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砻每过几天都会差人去地面上的唬唬噜店面采购些东西,有些确实是地下没得卖的,然后就在云灿里面做了暗记,店面的掌柜伙计看到暗记,如果有事,买贾卖贾会提前吩咐店面在货物里面留下暗号。
一般都是自己找买贾卖贾的多,很少他找咱,这次也是天上出太阳了,百年难遇一次。
走出地下来到城里,川流不息的人群明显多了一些焦躁和不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人流已经比前年少了几分。
“楠茜,气氛有些不对吧。”
“嗯,刚才统计了一下人流,减少了一些。瑞霞城虽然下了大力气摆平舆论,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天下人怎么看,整个江湖怎么看,不是靠一些商人就能摆平的,公道自在人心。所以资金流出避险也在情理中。”
走在大街上东走西逛,一路来到了彩虹街,不远处有一男一女随行镖卫十数人,还有左右丫鬟伺候着走在繁华街道上谈笑风生,
雅砻迎面而去也没留意,毕竟这种派头和规格在瑞霞城里再也不在少数,不是哪家的公子,就是谁家的千金,可是也就是擦肩而过的功夫,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喊住雅砻:
“喂,你给我站住!”
声音温柔细雨,却带着一股子的严厉意味。雅砻刹住脚,左顾右盼寻觅这个声音的出处,就这时一群镖卫堵住了去路,一粉衣女子兀自而来:
“呦,怎么是你呀。”
第一昭琴语带酸劲,满眼不屑之色。雅砻眼睛一瞪,差点滚出来,我的妈呀,这是第一昭琴啊!
前面了解过,钟源这个家伙在爱情上很失败,一连追过几个女人都失败了,这第一昭琴就是其中一个。
雅砻表情怪异起来,表现出一种很努力再想的样子,见状,第一昭琴很是不满意: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钟公子难道忘了千里茶铺的事了吗,你忘了,本姑娘可记着呢。”
见状,雅砻连连点头:
“哦……在下愚钝。真是多有得罪,当年在下年少,一时冲动顶撞了尊驾,想来真是惭愧,惭愧之至啊。”
“怎么,听你说话,你是下面的。”
第一昭琴目露惊讶,很显然当初的白面小生,能混到瑞霞城来,这是她没想到的。
“托小姐的福,自打来了这儿,才知道第一姑娘是何等尊贵。在下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眼无珠,有眼无珠。”雅砻陪着笑脸打着哈哈,一脸认怂。
这是一旁白衣青年缓步过来,目光也打量了雅砻一眼:
“昭琴,你认得此人?”慕容正阳道,心里顿时觉得古怪:嘶,此人的眼神好像哪里见过啊,可是又想不起来。
听了这话,第一昭琴没好气的道:
“千里茶铺的事儿我跟你说过,当时就是这个家伙拦住了本姑娘去路。真没想到,今天竟然也爬进了地下!”
一言既出,雅砻就觉得耳朵被针扎了一下,暗道:这叫什么话,我爬到了地下,难不成是没入了黄土不成。于是道:
“第一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臣属的份上,饶了在下一次。”
“哼,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谢小姐高抬贵手,在下这就走,这就走。”
雅砻正抬腿要走,慕容正阳一只手突然搭在了雅砻肩上:
“慢着,你转过身来。”
“呃,这位是……”雅砻明知故问,心里正骂娘,你慕容正阳来的真是时候啊。
第一昭琴见状,靠近了慕容正阳一步,刚才还很严厉的口气,突然温柔起来:
“正阳,别跟这个土老巴子一般见识,我们走。”
“昭琴,先等等。”
言道慕容正阳围着雅砻打量了一番,目光最后落在雅砻眼睛上,顿时狐疑起来:
“这位公子,你我是否见过啊。”
雅砻心里发怵,这明摆着是用窥心术照射自己一探究竟。
“慕容公子说笑了,在下何德何能,能与公子有一面之缘。一定是在下长相大众,公子自然觉得眼熟。”
“可是,你的眼神很不对呀。”
慕容正阳用窥心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道道来,可是那个眼神就是觉得熟悉,可是就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时候,第一昭琴有些不耐烦道:
“正阳,走吧,别跟这个家伙一般见识。”
言毕,第一昭琴拉着慕容正阳便走,雅砻顺势迈了两步拉开距离,连连作揖加速离去。
“真危险,怎么就撞上了这俩口子。”
“主人难道忘了啊,慕容正阳正在瑞霞城谈婚论嫁,估计快要谈成了吧。”
“是嘛,看样子慕容进贤这步走的可是危棋啊,真不知道诚派这帮子抵抗组织实力倒底几何,能不能和瑞霞城拼上一拼。”
走在路上,心里还嘀咕着。可话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走出还不到一刻钟功夫,雅砻又撞上了钟源生命中第二个女人。
正举步要进一家器皿店,迎面就出来了一男一女,奇巧不巧雅砻正进去,这一撞上气氛尴尬至极:
“沃日,怎么是宇文科和丠南芸淑!”
心里暗自惊,对面丠南芸淑眼珠浑圆。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当初的那段往事,丠南芸淑依然刻骨铭心:
“是你!”丠南芸淑欲言又止,说了一半心中怯怯。
雅砻掩去失色,缓缓道:
“呃……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你。”
二人一番说话,一旁宇文科就莫名其妙了,心存敌意:
“丠南姐,你们俩认识?”宇文科一脸猜疑,兀自向前挺了一步站到了雅砻跟前。
“这件事你大哥知道,你就别问了。”
丠南芸淑有些酸涩,可听了这话,宇文科不买账了:
“我哥知道,可我怎么不知道。”宇文科心里生火,语带不爽的看向雅砻:“你什么人,怎地认识了我丠南姐。”
宇文科还是那副做派,动不动就吃醋,还喜欢冲锋陷阵。现在旁若无人,原形毕露了。雅砻定了定神,看了一眼宇文科,心里觉得好笑,却也不张扬:
“在下钟源,当年和丠南姑娘些往事,想来这位公子就该是丠南姑娘的朋友了吧。”雅砻明知故问。
“既然是往事,就不用再提了。告诉你,丠南姐就快嫁给我大哥了,你少打歪主意,否则饶不了你。”
“好,既然丠南姑娘已有心仪之人,钟某就不打扰了。”
说着雅砻正要走,丠南芸淑哀求的眼神闪烁着不舍,又想说什么,又不想说:
“钟公子,近来可好。”
“好,好着呢。”
“这我就安心了,你自便吧。”
“嗯,丠南姑娘请。”
丠南芸淑的态度和当年夜不归中的态度大相径庭,非但温柔,而且还带着一股子的柔情似水。估计当初哪样对待自己,一定是因为钟源这段感情被强力中断,心里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
雅砻拱了拱手就走了进去,宇文科跟着丠南芸淑走在回募勤团当地总号的的路上一脸的不快:
“丠南姐,此人我看就是一个浪子,你还是少和他来往,酒宴也断不能请这种人。”
“你不懂,他以前其实没有如此纨绔,世不容人罢了,我们走吧。”
偷偷掩了掩眼角的泪珠,丠南芸淑似有所想,一路上心不在焉。
雅砻进了器皿店,一边选购瓷器,一边暗自腹诽:
“怪了,他们俩怎么出现在这里。”
“估计是要结婚了,来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那为什么宇文圣楚不亲自来呢。”
“主人忘了啊,宇文圣楚和南宫诺被召回聚云山庄出使云圣了啊。”
“哦……我这记性。不过话说回来,这会儿该轮到云圣生气了。”
云圣拿到雅砻大笔财货正开心的时候,一听说最后还要吐出来给慕容家,差点没追着玉玉束心宰了雅砻。这会儿南宫家再出使正义门,要聘礼,估计云圣已经想好了将来准备怎么琢磨雅砻。
一边挑选瓷器,一边装模作样,半个时辰后大包小包的出了器皿店来到附近一家菜馆,还是老规矩,楼上挑了一间雅间,窗户全开,泼了一碗水,斜对面的唬唬噜成衣店的伙计立马走后门拐去唬唬噜商会。
这时店伙计殷勤拿着菜单,一脸谄媚:
“公子,您来些什么菜。”
“最贵的点五道,最便宜的点五道,十道菜里面要有一道汤,其他的随意吧。”
“好嘞,请稍等。”
小二拿着点菜单推了出去,雅砻正喝茶,关着的门外突然响起节奏:
咚…咚咚……咚咚
雅砻一听,是瑞霞城社员的暗号。
“来人请进!”
嘎吱门一响,雅砻正喝茶,低头就看见跨进来是一双蓝色绣花鞋,心里不禁犯嘀咕了“怎么,还是个女社员?”
可等一抬头,刚到喉咙的茶水,噗嗤一声全喷出来:
“噗……咳咳……”心里那个震惊啊:“怎么是她!”
“哇呀呀呀,是啊,怎么会是薇月那个骚包狐狸精啊!”楠茜惊得跳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夏城和薛奈莉阵风吃醋的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