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了几年的总督夫人终于诞下男婴,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从幼儿第一声哭啼响起,总督府就成了欢乐的海洋,一众下人早就笑容如花,先不说总督夫妇对下人宽厚,深得众人尊敬,那夫人的爹也就是赵老爷早早就准让下人准备了一大袋的银子准备派喜,能不高兴吗?
“祝贺大人喜得贵子。”
“恭喜赵老爷荣升姥爷。”
“小人祝贺大人喜添丁。”
“婢女祝大人荣升人父。”
从大堂到产房的路上,随处可以看到一张张讨喜的脸,耳边也全是祝福的话,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讨赏钱的最佳时机,又有哪个肯轻易放弃?
“好,来,赏你的。”
“你这嘴巴这么甜,赏你这锭大的。”
赵余庆身穿白袍,头顶银色的六瓣瓜皮小帽,那发福的身体就像一锭会走的大元宝,在后面看着充满喜感,也不知下人把他当成是财神还是凯子。
陆皓山笑着跟在后面发第二趟,对于老丈人的表现,早就习惯了,其实也理解老丈人的表现,膝下就一个宝贝女儿,自然希望她好,商贾的地位不高,赵余庆一直担心女儿的地位不稳,现在生下了陆家的长子,母凭子贵,自然可以松一口气。
一路听祝贺发赏钱花了不少时间。进到产房内,里面早就收拾打扫干净,这是人多好的好处,一脸慈眉善目的稳婆抱着新生儿献定似的送到了陆皓山和赵余庆面前,笑着夸这孩子是多么清秀、耳朵是多么大、鼻子是怎样挺等等,总之一句话,是一个有福、大富大贵的人云云,她这会说话,自然得到二封大大的红包,这样喜庆的日子。没人会吝啬这点小钱。
陆皓山小心翼翼地抱过儿子,感觉很轻,可是陆皓山不能丝毫松懈,这时太阳已经出来,那一缕清晨的阳光显得那么明亮、那么温馨、那么温暧,阳光洒在小孩的面庞上,泛起一种柔和的光晕,显得特别圣洁,小家伙紧闭着眼、肉呼呼的小脸。鼻子、嘴巴和耳朵都是小小的,那小脸还没自己的巴掌大,虽说是男孩,可是睫毛可不短。这一点像赵敏。
虽说两人没有言语甚至眼睛的交流,可是陆皓山抱着这个小家伙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亲切感,这就是血浓于水吧。
陆皓山一下子激动起来。儿子啊,这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的骨肉、是自己生命在世上一种特殊形式的延续。看着那张可爱的小脸,陆皓山忍不住把他紧得更紧一些。
“干什么,干什么,会抱孩子不,抱这么大力,可别把我外孙给抱坏了,换我来,换我来。”赵余庆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抢过孩子,很快就笑逐颜开地哄着。
从陆皓山抱着的那一刻赵余庆一直紧紧盯着,伸出双手作出一个要抱的姿势,生怕陆皓山抱不紧掉下,他好接着一样,一看到陆皓山稍稍抱紧一点,马上就作出反应。
早就想抱一下亲外孙了,不过陆皓山是孩子的父亲,赵余庆也不好抢先。
看到老丈人欢天喜地抱着自己的儿子,陆皓山也不介意,走到床头,轻轻握着赵敏的柔荑说:“敏儿,辛苦你了。”
折腾了一整晚的赵敏脸色有些苍白,眉间也带着疲态,可是俏脸夹带着一铊嫣红,闻言有些骄傲地说:“相公,看到我们的孩子了吗,是儿子啊。”
“看到了,看到了,敏儿,你是我们陆家的大功臣,辛苦你了。”陆皓山连忙赞赏道。
对于二世为人的确陆皓山来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可是对有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来说,要是没个儿子,那得让人耻笑的,一个女人的地位,往往也与儿子相挂钩,在这种风气下,赵敏也受到影响,看到陆皓山,竟然开口邀功了。
女神也是小女人啊,陆皓山心里发出感概。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说罢,感到自己刚才有些得意扬扬,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岔开庆题道:“再过几个月,萱妹再给相公生下一个儿子,那就好事成双了,可惜她远在广元,也太为难她了,怀着孩子还要帮忙相公打量事务。”赵敏有些遗憾地说。
摊子大了,需要的人多,林月萱自告奋勇回广元坐镇,做陆皓山的左膀右臂,以至这个时候他不能出现。
陆皓山笑了笑,柔声地说:“没事,为夫已安排妥,当她不会有事的。”
“相公”赵敏突然柔声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看你有点郁郁寡欢的?”
知子莫如母,知夫莫如妇,虽说荣升人父,可是赵敏看得出,陆皓山在笑容的背后隐有一丝担忧,笑得有些牵强,不由有些关切地问道。
陆皓山叹了一声,对赵敏倒也没隐瞒,有些苦涩地说:“三天前收到紧急报,宁羌州受到多尔衮和洪承畴的双面夹攻,这二人是当今名将,特别是多尔衮,此人智勇双全,是满清最可怕的人物,孙熊虽说装备精良,可是太嫩了,而多尔衮也纠结了近十万的精兵前来报复,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优良先进的武器在战斗中占有先机,但战斗的胜负并不以哪个武器先进来决定,武器只是一个手段,战争的决定因素是人,而骑兵的威力绝对不吹的,明朝的火器已经很先进了,可是还挡不住满清的铁蹄,从这里看得出满清的可怕。
其实就是到了后世,就是有了机枪大炮,可是骑兵的建制依然存在,并在战争中发挥很大的作用,这也是陆皓山弄出新式火枪一直还在韬光养晦的原因。
本来心里就不安,就在刚才还失手打碎了一只很喜欢的茶盏,陆皓山感到内心忐忑不安,就是荣升人父也不能冲散心头的愁云。
赵敏闻言脸色也认真起来:“洪承畴本是前朝大将,曾任五省总督,麾下门生能人无数,而多尔衮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孙熊孤身在外的确不安全,相公,孩子有妾身照顾,大丈夫以事业为重,你忙你该做的事去吧。”
“好,你要注意保重身体。”
“嗯。”
“女婿,孩子都出生了,总得起个名字,这样吧,你给他起大名,乳名就由我这个姥爷替他起”赵余庆一脸严肃地说:“男孩子的名字是伴随一生的,要响亮、大气,要不然老夫可不依你。”
看到陆皓山要走,赵余庆马上拉住陆皓山道。
一省的军政压在身上,陆皓山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再说生男生女还没有知道,还真没有想过起名字事,闻言楞了一下,开始思索儿子的名字来,取什么名字好呢,响亮又大气,最好是一听不容易惹人反感的。
陆皓山一边想一边四处打量,突然看到阳光照在儿子的脸上,泛起一层好像圣结的光晕,突然心中一动,脱口说道:“他是清晨出生的,早生的婴儿有如初升的太阳,充满希望和朝气,这样吧,就取名为曦,叫陆曦怎么样?”
“陆曦,不错,这名字妾身也喜欢。”赵余庆还没有说话,躺在睡上的赵敏马上就同意了。
赵余庆闻言点点头说:“曦,《万叶集》中说“曦驭循黄道,晨登严霜野。佛庙千岩里,佛寺幽难敌。”不错,这名字好,一听就是有福之人。”
平日赵余庆仗着自己辈分高,有点喜欢抬扛,这一次在外孙的名字上,倒是难得和陆皓山意见一致。
自己有取大名的权利,而取乳名的权利落老丈人抢了去,陆皓山突然好奇地说:“岳父大人,你老说要给曦儿取乳名,不知这乳名选好了没有?”
“老夫学识渊博,取个名字有何难,早就想好了。”赵余庆有些得意洋洋地说。
陆皓山饶有兴趣地说:“哦,不知取了什么名字?”
此时赵余庆已经把小家伙交回奶妈哄了,只见他一脸自得地坐下,轻轻嗓了一口上等的龙井茶润口,这才一脸正色地说:“曦儿的乳叫就叫狗剩。”
陆皓山身子晃了晚,差点没晕倒,一脸吃惊地说:“什么,狗剩?岳父大人,你没开玩笑吧,你不是说孩子的名字要大气、响亮的吗?这,这名字是不是土气了一些。”
呢玛,还以为他起了一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呢,原来是起这个名字,什么名字不好,居然叫什么狗剩,虽说名字一个代号,可是以后有人指着自己说“哟,那就是狗剩他爹”,这不是丢老脸吗。
陆皓山脸抽了抽,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总督大人一怒,下人都得心惊胆颤,可是深知陆皓山性格的赵余庆去振振有词地说:“年轻人懂什么,小孩子越是金贵那乳名就要起得越贼,这样才好养活。”
这…….好吧,陆皓山无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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