说是泥巴，可却是干的，呈粉末状，既不粘稠也没有湿度，之前的回收处理工艺中似乎没有干燥程序，说是泥巴，更像是黑沙。
“怪了，你有安装干燥设备了？”
“没有哇，这怎么可能，如果泥巴干燥了，不就成石头了吗，这明显都更沙粒一样啊。难道会有什么用处？”
楠茜立刻钻入了体内世界，先去了鬼亡的史库，然后又钻入文渊阁之内，很久也没出现。雅砻就把黑沙统统倒了出来，一粒一粒的用电子放大镜下仔细搜索。
“哈，有了，这因该就是种子了吧！”
一粒只有芝麻一半还小的黄色小颗粒，被镊子从无数细小的沙粒之中夹了起来，而在放大镜之下，一粒粒细小的沙粒也有了一种不同的一面。
色黑却有深邃的光泽，说不出具体类似什么形状，但是棱角分明，越加深入观察，越有一种灵动的生命仿佛在召唤自己的灵魂。使用专门的微电子摄像机进行拍摄，全角度直观剖析每一粒砂子，发现了惊人的结果：
“我日，竟然每一粒都一样！这怎么可能！”
放大镜下以肉眼观察，如果只能说雷同的话，那么电子显微镜下经过3D数字造型，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每一粒黑沙的差异都不超过一百亿分之一，而这已经是设备最高能够达道的分辨率。从理论上讲，差异应该会更小才对，但已经没有再先进的设备，除非只有定做。
从理论上而言，每一粒沙子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却存在理论上的差异，而且部位都不相同。也就是说，这些黑沙几乎都是被刻意加工出来的，但是加以了区分。
很久之后，楠茜终于从体内钻了出来，却毫无所获。
“就是这样，文苑阁之内没有任何关于河下的记载，而鬼亡史库记载的也不多。”
“不多也是有的喽？”
“嗯。”
根据鬼亡史库的记载，蚀水河是祭献生命，鬼亡练法的地方，也就是朝着亡灵一脉发展的祭坛，所以在这里消亡的生命是不计其数。
关于水底，鬼亡的记载聊聊只有数语，但是留下了耐人寻味的四个字：生命之壤
“生命之壤？”
“对，但是不知道究竟是指代什么。所以必须去旋窝口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主人，您有什么发现，都乱糟糟的。”
“你看看这个，让参灵辨认一下，这是什么种子。然后你看看这一百张图片，我们来找茬。”
“我们来找茬？可我看好像都一样的嘛。”
楠茜看了很久：
“呀，不对，每一张都有细微的变化，这是什么情况，这些难道就是这些黑沙？竟然每一粒看似相同，却实则不同。”
“对，已经到了一百亿分之一的分辨率，肉眼看起来就是一模一样的几何结构，但事实上，每一粒都是独一无二的。”
“嗯，这就太奇怪了。生命之壤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跟这个黑砂有什么关联，亡灵的玄机好头痛啊……”
“别想了，去看看参灵吧，看看他们有什么收获。”
“嗯！”
拿到种子，参灵为此开了一次会议，最后得出结论：
“是雪兰果的种子！”参一肯定道，其他参灵也肯定了说法。
“雪兰果？”
“是的主人，一种比较常见的天才地宝，不过药田里目前还没有，这下算是有了。”
“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呵哈哈……”
参灵开心的笑了，然后围着自己手舞足蹈，要抱抱。
“雪兰果？黑沙？好奇怪的组合。”
“嗯，确实耐人寻味啊！”
楠茜琢磨了半天，依然没有相同黑沙的原理。
“楠茜，水密舱能够改造吗？”
“主人，您想干啥？”
“这黑沙不会无故出现在蚀水河里，着手改造水密舱，准备扩建组装功能舱，一路向旋窝开进，一路清理黑沙，然后把种子过滤出来，黑沙统统装入鬼墓王鼎！”
“啊，主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就照办吧。”
“那好吧。”
生命之壤？！一个奇怪的话题，到底在哪里，会不会就是这黑沙呢，目前不清楚。
操纵特制的水下机器人，潜艇从外部加装了两个舱室，一个是吞吐黑沙过滤种子的功能舱，所有过滤出来的东西统统进入乾坤袋。另一个是研究舱，主要都是医学和物理设备。
显微镜下黑沙呈不规则的形状，但是显微镜下切开之后，其中确流出了彩色的液体，灿若星河好似漫天的繁星一样，星光闪闪。
“太奇妙了，好多的活力！”
“呀呀呀，主人您这是要干啥，不能吃呀，不能吃，吃了说不定会受伤的啊！”
“一边去，又不是你吃，怕什么！”
突发奇想，雅砻想尝尝这黑沙破开后的滋味，一口入喉：
“怎么样主人，什么感觉！”
“嘶……魂魄！都是魂魄！”
“什么啊，魂魄！”
“对，和魂魄散是一样的味道，但是效果高了亿万倍不止，明显感觉到，不，已经突破了，圣神的阶位已经突破了！好快的速度。”
即刻，调息运气，丹田收官。一股强大的冲击直灌天灵，浑身的血液顿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脱脱然飘飘欲仙，却又好像魂游寰宇，仿佛置身虚空，又好似进入了仙界。
过了很久很久……
“怎么样了主人，您的瓶颈竟然突破的这么快！”
“嗯，有点累。圣尊九品！”
“哇啊太神奇了，一粒黑沙竟然就直接进了一阶，九品，那您的境界呢，境界怎么样了！”
“须弥海纳依然雷打不动，天修、地修已经届满，到了须弥海纳的地步，今后恐怕也不会再有什么进展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
“是什么，难道上次刚刚参悟的心修、欲修也已经届满了嘛，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楠茜几乎把大嘴张成了O型，小手抱着大大的脑袋不可思议的样子。
“没有，没那么夸张，不过现在看来也快了。意外的是，魂修和魄修，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刚才突破才浑然知道，魄修和魂修已经届满，而且远远超过须弥海纳、天地之道！”
“什么啊，您都没有修炼魂魄竟然已经届满了，难道这根您是亡灵不死金身有关系吗！”
魂修、魄修其实是是十二大修之中最难的两修，因为每个人的魂魄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很难照本宣科举一反三，因此此二修都是最后修练。
而自己直到刚才进阶浑然发现魂修魄修，已然大大超过了其他境界，位列之首。现在想来极可能和进入石门遗迹有着莫大的关联。
“那主人您快说呀，您现在境界到底怎么样了呀。”楠茜急的跺脚，要是黑沙对主人有效果，自己也就一定有效果啊，能不急吗！
“大概，我是说大概，真人吧！”
“啥，真！呃……”
楠茜晕了过去，直接倒在了潜艇里。
“喂，起来啦，少装蒜，魂体哪有昏倒的说法，你也有这功能，少来这套！”
“哎呦，人家是高兴嘛！”
真人境界，修为近了一阶，而境界进了两阶，从天王神跨过圣王神，一举进了真人，这是黑沙的作用，还是鬼亡殿里发生了什么潜移默化的变化？
“这还用说，一定是黑沙的作用！”楠茜高兴的都已经躺在了黑沙里洗澡。
“不，我猜是鬼亡殿，魂、魄修满，悟透天地，双重的参透导致了跨越了两阶，因为强大境界的作用，才导致了我的修为被强行压制在圣神的层次。我笃定，这黑沙有提高修为的惊人效果，但是对境界却没有帮助，终于明白了！”
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答案终于找到，强大的境界才是自己修为难以提升的最大障碍！只有当境界达到一种无法在提升的状态，永远高于修为某个程度时，就会进入修为与境界同步提升的状态，届时境界提高一品，修为也随之提高一品，永远保持在永固的落差之间。
眼下自己修为已经是圣尊，与真人之间整整差距了四个阶位，而之前圣神与天王神之间只差了三个阶位，一举又多了一个落差，达到了四个境界的差距，纵览古今都没有出现过。
“怎么啦主人，进步了还不好吗！”楠茜兴高采烈，试着也吞了一滴黑沙中的液体，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心情怡人，果然是好东西呀。
“不是，我是在想，我的境界到底会怎长大什么样的一个程度呢？”
“主人，您是不死金身亡灵的宝藏，古今未有，谁也不知道呀！”
是啊，水满总得有个限度，总不可能这样无限制拉大差距吧。
潜艇就贴着河床作业，行动速度几乎降到了蜗牛的速度，为了不遗漏经过的每一个角落，以潜艇前端加装的巨型吸尘器已经显然难以应付，所以又增加了上万个深潜采样机器人，一字排开，并设立了专门的回收装置，填满就返回潜艇母船倾倒，然后如此往复作业。
反正都深达水下一千两三百公理，根本没人知道。
“哇啊，好多好多啊，越来越多了，主人说的不错呀，原来真的有种子沉在了水底，而且亿万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啊。”
楠茜几乎忙昏了头，几乎论吨计算的种子被装入体内，都是沿途清理过后的结果，从丁区进入丙区之后种子的数量开始多了起来。
河道没有分叉，所以一路向甲区前进，只要避开水下的山脉，不发生碰撞，就没有安全问题。
一路横扫黑沙与种子，不断的推进，种子的数量以几何倍数的惊人速度快速递增，到了最后几乎一两钟头就能完成一吨种子的过滤，导致潜艇持续水下扩建，从圆柱体发展到了太空舱，以满足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