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全将送信的人安排妥当,就回屋请了三人一同前去吃饭。等吃过晚饭,吴大全因为还有不少事务要处理,就告了个罪,先行离开了。而郜广远则带着剑心两个在徐州城里转了一圈,便回到立鼎帮。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后边的一处小院中住下。
这个时候还不到二更天,去睡觉却是尚显有些早了。于是三个人就叫人沏了一壶热茶送来,又要了两碟点心,坐在小院的正厅里又聊了起来。
三个人将各自这一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又说了一些。当郜广远知道少林寺的无相和尚竟然也投身了五色教之后,不由得连连叹气:“真想不到,连人人敬仰的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的少林寺竟然也出了内奸,而且还是达摩堂的首座,实在是让人唏嘘、意想不到啊!”
张琳心接道:“只是可惜让这个狗贼给逃掉了,若是能将他生擒,一定可以得知很多五色教的秘辛的。”郜广远回道:“无虚老和尚这么做,也是有他的苦衷啊。少林寺有寺规明言,禁止同门相残殴斗,加上当年他们几个曾一起伏击金兵,想要救出二帝,可没想到竟然被金人打了个反包围,若非当时无相独自断后,掩护他们撤出,只怕无虚就会把命丢了。一报还一报,他不留下无相,可能也有这么一个因素吧。”
说到这里,郜广远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你们别说,我记得在临安干掉五色教的那个右使的身上,搜到了一柄短剑,五颜六色的,当时我也没在意,顺手给装了起来,等我找找,大家一起参详一下,看看这里边有没有什么秘密。”
他在怀中摸了一会儿,将身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部都掏了出来,搁在桌子上。然后才拿出了那柄比手掌稍长一些的短剑。这剑的剑柄是乌木所制,黑黝黝的,不怎么好看,但剑身的四个刃面却分别是红黄青白四个颜色,看上去甚是奇特。而最关键的是这剑没有开刃,看上去除了颜色反射的光芒外,整个剑身都是钝的,毫无杀伤力可言。
郜广远指着剑柄说道:“你们看,这里还有字。这边写的是‘摩尼’,那边是‘五色’,我猜这十有八九是五色教的一样信物,但却一直不敢肯定,你们两个来看看。”张琳心接过短剑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眼熟,对独孤剑道:“独孤哥哥,你看这剑似乎在哪里见过。”独孤剑来回端详,闭上眼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睁眼说道:“我想起来了,在华山上的时候,当时林海伏诛之后,我们搜查他的尸身,除了找到的那封写给五色教教主的信,他也有一把这么长的短剑,不过他那把剑连整个剑柄都是白的。那时候我受伤了,咱们也没有细看,只是把它交给了方大侠。现在想来,林海既然是五色教白剑堂的堂主,那么那柄白剑很有可能就是林海作为白剑堂堂主的信物!”
“嗯,有道理。要是这么说,我看五色教这些护法长老堂主什么的应该都会带着这么一把剑,这样他们哪怕互相间不认识,只要亮出这剑,肯定立刻就知道这是自己人。”郜广远点头说道。剑心两个听了,也都深以为然,毕竟五色教众人行事隐秘诡谲,绝大部分人连教主护法是谁都不清楚,若是没有这个信物,只怕互相间也不敢相信是自己人。
张琳心看到桌子上郜广远掏出的东西,除了一些散碎的银两和几只瓷瓶之外,还有两本小册子和一张有些泛黄的对折的纸张。那两本小册子倒没怎么引起她的注意,但那张泛黄的纸张倒是吸引了她的兴趣:“郜伯伯,你怎么还在怀里放着这么一张纸,这上边写的是什么啊?都旧成这样了,还视若珍宝的藏在身上呢!”说着,女孩就伸手将那张纸拿起来打开去看,,郜广远倒也不阻止,反而说道:“也没什么,只是一张药方而已。”
“咦?这药方好奇怪啊!何首乌三钱,罗汉果三钱,红景天五钱,另加凤尾草六钱。午时汤服,十剂便可痊愈。郜伯伯,这药方是治什么病的啊?我看这几种药也不算十分贵重,没必要如此珍藏吧?”张琳心将药方念了一遍,向郜广远求问道。
独孤剑却是心中一动,想起了这是自己当时在临安城的时候替他找回来的药方。若非这样,只怕还不知道郜广远要在那酒楼门口喝多长时间的酒呢!现在事后想来,以郜广远的本事,怎么会轻易丢失一张药方?而且还因此醉倒在酒楼门前。自己当时没有多想,但现在细细想来,其中有不少不合理之处。但若是郜广远不说,自己却也不好想问,他便没有说话,将这点疑虑放在心底,看着郜广远,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郜广远呵呵一笑,答道:“这药方上的药也没什么珍贵,而且我研究了好几年,也没发现这副药能治什么病。不过据我所知,这药方里隐藏着一个秘密,听说和一部兵法有关,但具体是指代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兵法?”剑心两个突然想到了顺昌府的那个珠宝店老板的话语,异口同声地道:“难道是大唐太宗皇帝的大将李卫公所写的兵法?”他们这一句,倒是令郜广远有些惊讶了:“李卫公?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这药方似乎就是大唐的时候流传下来的,因为年代十分久远,知道的人已经是很少了,我也是偶然间得到了这张药方,对其中的事情知道的有限。不过你们两个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当下张琳心就将在顺昌府珠宝店老板那里得到的消息娓娓道来,“......大致就是这样,当时他还十分遗憾的说,知道这首诗也没有用,因为这首诗只是一半的谜面,另一半的谜面却是藏在一张药方之上,只有将这两样全部集齐,才有可能找到李卫公留下的那部兵书的下落的。”
听完之后,郜广远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他接过药方又看了一遍,“那要这么来说,看来你们在武夷山密洞中看到的那首诗和我手里的这张药方,十有八九就是李卫公留下的兵书的谜面了。剑儿,你去拿纸趣÷阁来!”
独孤剑应了一声,急忙到一边的书房中取了纸趣÷阁过来。郜广远接过毛趣÷阁,将纸张铺开,趣÷阁尖在砚台中蘸了一下墨水,对张琳心道:“琳儿,你来背,我把那首诗写下来。”张琳心便将那首在武夷山密洞中看到的那首“西山东月起晚钟”一字一句地又背了出来,郜广远一边听,一边将诗句写在纸上。
不一会儿,整首诗便跃然纸上,郜广远虽说没练过书法,但想当年的栖霞真人乃是有名的得道真仙,不仅武功独步天下,而且还对炼丹、锻造和书法都有着很深的造诣。郜广远受真人熏陶,字也写得非常不错。他看了一遍整首诗,又让剑心两个看了看,都说没问题之后,他又在纸张左侧的空白处将药方上的那几行字也写了下来。两相对照,三人便开始在这字里行间寻找起兵书的藏匿地点的谜底来。
乍一看上去,这药方跟这首诗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子事情,让人完全联想不到一起去,又如何能够去寻找这最后的谜底呢?三个人在这纸上看了小半个时辰,却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它们只见能够有什么联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