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晓看着云华和紫庭几人离开,自己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从云华和紫庭的反应来看,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这样的话,他也能放心不少。
只是,这一次的脱身,未免太过逼真,太过惊险,连他都被骗了。
或许,是他太担心了,那人说过,祸害遗千年,她是祸水,注定要长命百岁的!
音尘殇派人找了绳子,尽可能从悬崖下面寻找,但是那毕竟太深,绳子根本达不到那个要求。
阴御天的人被幽栖和幽魅两人统领着已经向别的山进军,准备从别的山上寻找近路下去山谷寻找。
风镜邪跟音尘殇道别,直接带着风情和风趣离开了天下第一庄。
云惊晓想要快些离开这里,但又考虑到会被阴御天察觉到一些东西,只好跟着阴御天的营救步伐。
而另一边,从悬崖上掉下去的阴天还挂在悬崖的树上,她不过是想要脱身而已,却没想到竟然会一不小心就受伤了。
当时阴御天朝她飞过来的样子,猩红欲裂的双眸,担心的神情,现在想来,她确实有些冲动了。
可她,也不能和阴御天,风镜邪走的太近。
阴天趴在树上,除了腹部的被刺伤的地方疼的厉害,晚上的寒气也让她有些受不了。
她的一手还握着匕首插在石壁上,一手捂着肚子,这要是没人来救她,挂了可怎么办?
可她明明看到有人飞了下来的……那些个该死的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身影?
尤其是幻离,明明来这里之前就通了消息,也知道她的想法,却迟迟没有出现。
阴天感受着山涧的寂静和冷清,忍着腹部的疼痛,搜救大队没有出现,她倒是有些想要放声大唱小白菜了。
“殿下!”突然,不远不近的,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阴天立马竖起了耳朵聆听。
这声音……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殿下!”
没错……这个声音,的确是月无眠!那时她看见云惊晓抢在了前面,还以为……
阴天将自己的一腿从悬空的地方收了回来,想要大声喊,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嘶哑的低吼:“这里!快点!”
阴天话落,穿着一身黑衣的月无眠便从上方沿着崖壁滑了下来,手腕上缠着一根极其精细的金丝,似乎是钉在了石壁上的。
“殿下,你怎么样?伤势怎么样?”月无眠下到树跟前,看着阴天已经惨白的脸,瞬间就皱起了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一个人支撑了太久,终于等到了自己人,阴天才放松警惕,将自己的匕首从崖壁上抽出。
她手中拿的,正是月无眠送给她的见面礼。
事实上,阴天的匕首上面,也是有着与月无眠手腕上所缠的金丝一样的攀爬工具,或者说用来暗杀的武器。
只是阴天受了伤,胳膊还没有好,旧伤加上新伤,一个人支撑不了太久,所幸有一棵树,她便好死不死的赖在上面了。
“殿下,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先给你疗伤!”月无眠双脚抵住石壁,一手将阴天抱在了怀里。
阴天顺势也将自己的手环住了月无眠的脖子,以免掉下去,也给他减轻些负担。
“我下来的时候查看过了,右边的石壁往下又一条极其狭窄的通道,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生过断裂,但我们可以沿着那里下去!”
月无眠小心地攀附在石壁上面,还要小心阴天的伤势。
阴天为了缓和气氛,扯开嘴角轻笑了笑:“我没事!幻离那小子传信说会接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差点让我死在这里!”
月无眠听后身子一怔,很快又恢复到了警惕的姿态:“你不会有事的!幻离,可能被什么事拖住了!先不要说话了,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两人不断的向下,幻离也不断的在石壁上制造了一些必不可少的痕迹,虽说金钩太小不容易发现,但若是有人真的想要查也不是没有可能。
阴天倒是安分了不少,幸好月无眠的匕首送的及时,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整整两个时辰,怀里的人慢慢没有了动静,到时将月无眠吓了一跳。
他停下继续下滑的动作,慢慢凑近自己的身子,感受到了耳边不断传来的温热的呼吸声之后才放下心来。
只要安全到达下面,就会没事的,伤……会治好的!
睡着的阴天乖巧无比,也不会做出像今天这样大胆冒险的事情,却需要他花更多的心思去关注她,免得一不下心将人丢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越来越暗,高高悬起的明月却越发的清明,即便是在崖壁上,大致也能够看到一些崖底的石头和植物。
月无眠收回自己的手,那条可以延伸收缩的金丝重新回到了他的手腕上面,他才将阴天打横抱起,轻轻的飞到了下面。
夜里的山涧,温度果然低了不少,他找了一个安全的山洞,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铺到了地上,把阴天放到了上面。
又从身上取了疗伤的药连忙给阴天服下,却在药物入口的一瞬间原本睡着的人不适的睁开了眼睛。
“又是这药!阿桓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差了,制作的药丸也越来越苦了!”阴天嘟囔着抱怨,不情不愿的把药吞了下去。
月无眠看的揪心,但没有说什么,这种环境,河水不知道干不干净,有没有蜜饯,怎么安慰阴天都没有用。
“你去发个信号,让幻离快点来找我们,我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阴天说完又想起了自己伤在肚子上,顿时纠结起来。
她指了指肚子,又看向月无眠,有些委屈的道:“这可不是我故意调戏你,都怪那刺客,刺哪里不好,非要刺我的肚子!”
月无眠眸色一暗,居然还记得调戏。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所有人总是拿这个刺激他。
“先不要动,我先替你简单包扎一下,等幻离来了我们就离开!”月无眠从自己里面的衣服上撕下来一大块布,又撕成了小条条,照顾主子是他的职责,可真要动手,还是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