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中等待着,又过去一个时辰,西边天际出现一片人马,气势磅礴浩浩荡荡。
“快看,来了!”
有人惊呼,即刻响起号角声。
嘟嘟嘟……
高奏鼓乐钟磬齐奏,声势浩大的礼乐拉开序幕,瑞霞城为神使团准备的大殿,隆重上演。
最先出现的是苍生界,以尊主彻悟为首的三派长老最先入城,大掌柜陈无败率领五大家族及其他大字号掌柜隆重迎接:
“瑞霞城众人见过苍生界各位尊主!”
“陈掌柜免礼吧。”
“些彻悟尊主,只是不知神使何时驾临瑞霞,还请彻悟尊主明示。”
“快了,最多不超过半刻就要入城,你我便在空中等候。”
“遵命!”
陈无败毕恭毕敬,五大家族同样俯首帖耳。这是当着万众列国,当着全天下的人,必须要的过场,也是给苍生界面子。如若是在平时,绝不会由此客气说话,五大家族还不是指着苍生界的鼻子就骂。
广场上,雅砻站在万人从中举目眺望,不多时西边天风起云涌,彻悟尊主抵达不到半刻,神使团滚滚而来:
“好多人,少说四五万人!”
“是的,沐阳城、玉山宫各两万五千人,再加上水天涯的一千多人,神府几十人,基本上就是五万多人。”
楠茜道,境中镜已经切换到附近空域,可见神府派遣的神使都是一席黑衣,黑衣也很特殊,能够吸收光源,任何光照在衣料上不禁没有反光,相反还会全部吸收。
见神使团抵达,彻悟尊主率领瑞霞城陈无败众人正式迎接,奉天广场的鼓乐也到了最*。
“这就是神使?感觉和正常人一样,也没见他们三头六臂啊。”
“主人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神使,绝对是大陆上恐怖的存在!”
楠茜有些担忧,到目前为止,须弥大陆和天人界的情况都摸了差不多,唯独神府不知道任何情况。将来若是和神府交战,完全没底。
看着境中镜,雅砻若有所思:
“楠茜,魔族生存的空间,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和虚空一样?也有空间大陆,也有繁茂的物质?”
“不是这样的,魔的空间没有能量,更类似于黑洞,密度极大,重力接近无限,所以并不存在单纯的界限。”
“什么意思,为什么听起来更像是浑沌的世界。”
“对的,而且魔的空间没有单纯的独立空间,所有的空间都是互联互通而片面的,因此这种并非单纯的独立空间称之为位面,由无数个位面最终构成了魔的空间,密度之大远远超过虚空。因此为了维护位面不被扭曲,魔的空间不存在单纯的光。”
“单纯的光?难道是不单纯的光?”
“怎么说呢,传说有一种光源,能够刺破魔族空间的位面使之扭曲,这种光源被称之为圣灵之光。为了阻止圣灵之光的出现,魔族空间会消灭一切光源。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魔神大战开天老祖,却非要夺走开天老祖神体的原因。就是因为魔族进入了虚空,虚空中各种光源能对魔体造成吞噬伤害,甚至实力骤减。而得到了躯体的魔神,实力才是最真实的。”
“这么说来,神使是不是也惧怕光源,否则他们为何要身着这等奇特的黑色长跑。”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甚至现在的神府领域是被魔神幻化,营造成了魔族空间,呆久了之后正常的血肉之躯也会被魔化所腐蚀。”
“嗯,这样一来,看来只能想办法把魔神引出来才行,否则咱们进入他的领域之内岂非要被他吃掉。”
“对的。当年开天老祖就是没见过魔神,交战之际误入了魔神的领域,结果什么也看不见,被偷袭得逞,夺走了神体。”
所谓的什么也看不见,并非单纯的剥夺视力感官,而是所有的感知能力都被剥夺,气感、神识、精神力、念力,包括第六感、第七感,第八和第九感,甚至连境中镜都会黑屏,开天老祖自然不可能是魔神的对手。
而要对付魔神,削弱魔神,就必须把被强占的开天老祖神体夺回来。
天空云龙翻滚雾霭缭绕,天人界真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神使驾临,陈无败在彻悟尊主引荐下,降了一个高度,仰面朝上拜谒了此番下界巡查的神使众人:
“鄙人瑞霞城大掌柜陈无败,极其代表家族若干人等,见过君武神使。”
君武居高临下,俯视看了一眼脸色平静,抬了抬手:
“免礼吧。”
“谢神使大人。”
陈无败小心翼翼,注意观察着神使团一举一动,天人界无由、远聪二尊目光都落在身后百里光光、第一阙等五大家族身上,而陈无败耐心则观察着他二人的心迹。
“神使大人大驾光临,令瑞霞城蓬荜生辉,陈无败率领五大家族及十万世家倍感荣幸,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啊。”
“本使听说瑞霞城匿藏真人无数,且欺瞒历代神使,本尊奉命下界巡查。若是知罪,如实招来,本使酌情考虑可免杀伐,若是执迷不悟被我等查到实据,莫要后悔!”
“神使大人明鉴,我瑞霞城子我掌柜一下,多是商贾之人,绝无半点私藏势力,即便有,也是瑞霞所属兵丁,以及各家自行招募的江湖人,我瑞霞城何能约束的过来。即便是某些家族做了鸡鸣狗盗之事,我瑞霞城也实属无奈,还请神使大人明鉴。”
陈无败说的在情在理字字真切,我这么大的摊子,我也就是个小掌柜,是五大家族十万世家选出来的,我哪里管得了他们,别看他们现在都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那是看在您老人家的面子上,您要是这么一走,指不定能力吗断了我的生计。
可是呢,天人界都是摸爬滚打的老油条,陈无败的这等伎俩焉能逃得过他们的法眼,双方人马一碰头,便是一番唇枪舌战:
“陈无败,你好大的胆子。私藏真人养兵无算,今日就当着神使的面,自己老实交代,把话说清楚。否则被我无由抓到把柄,便是只有屠城!”
大掌柜陈无败精诈老道,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无由尊主何出此言,神使大前如此歇斯底里,你不怕贬低了自己,我陈某人害怕你玷污了神使大人的名声。”
“姓陈的,少给我装蒜,瑞霞城的一举一动世人看的清清楚楚,你们的恶毒行径天下皆知,还躲躲藏藏干什么,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我沐阳城害怕了你不成。”
“无由,您好歹也是沐阳城三长老,大驾光临不给我瑞霞城面子,难道还不给神使面子吗,如此成何体统。”
“哼,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就是你瑞霞城干的,还想抵赖不成。”
“天下之大势力众多,谁知道哪里藏着一伙儿不法之徒冒犯了您的尊威,您若是一定要强栽在瑞霞城的头上,陈某也无话可说。”
“陈无败!那这本《大陆会议机要》你又作何解释!”
远聪拿出《大陆会议机要》与陈无败对质,陈无败付之一笑:
“呵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等亿万年前之作焉能为凭。”
“你是不打算承认!”远聪逼问道。
“承认什么,身正不怕影斜,我瑞霞城难道还怕这等栽赃吗。不要光说这些没用的,要有真凭实据,这等陈芝麻烂谷子,今天拿出来有意义吗。当年征伐战为何不拿出来,也亏你们做得出来,还知不知道些廉耻。栽赃陷害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吧,是不要脸了吗!”
陈无败振振有词,驳的远聪、无由而尊哑口无言。
瑞霞城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陈无败料定他二人没有任何证据,纯粹是空言恫吓罢了。如果有真凭实据,早就动手了。
陈无败慢条斯理进退有据,不温不火不咸不淡,挫了二尊锐气,话锋突然一转:
“不过,我瑞霞城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各大家族都有各大家族的聚财手段,我陈某人不过就是账房而已,管不了那么许多。真要是五大家族十万世家中出了些刁民草寇的败类,我陈某人可以保证,你天人界要杀要刮悉听尊便,鄙人绝不阻拦。”
“你,无耻!”
无由几乎气炸了肝肺,一咬牙,真气暴增欲动手,一下被玉山宫的远聪伸手拦住。
“远聪,还等什么!”
“神使在此,贸然动手伤我你我两家脸面,让我来吧。”
“好,老夫让你一次。”
无由收敛气息,远聪径自向前了步不善之色慎重:
“陈无败,你说你瑞霞城未藏私兵,你可敢敞开了给我等搜查!”
“哼,我瑞霞城乃财货重地,万众列国天下宗门,还有那么多的富商家族财货尽在于此,敞开了给你们查,万一你等见财起意,这五万多真人,这要是动起手来,也是分分钟的是吧。”
“呵哈哈!”远聪不屑大笑:“你知道就好,今天神使在此,你瑞霞城的门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
“远聪,天下人在看,万众列国也在看,你们天人界这般蛮横无理,干脆就明抢算了,何须找这些借口呢!”
“呸!你陈无败不要脸。”无由嗤之以鼻:“少拿拿天下苍生吓唬本尊,你陈无败也不是好东西。不让搜,就是瑞霞城心虚有鬼,神使大人。”
无由向前一步来到神使跟前:
“神使大人您也看见了,陈无败此贼遮遮掩掩毫无诚意,若不杀他人仰马翻,瑞霞城是捕获招了。还请神使大人发下大令,准了老夫等人,即刻便灭了瑞霞城,还何愁拿不到证据。”
一言既出,五大家族急了:
“无由你敢!”百里光光最先跳出来:“瑞霞城都是我等商贾苦心经营之地,你若是屠了瑞霞城,天下大乱,何人负责。亿万苍生何以生机,你沐阳城担的起吗!”
第一阙也不甘示弱:
“若是天人界敢大开杀戒,我百里家族就敢散财聚真,破财募军,到时候异军突起,可就由不得你天人界胡作非为!”
无由恼羞成怒:
“你们敢!”
“放肆!”神使大怒:“本使在此,还轮不到你等胡作非为。瑞霞城听令!”
“神使请吩咐。”
陈无败道,眼色示意,百里、第一二人径自退后。无由、远聪二人怒意未消,当着神使的面却也不敢发作。
“瑞霞城听令,即日起搜查瑞霞城,如有故意隐瞒与窝藏,神府严惩不贷。若有不配合搜查,杀无赦。瑞霞城接旨。”
“神使大人,如此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他天人界搜我瑞霞城,如此我须弥大陆可否也去搜他天人界!”
陈无败叫屈鸣冤,无由怒火中烧
“陈无败,你不要得寸进尺!杀了老夫的人,这笔帐还没跟你算呢,你还想反咬一口,你有还有没有廉耻!”
“无由,你说我瑞霞城私藏真人,难道你天人界就不藏了吗!”
“你!”
陈无败一语点中痛处,无由明显底气不足,声音都降了三度,最后干脆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