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天空澄净,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气息,北平一间普通的院子里坐着一对父女。
“爹他没事吧?”
少女担忧的朝房里看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又望向一边正在翻看药材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摸了一把胡子,温和的说:“放心吧,他没事。”
说完,中年男人皱了一下眉,转而又摇摇头,少女一看,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您不是说他没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费解,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他掉入河中竟然没有被水冲走,反而被你从河边救起,最奇怪的是他全身衣服像被火烧过一样,偏偏他身上一处伤痕都没有只是有些发烧。”中年男人带着稀奇的语气缓缓的说道。
少女歪着头想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道:“对哦,好神奇,我当时救他的时候,他被一根木头拦住,就在我平时打水的地方,他运气真好,对了,爹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说:“还能是什么人,一个落水的普通人呗。”
少女瘪瘪嘴,不服气的说:“昨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雨普通人才不会出门,我觉得他一定是抗日救国的烈士,是一个被逼入绝路的英雄。”
“死丫头,读书把你的脑子读傻了,随便给你救一个人,他就得是英雄烈士,你怎么不救一个神仙回来。”男人头都不抬的说道。
两人在院子里说话的时候,屋内躺着的少年呻吟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嗯~头好痛。”
少年用手摸着头,同时看了一下房间,低声呢喃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不是我的房间啊。”
他揉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下,我记得我正宅在家里打游戏,然后好像是一不小心触电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人在拍戏,再之后好像...被雷劈了,麻蛋!
想到这里,他连忙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看完后松了一口气,忽然他猛地一顿,“咦,不对啊,我怎么记得我是在空中被雷劈的,我什么时候上天了,哦,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就说嘛被雷劈怎么一点伤都没有这不科学。”
从床上坐起来,愣了一会,迷茫的说:“既然是一个梦,那我现在要怎么做,要怎么才能醒过来?”
以前听说做梦的人感觉不到痛,正好体验一下,当下便掐了一把自己,“嘶~”疼得他直吸凉气,这梦怎么五感这么真实,他使劲的摇摇头,无奈的想,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还是不要作死了,顺其自然吧。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外面有人说话,掀开被子下了地,推开门走了出去,也不理两人,自顾自的满院子溜达。
父女两人转头奇怪的看着他,少女问道:“唉,你醒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打量了一下少女,摸着下巴心道,梦里头这女的还挺漂亮的,现实中自己应该不认识这女的,所以少年无视了少女,继续四处乱看着。
少女瞪大眼睛盯着少年的背影,咽了一口口水问中年男人:“爹你说他不会是个疯子吧,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少年听到后,转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才是疯子呢,你只是我梦中的一个路人甲,怎么这么多台词,闭嘴。”
中年男人观察了少年一会,缓缓说道:“目妄见,耳妄闻,举止异常,胡言乱语,医术上叫癫狂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疯子,他确实是个疯子。”
“好可怜啊,爹你能治好他吗?”少女一脸怜悯的说道。
中年男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少年听着两个人三言两语就断定自己是疯子,眼角抽动了一下,心中生出无力吐槽的感觉,懒得和两个虚幻的人物较真,随他们去。
就这样少年把父女两个人当空气,而父女俩也当少年是疯子,就这么奇怪的相处了两天。
这一天吃完饭,少年又坐在院子里等着天黑,少女走过来怜惜的摸摸少年的头,叹气道:“把你救回来的时候,我还幻想你是一个抗日救国的英雄,没想到你是一个....不过你放心,我和爹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目送着少女走远,少年低声道:“已经两天了,我的大脑皮层不可能做出这么逼真的梦,而且要是真做这么长时间的梦累都累死了。”
突然,少年站起身走到水缸前,看向水面,水面上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一张普普通通20岁中国人的脸,这张普通的脸上却有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少年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干干瘦瘦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只有一双手看着很奇怪,又白又细,就像是大家闺秀的手一样。
看清楚自己的样子后,少年跌坐在地上,抱着双腿,自言自语道:“穿越了,竟然穿越了,现在一想自己看到的那些都不是假的,我应该是穿到了那个河堤上的少年身上了。
算了,穿就穿吧,反正父母都已经在一年前病逝,那边也没什么牵挂,现在关键是要搞清楚自己在哪,怎么在这个地方活下去,从这两天听到少女和她爹的对话,判断出自己应该是穿到了民国,民国时期整个中国都战火连天,乱世人命不如狗,自己一个宅男要怎么才能活下去,越想越觉得自己生机渺茫,算了不想这些令人悲伤的事了。”
就在少年头疼自己生存与毁灭问题的时候,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少年坐在地上,忙上前扶起少年,关心的说:“你怎么坐在这了,快起来。”
少年被扶起后,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救了我,这几天麻烦你了,我叫吴昱,你叫什么?”
少女惊喜的说:“咦,你好了?你等一下我去把爹爹找来。”
说完少女风风火火的跑走了,吴昱苦笑的看着少女的背影远去。
没过一会,少女拉着中年男人回来了,男人又为吴昱仔细的把了一遍脉,摸着胡子摇摇头,稀奇的说:“鄙人看了这么多年的病,从未见过小哥你这么奇怪的病,病的奇怪,好的莫名。”
吴昱尴尬的干笑一声,正了一下衣服,面向父女两人站立。
“先生和小姐的救命之恩,小子身无一物,无以为报只能请两位受我一拜。”吴昱说完就朝父女俩深深行了一礼。
“小兄弟不用客气,我家世代从医,治病救人是祖训,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在这里有亲人吗,用不用我托人给他们带个消息?”中年男人忙扶起吴昱,细心的问道。
吴昱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突然发现身体的前任什么记忆都没给自己留,只能装作悲伤的撒谎道:“我叫吴昱,今年20岁了,从小是个孤儿,所以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
男人看到吴昱悲伤的表情,安慰道:“既然如此,你就先住在我家,我叫钱中德,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钱叔吧。”
“还有我,我叫钱若若,你可以叫我若若姐。”少女在一旁插话道。
吴昱感谢涕零的行礼道:“谢谢钱叔,谢谢若若。”
“不用,不用。”钱中德连忙扶起吴昱,从兜里掏出几块银元,对着钱若若说:“小昱大病初愈,弱弱你去市场上买点肉,给他补补。”
钱若若接过钱,娇嗔道:“知道啦,爹你好偏心。”
吴昱早就想出去了,想要看看历史中的中国,听到钱若若要出去,眼睛一亮,见机说道:“钱叔我陪若若一起去吧。”
钱中德轻轻一笑道:“去吧,你们早点回来,不要玩的太晚。”
“知道了。”已经带着吴昱走出门的钱若若不耐烦的说道。
钱中德苦笑着,心里说了一句,“这个疯丫头。”就坐在椅子上看起了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