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孙禄的援兵先到了,来人同样也是个公子,随行数人,此人长得很是干练,但是修为平平,远没有孙禄圣神那么高,不胖也不瘦,枣核眼弯刀眉,鼻子有些钩,薄嘴唇,有刮胡子的习惯,身高也有一米七五上下,一席灰色锦衣,走路很是豪迈颇具气势。
百里芬芳远远认出,正是大孙家的大公子孙平亮,见到孙禄的熊样,孙平亮沉着脸,一顿训斥:
“孙禄,你怎么搞的,不知道这里是瑞霞城的地面吗,成何体统。”
“叔,就是个女人,招来了一个愣头青,说是什么文宝堂的人,侄儿到现在还没整明白,这个文宝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别看孙禄和孙平亮年纪一样大,可这位孙平亮是孙禄的远房叔叔,至于有多远,那就不清楚了。
孙平亮来的路上稀里糊涂,听说孙禄摊上公仲堂官司了,赶紧就来了,压根不知道这档子事儿,一听说是和文宝堂打官司,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是猪啊,连文宝堂你也敢招惹,知不知道那是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你命的地方!”
孙平亮破口大骂,声音震耳。孙禄偏偏不信:
“叔,至于嘛。一个青年能有多大的能耐,还能要了我的命?不就是个女人嘛。”
“笨蛋,你成天在秣金镇花天酒地穷奢极欲,纸醉金迷纵欲无度,除了女人、水霞珠、云灿,你还知道些什么东西。我真是被你给害死了!”
“叔,没这么严重吧,咱可是大孙家啊。”
孙禄一脸无所谓,反正天塌下了有这个叔给咱撑着,怕什么。
“蠢货,文宝堂的西门墨就连大掌柜都要敬他三分,别说杀你,就是把你这一系全抹了,大掌柜也会毫不犹豫。”
“这这这…这怎么办。”
“能怎办,快把事情经过说一遍,你到底是得罪了文宝堂的那个祖宗。”
“是这样,当时咱在街上,突然就看见一个奇女子,然后……”
孙禄一五一十娓娓道来,说到关键处孙平亮脸都黑了:
“什么啊,你招惹的是钟源!”
“是啊,小侄儿以为就是一个外来的土老巴子,顶多就是个社员被,谁想到是文宝堂的人。”
孙平亮可是心有余悸啊,上次借刀杀人,就是钟源招来的祸水,这才几天功夫,怎么有怼上这个家伙。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孙平亮龇着牙,用手指数落着孙禄。
此时慕容正阳也已赶到,得报之后听说丠南芸淑被调戏了,即刻召集了南宫家族、宇文家族留守身边的其他人等,第一昭琴当时正和慕容正阳赏花,突如其来的官司搅了这么好的兴致,心里自然不高兴。一听是那冒失鬼钟源,就更加不痛快了。
一番了解,丠南芸淑娓娓道出原委,委屈和痛恶溢于言表。
“慕容少爷,当时情况就是这样,是孙禄无礼在先,钟源公子是正好路过出手相助。”
“那你就没说是第一府的人吗。”
“说了,也拿出了腰牌,可孙禄他说他说……”
丠萳难以启齿,看到第一昭琴,就更说不出口。
“说,他说了什么!”
“孙禄说,他是第一姑娘的大表哥,强占了我,第一小姐会同意的。”
听了这话,慕容正阳转过身看了眼第一昭琴,第一昭琴表情淡然,然后摇摇头:
“这个孙禄,本姑娘与他并不熟,我怎又会与他往来为伍。不过说是沾亲带故也是有的,但要说是什么大表哥,本姑娘还是要查查族谱的。”
“昭琴,那你看这事怎么办。”
“很容易,大孙家和第一家时代沾亲,孙平亮也是我家的座上客,孙平亮知道轻重,况且这位是文宝堂的人,孙平亮不会怎么样的。”
第一昭琴说话瓮声瓮气的,边说话时不时的还要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眼睛抬的都快到了天上,压根就没有把雅砻放在眼里。
慕容正阳走到雅砻跟前,言辞恳切:
“多谢钟公子仗义出手,慕容这里谢过。”
“应该的,本公子早年与丠萳姑娘有些渊源,出手相助也是应该的。”
此时宇文科横插了一句:
“帮忙有帮成这样的吗,非但没有化解,还连杀了孙家十多人,这也叫出手相助,真是活作孽。”
宇文科满腹牢骚,听他意思,要是当时他在场,也许还能和姓孙的成为朋友。
“宇文科,不得无礼!”
慕容正阳训斥一句,递了一个眼色给宇文田,宇文田旋即支开宇文科。
街对面孙平亮把孙禄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算是嫉恨上了钟源。
慕容正阳与第一昭琴一直坐在茶馆里,孙平亮没过一会儿就与两位掌柜扯着孙禄笑盈盈的跑了过来:
“昭琴姐,一切都是孙禄的不是,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且放过他一回,下次绝不会再发生了。”
“平亮,你我都是沾亲带故的,但是账要分开算。这件事正要拾在执法堂开审,你大孙家也是占不得便宜的。他孙禄口口声声说是本小姐的远方大表哥,可本姑娘已经不记得了。今天,当着两位掌柜的面,我看这件事就算了,正阳你说呢。”
第一昭琴挽起了慕容正阳的胳膊,口气似是征求,:
“是,昭琴所言极是。沾亲带故又世代较好,此事到此作罢。”
孙平亮见此事化解,抱拳施了一礼:
“慕容兄大人大量,平亮改日上门拜访,你我也好好叙叙。”
目光一转,落在雅砻身上,刚才还是一片笑意的目光充满了敌意和阴冷,脸上却是依然一团和气:
“呵呵,这位便是最近别受瞩目的的钟源公子吧,百闻不如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孙平亮连连作揖。
“哪里哪里,刚才初有冒犯,还请孙公子见谅。”
说着,雅砻袖中掏出一张本票:
“刚才出手实属无奈,伤了这位公子的人马,钟某实在过意不去,这里是一百万云灿虹,区区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孙禄公子笑纳。”
雅砻把本票往前一递,孙平亮、孙禄的脸上顿时一抽触,这是把我们当叫花子打发呢,一百万,一百万能在瑞霞城干什么,连西北风都不够喝。
孙平亮一愣,匆匆掩饰去失态,硬是接了下来。若是不接,这场面怎么下得了台。
“呵呵,钟源公子大量,我孙某佩服啊。”说这话时候,孙平亮心里着实已经把雅砻杀了一百回,可脸上的功夫却还是要做的:“此事到此你我便是作罢两清,改日得空,还望钟源公子能到孙府做客,聊表地主之谊。”
拱了拱手,孙平亮扯着又与两位掌柜说了些什么,然后便见执法堂掌柜拿出了一份契书,名为和解契约。三方确认画押签字后,孙平亮当即离去,半道上:
“这个王八蛋,太气人了。叔,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吗!”
“你懂什么,这个姓钟的就不是好东西,上次险些受他祸祸。他现在是文宝堂的人,有西门墨罩着,要是再入赘了其他家族,早晚要害。”
“那怎么办,还不赶紧想个快招除了他。”
“说的到容易,要是没有今天这事,兴许他还不防备。如此的人精,触动了他,下手难上艰难。”
边走,孙平亮还边寻思着,绝对不能让钟源手段极高,来瑞霞城还没几天,就一路飞升,还连带搞出那么多事情。要是其他人,早死了七八百回,这家伙愣是顺风顺水。看来不光是手段高明,而且运道还很大,此人如果入赘到任何家族,对大孙家就是极大的威胁。
茶馆里,第一昭琴有些不耐烦,尤其是看到钟源那张嘴脸,气不打一处来。
“正阳,事情已经结了,咱还是走吧。”
“那就依你。”
慕容正阳本想再仔细观察这位钟源,自从上次街上遭遇,他总觉得这位钟源似乎似曾相识,但记忆中如何挖掘也找不出来,每每想来都觉的怪。
“此番多谢钟公子仗义出手,慕容感激不尽,改日有空,可到我聚云山庄一叙,慕容就此告辞。”
“慕容公子请。”
雅砻抱拳还礼,目光掠过丠南芸淑,心里怪觉得可惜的。
“钟源此人在进入瑞霞城之前,为人应该还算不错,和丠南芸淑应该是挺般配的,可惜,南宫家容不下,真是可惜了这段姻缘了。”
“主人是在替丠南芸淑鸣不平吗。”楠茜道,一眼的邪邪异色,充满不怀好意的意味。
“你又瞎想什么,当心我赶你出去。”
“哼,分明是主人动了邪念,还要掩饰,真是不知羞耻啊!”
“去你的,干活去!”
一行人离去,丠南芸淑还时不时回头,心里又多了一分愧意。要是钟源不死的话,自己也许会杀了宇文一家,撮合这段姻缘。可惜,自己是不可能提前知道这些的,如果境中镜能够再强大一些,就能看到时空倒流的映像。
想来,这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