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文宝堂,车水马龙的街市门庭若市,突然增多的江湖势力和万国使团,让平静的瑞霞城又多了几分喧嚣。好多个拼了你死我活的国家,突然罢兵不让打,可使团见面依然是唇枪舌战不饶人。
来到府田路,沿路都是各种生意铺子,赌坊、妓院、酒楼反而少了,卖各种家什生活用品的奢侈品店占了据大多数。这里开着的锦绣馆门面并不大,要比其他路上的分号小了三分之一。
“伙计,本公子要取衣服。”
雅砻信手拿出那块筹币递给伙计,伙计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然后又看了眼雅砻:
“这位公子,是您取衣服,还是您的主顾取衣服?”
“是本公子。”
“哦,那您稍等。”
伙计转身即去,连个招待也没有。
后堂,伙计拿着筹币见到了管事:
“管事大人,有个年轻人来取衣服,上面有文宝堂的暗记。我问他是不是给主顾拿的,他说是给他自己。属下怀疑是不是有问题,还请您过目。”
“哦,筹币拿来我看。”
接过筹币,管事仔细看了一眼,确认上面有文宝堂的暗记,管事顿时纳闷了:
“文宝堂已经很久没做衣服了,一共就几个人,怎么要做衣服?你等等,先让人暗中看住了,万一是个劫道的,就麻烦了。我去问问掌柜。”
管事拿着筹币又到了账房,见到掌柜就问:
“掌柜,文宝堂最近做衣服了?”
“嗯,怎么,有人来取?”
“是啊,是个年轻人,他说给他自己的做的,我想不会有问题吧。”
“这件事我知道,东西就在天字号架,甲列戌柜里放着,不会错。”
“是,属下这就去办。”
片刻功夫,管事取了衣服亲自送了过来,一脸笑意:
“呵呵,这位公子,这是您定制的衣服,一共是六套内外衣,三顶冠帽,五双靴子,请您查收。”
“这么多?”雅砻诧异。
“呵呵,是的。您是新人吧。”
“嗯,在下进入文宝堂不久。”
“原来如此,要您试穿一番,如果不合身,可以即刻修改。”
管事不说,雅砻也纳闷儿了,西门墨怎么知道自己穿多大号的尺寸?按说有点修为能够看个大概,可是你总不能连咱胸围、腰围、臀围、裤裆都看了去吧,这是衣服啊。
拿了衣服就去更衣室,试穿一番果然合体:
“怪了,西门墨怎么知道我穿多大号,楠茜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
“不过还真挺合身的,靴子也是正好,就穿这一件了。”
当再次见到管事,雅砻问:
“管事,你们做衣服,不看尺寸也能做?”
“这个不能,能够看个大概估算一下,穿在身上也只能有六七分的舒服。若是要得体,必须一寸一寸的量。怎么,公子哪里觉得不合身吗?”
“哦,没有,正好合体,很舒服。这个你拿着,是给你你和裁缝师的打赏。”
“谢谢公子,打赏,您慢走!”
看着手头十万云灿虹本票,管事心里头的那个激动啊。
不久,锦绣馆后堂正厅,百里芬芳匆匆而来,见到掌柜问道:
“仇掌柜,衣服他穿的还合身吗。”
“回大小姐,根据管事观察,很合身。”
“嗯,办的很好。记住,任何人都不要提及此事。”
“属下明白,小姐您慢走。”
后门而出,薇月正带着随从等在此地,见百里芬芳出来,心里紧张向前了一步:
“小姐,情况如何!”
“你确定,你当年偷来的那套尺寸是他的?”
“应该不会错。薛奈莉是裁缝出身,在夏城魔法学院我与她同科,一个宿舍。她做了好几套衣服给他,当时见着了她记下的尺寸,我就留心记下了,绝不会错。”
薇月肯定道,百里芬芳骤起眉头:
“那这就对了,肯定就是他!”
薇月高挑着细眉吃惊道:
“可,他不是死了吗!”
“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张扬。”
“是,属下遵命。”
易容之法是易容,也就是能够改变容貌,要改变体形是非常困难的,能够做到局部体形的调整,也不肯能完全改变。
雅砻比钟源略高,体形差不多,雅砻可能壮一点。缩短一下身高还可以忍受,但是要把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保持和钟源完全一模一样的体形,根本不可能。
于是乎,当天夜里百里芬芳一宿没睡,大脑洞开的想到这个钟源是不是就是雅砻呢?
钟源才来瑞霞城几天,就把瑞霞城搞的鸡飞狗跳,雅砻也是,横空出世没多久,也把须弥大陆搞的天翻地覆,两者何其相似,而且都和杜兰国有关联,交集同时发生在夏城,要说巧,未免也太巧的离谱。
可要说两者有直接联系,似乎也没有啊。但是仔细回忆,又觉得钟源此人似乎隐隐摸着雅砻的轨迹在办事,尤其是在夏城,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呀。
于是便有了刚才一幕,用一件衣服,就推定了钟源的的身份定是雅砻,连靴子都是完全合脚,难道一个人还能整天把脚趾头也缩了吗!
此时,雅砻转过街角,穿着贴身的锦袍昂头挺胸气势十足,这可是瑞霞城官方的制服,谁见了都得给三分面子。
“奇怪了呢。”楠茜喃喃道。
“怎么了?”
“刚才翻境中镜的时候,看见薇月和百里芬芳路过十里棠,不正是刚刚主人去的那家锦绣馆的后门街面吗,难道她们也去了?”
“不会,肯定是路过。你听到她们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监控点太多,主人的境中镜又不能分化,只能不断的切换镜头,刚才是正好看到。”
“土公呢,土公听见什么没?”
“也没有,整个瑞霞城地面上吵吵闹闹,信息来源太多,声音嘈杂,没听见。”
“那就算了,肯定是路过。”
路上正走着,见到前面一片混乱:
“嘿嘿,跟本公子走吧,一定让小娘子舒舒服服。”
“呸,不要脸。我是第一家的人,谁敢动我,活腻了吗!”
丠南芸淑左手拿出腰牌,右手就像上去一巴掌,结果又被一旁粉衣锦缎的青年伸手拦住:
“啧啧,姑娘原来还是个武尊呐,真是看不出来哟。”
粉衣青年淫光浮面修为圣神,只一只手便抓住了丠南芸淑的右手,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另一只手还不安分的伸向丠南芸淑的胸口:
“淫贼,吃我一剑!”
心意微动,肋下宝剑正欲出鞘,不料被粉衣青年修为远在丠南芸淑之上,气势一起,宝剑又被摁了回去,紧紧锁在了鞘内:
“姑娘的脾气好大,动刀动枪的岂不伤了和气。在下可是第一家的远方表亲,论关系还是昭琴的表哥。你一个下人丫鬟跟了本公子,昭琴表妹岂能不同意。”
“放开我,我才不是第一家的什么丫鬟,放开!”
挣扎着,粉衣青年得寸进尺:
“什么什么不是表妹家的丫鬟,那这枚石牌哪儿来的,你敢冒充第一家的人,不调查清楚,本公子岂能放过你。来人啊,给我把人带走!”
粉衣青年不由分说,左右家族镖卫上来就要捆人:
“住手!”
雅砻一声断喝,冲了出去。
虽然自己对丠南芸淑没什么好感,但好歹是南宫衍的女儿,怎么也得出手相助。况且钟源和丠南芸淑还有一段姻缘,不帮,也忒不是人了。
闻声,粉衣青年瞳孔一缩凶光毕露,迅疾一个转身杀到雅砻跟前:
“就是你,多管闲事吗!”
“对,就是我。放了她!”
“就你也敢如此与本公子说话,知不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瞎了你的狗眼!”
见到钟源出现,丠南芸淑大喊:
“钟源,你快去第一府,找我娘和其他南宫叔,别和这个禽兽纠缠!”
丠南芸淑已经被四个镖卫捆住,一说话,立马就把嘴给堵上了。
“放了这位姑娘,否则立刻告到刑堂。”雅砻理直气壮。
“呵哈哈……”粉衣青年一声咆哮,充满了藐视和不屑:“就你?你知道我是姓什么吗,你也敢和我斗。来人!”
青年大手一挥:
“就你,本公子还怕脏了手。给我打,打死这个不睁眼的王八蛋!”
“你敢,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
一言既出,粉衣青年乐了:
“你?大街上的臭虫茅坑里的屎,裤裆里的怂蛋*的粑,一个字,臭!”
“我!”
雅砻无语气得够呛,第一次被人这么骂,还不能咋滴,如果是平常,早就一刀宰了这个狗东西。
本来想,这位看见自己身上这身文宝堂的行头,就该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可这位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有病,连文宝堂的衣服也不认。或者说西门墨经营不善,瑞霞城的大家公子连如雷贯耳大名鼎鼎的文宝堂也不认识?
“岂有此,本公子要去刑堂告你,告你!”雅砻信誓旦旦,攥着拳头在青年面前晃了两下。
“找死,给本公子往死里打!”
一拥而上十多个镖卫,还有法师施法,二话不说往上冲。
雅砻不慌不忙择机应对,虽然不能动修为,可是本公子有的是宝贝啊。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只见一声雷响,大晴天的凭空落下一道雷光,轰!平地一声炸雷,中心开花。
“噗……”
“哇啊……”
“呃啊……”
围攻雅砻的镖卫一击之下皮开肉绽外焦里嫩,口吐白沫倒地抽搐,粉衣青年脸色一怔:
“是雷劈丸!”
心里随后又道:好东西啊
不顾属下死伤,青年旋即目尽贪婪:
“此徒猖狂至极,杀我属下藐视瑞霞,给我杀,绝不能放过他!”
话音未落,一众人等刀剑齐出法杖点亮,这时候行人无数,一见流血冲突,立马四散飞逃。
“哇啊,杀人啦杀人啦!”
“快逃命啊……”
“出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