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鸢木看着他们一脸惊奇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头。原本以为这只是极为普通的灵兽而已,却没想到竟然是灵兽中的上等极品,既然如此,那么它们一定能够值个大价钱了。
臧鸢木心中一阵欣喜,看样子自己只需要坐着等钱便可以了,反正赫玛清一他们会一手承包所有的事情的,根本用不着她去担心。
“不过就是几只火兔兽而已,倘若这一次的拍卖能够给赫玛市场带来不少的客人,扩大赫玛市场的威名,以后本姑娘会多带一些灵兽过来的。”臧鸢木按捺心中的喜悦,觉得这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赫玛清一却已经张口结舌了,说:“是是是,赫玛市场还希望姑娘能够多多来赏光才是呢,光是这四只火兔兽,赫玛市场呀,一定会轰动四方的。”
臧鸢木轻笑一声,说:“不必跟我多说这些客套话,你们只要老老实实的办事,争取给我拍卖出一个好价钱,我以后手头上有什么宝贵的东西,一定会第一时间送过来给你们见见世面的。”
“那在下就先多谢梦生姑娘了,这几只火兔兽,一定会帮您拍出一个高价的!”赫玛清一连忙点点头,只要讨好这位稀客,赫玛市场以后的名声自然是不用再担忧的了。
臧鸢木最近正在研究如何驭兽,既然自己能够有号召群兽的能力,自然不能用来浪费。虽然这几只灵兽不会正面跟自己起冲突,但似乎并不能完全听得懂她的意思,若是它们能够将臧鸢木的心思都心领神会的话,那马以后行动起来也就会省很多力气了。
她低下头来,附着在火兔兽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什么,只见那四只火兔兽互相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伙伴们,又凑在一起互相碰撞了一下利齿,只听见咯噔几声响声,火兔兽便缓缓的后退了几步,接着又冲伙伴们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沟通完毕,准备听从臧鸢木的命令了。
赫玛清一将臧鸢木的举动都看在了眼中,便已经明白她在做什么了。
这是驭兽术……赫玛清一作为赫玛市场的第一把手,自然是什么高手都见过,既然来这里的人们不是来拍卖灵兽便是来做药材交易的,自然也会出现不少高手。很多年前他也曾见识过驭兽术,使用这个术法的人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后来一连过了好多年,他都没有再见过能够使用驭兽术的人了。
可是今天,他竟然又看见使用这个术法的人了,而且还是看起来更为年轻的女子,梦生姑娘。
这个梦生姑娘,究竟侍从何处而来的高手呢,为什么她这么年轻便已经拥有了这么高超的术法,相比这些高超的巫之术,她的身份背景看起来更为神秘些!
但是赫玛市场并不敢命人去调查她,她这样的世外高人,能够查得到的资料也是甚少的吧,若是不小心被她发现了,那么以后的生意就别指望再合作了。
哎,还是老老实实的伺候着吧。赫玛清一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臧鸢木并没有意识到赫玛清一已经在心中将自己分析了一边,虽然并没有分析到点子上去。她退后了几步,和火兔兽保持了一段距离,随即又对赫玛清一说:“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赫玛大人辛劳了,我现在还有点事情,等忙完一阵子,我会亲自来赫玛市场看拍卖会,到时候流程还是按照我第一次来的那样,越简单越好。”
“对了,切忌不要对前来的客人提到我。”臧鸢木想了一下又多叮嘱了一句。
赫玛清一连连点头,表示清楚,说:“这些我都知道的,还请梦生姑娘放心好了,如果您还有事情的话,那在下也不敢再打扰您了,等拍卖会的日期定下来,在下会派人去通知您的。”
“好,那我就先行一步了。”臧鸢木说完便转身走了,只留给身后的人一阵清风,而火兔兽读懂了臧鸢木的心声之后,便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等待着赫玛清一的安排了。
臧鸢木从赫玛市场离开,她皱着眉头一直在思考刚才侯爷那件事情,但想了一会儿,并没有想出什么结果,便又只好作罢了。
“你现在要去哪里?”崖渔幽幽的声音又从耳边传了过来。
“我在考虑呢。”臧鸢木就像个无头苍蝇,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明天就是新皇选妃的日子了,臧鸢木总觉得心情怪怪的,没想到祁靳禹这么快就当皇帝了,之前与他见面的时候,他还只是太子,平时的言行举止尚可以任性洒脱,可是现在他是皇帝了,他已经脱离了少年的身份,以后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虑,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对自己的万千子民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其实这样生活,也一定会很累吧。变成了皇帝,就不再只是单纯的自己了,不再只为自己而活,那么这样的生活,真的是祁靳禹喜欢的吗?
“不要去想别人的事情了,等你当上了灵族之王,祁靳禹的感受,你怕是不想知道也会知道的透彻了。”崖渔深知她的心思,便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句话。
臧鸢木幽幽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已经知道大半了,无非就是身不由己罢了,其实不管做不做皇帝,都要这么生活,你要考虑自己行为的后果,并要为之负责。人的一生,何尝真正的只为自己而活呢。”
崖渔听了她的一番话,说:“听你这么说,觉得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臧鸢木不明所以。
“你长大了,鸢木,你不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崖渔将自己的心声全数说了出来,她的确觉得臧鸢木有所改变,比起自己刚寄居在她体内那会儿,臧鸢木心性大变,有什么不懂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先去钻研,除非实在弄不明白,她才会向自己请教,而且这一段时间内,她很少再调用崖渔的巫之气了,而她自己的双重巫之气,也在日益的修炼中成倍成倍的增强。
臧鸢木听见崖渔这么认真的口吻,倒是怔了一下,问:“是吗,我变了吗?”
“也许吧,人总是会变的,岁月不允许我停滞不前。”臧鸢木摇了摇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说,“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是回祁王府吧,明天还要进宫呢,我可不想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臧鸢木说完便将火凤凰召了出来,随后一跃而上,说:“火凤凰,咱们回家吧!”
火凤凰扇动了一下翅膀,金色的火焰从长长的尾巴后面喷薄而出,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火光线。
老远就看见烬歌坐在屋顶上了,一袭白衣将他身子一圈都染上了一层银光,看上去宛若上仙下凡来了,微风吹起他的头发,皎洁的面容熠熠生辉,那双眼睛更是如湖水般晶莹了。
“烬歌。”臧鸢木从火凤凰的身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烬歌的面前。
“你一直在等我?”臧鸢木问道。
烬歌轻笑一声:“是啊,没想到你竟然回来的这么晚,再迟一些我可能就要去赫玛市场接你了。”
“幸好你没去,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释了。”臧鸢木摇了摇头。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飞快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臧鸢木问:“父亲母亲已经睡了吗?”
烬歌点点头:“你知道的,王爷和王妃向来休息的早。”
“烬歌。”臧鸢木低着头,眼睛在前方游移。
“怎么了?”烬歌知道她又是要询问自己。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臧鸢木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烬歌皎洁的面容。
烬歌说:“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去做。”
臧鸢木摇了摇头,说:“撇开我的意思不谈,你愿意吗?”
烬歌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刚开始我是不太愿意,但那天过后我仔细考虑了一下,现在鲛人族已经散称了一盘沙子,需要有人重新将族人召集到一起,也需要人去领导他们,重塑家园。既然我的体内流淌着鲛人的血脉,便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如果我当上鲛人王可以给徐仁带来安定和幸福,那么我不介意去做。”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其实这样子对我们都好,我以后会成为灵族之王,而你则会变成鲛人王,我们会有共同的目标,会有相似的人生,原本这一路上都将是寂寞的,可现在多了一个人和自己一起努力,会觉得增添不少动力,以后的路上也不会太过孤单了。”臧鸢木忽然伸出手,将烬歌的手一把拉住,又说,“烬歌,谢谢你。”
烬歌冰冷的双手忽然被臧鸢木滚烫的双手握住,整个人都绷住了,一股暖流从掌心流向烬歌的心灵深处,他几乎希望这一刻永远静止,如果臧鸢木能一直站立在自己的身边,那么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感到快乐。
当烬歌的脑海中浮现出“快乐”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他连忙将自己的双手从臧鸢木的手中给抽了出来,迅速退后了一步。
烬歌平静的心情因为臧鸢木的这一个举动而颠簸不停,他似乎能够感受到身上的血液迅速的冲到了脑袋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怎么了,烬歌?”臧鸢木疑惑于烬歌的反应。
烬歌连忙摇摇头,说:“没事,我也谢谢你。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洗漱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会喊你起床的。”
烬歌说完这句话便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只留下一袭高瘦的背影。
臧鸢木皱着眉,思绪逐渐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