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暮是被乒呤乓啷开车厢的声音吵醒的。
她刚睁开眼,车厢门打开,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车厢。
果然如瘦高个所说,天亮后就不会冷了。
外面的温度如同帝都的初夏,暖暖的,阳光洒在朝雨暮的身上,让她连日来寒风入骨的身体立刻一点一点变暖。
刀疤男瞪了一眼朝雨暮,“下来。”
朝雨暮脱掉身上臭烘烘的军大衣,提着车厢里的感冒退烧药从车厢上跳下来。
刀疤男手里提着一把大刀,刀剑抵在朝雨暮的后腰上。
“走。”
瘦高个带路,朝雨暮在中间,刀疤男断后。
要是没有刀疤男手里的刀,他们还真像是出来爬山的。
朝雨暮趁机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参天的大树密密麻麻,阳光透过树缝照在地上,光影斑驳。
穿山而过的涓涓小溪,欢快的从高处向低处撒腿跑去。
两边开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偶尔有蜜蜂落在花心,发出嗡嗡的低鸣声。
他们沿着狭小的山路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来到绑匪找好的落脚点。
破旧的木屋,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落满了灰尘。
常年的风出雨打使得木屋摇摇欲坠,似乎只需一阵劲风,就会彻底坍塌。
周围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将木屋隐藏在阴影里。
偶尔洒进来的一丝碎光照在满是青苔的台阶上。
朝雨暮被刀疤男带进木屋最里面的一间房里。
房顶上到处都是蜘蛛网,角落里摆着一张单人床,破旧的床铺露出里面的黑心棉,潮湿的霉味令人胃里作呕。
朝雨暮一进去,刀疤男从口袋里掏出尼绳子,将朝雨暮的胳膊反绑在房间正中央的凳子上。
朝雨暮手里提着的药掉在地上,“我还没有喝药呢。”
刀疤男没有说话,而是捡起地上的便利袋,从里面取出药和水。
他先将药塞到朝雨暮的嘴里,又拧开瓶盖,粗鲁的将水灌进朝雨暮的口中。
将药吞下去的朝雨暮问刀疤男,“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刀疤男目露凶光,“你不用知道。”
刀疤男又检查了一遍朝雨暮手腕和脚腕上绑着的绳子后,才放心的离开。
朝雨暮被绑在凳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除了吃饭的时候,刀疤男进来给朝雨暮解开手上绑着的绳子外,其他时候,根本没有人进来看一眼朝雨暮。
朝雨暮在房间里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根本没有任何能划开绑着手腕上绳子的东西。
外面的天越来越暗,白天叽叽喳喳鸣叫的虫鸟也都消停下来。
房间没有灯,幸好外面的月光明亮,透过窗户照进来。
朝雨暮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房间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朝雨暮猛然睁开眼,借着月光,她看清来人是让她恶心作呕的瘦高个。
瘦高个穿着一件花衬衫,白色的短裤,脚上蹬着一双人字拖。
“妹妹,我来了,有没有想哥哥。”
朝雨暮刚要张嘴喊刀疤男,瘦高个笑嘻嘻的走到朝雨暮身边。
“放心,那个傻子被我灌了安眠药,此刻睡得昏天暗地,你叫破喉咙他也不会醒来的。”
朝雨暮知道此时她不能跟瘦高个对着干,她柔柔一笑。
“你们不是一伙吗?你怎么还给他喂安眠药。”
瘦高个被朝雨暮的笑迷的七荤八素,他走过来摸了摸朝雨暮光滑的小脸蛋。
“老刀以前做过雇佣兵,死板的很,他自己不好女色,还不让我碰你,你说,这么漂亮的女人落在我手里,我要是无动于衷,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瘦高个的脏手不停的摸着朝雨暮的脸,她忍着恶心,硬是没有偏过头。
瘦高个看朝雨暮没有反抗,脏兮兮的手顺着朝雨暮的脖子一直往下。
朝雨暮裂开嘴,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大哥,我被绑着,还怎么伺候你,还是说,你害怕我一个小姑娘从你手里逃走。”
瘦高个的手停在朝雨暮的脖子上,他贪婪的摸了摸朝雨暮的锁骨。
“废话,我会怕你,我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我会怕你。”
朝雨暮眼底泛出一抹算计的精光,据她一路的观察。
刀疤男是两人中有话语权的人,瘦高个虽然表面对刀疤男的话俯首听命。
实则,瘦高从心里瞧不上刀疤男,要不然他怎么会偷偷给刀疤男下安眠药。
瘦高个收回手,从后腰的皮带上抽出一把短刀。
“滋啦”一声。
朝雨暮手腕和脚腕的绳子被瘦高个化开,他收起刀,咧开嘴,露出里面被烟熏的发黑的牙。
“妹妹,春宵一刻值千金,让爷好好疼疼你。”
瘦高个色咪咪的对朝雨暮伸出手臂,欲抱住她。
朝雨暮忽然抬起脚,稳准狠的一脚踢在瘦高个裆下的命根子上。
瘦高个一把捂住裤裆,“臭女人,敢算计爷,爷今天让你好看。”
瘦高个忍着疼欲取下腰上挂着短刀,朝雨暮抬起之前绑着她的凳子,狠狠的砸在瘦高个弯着的腰上。
凳子四分五裂,朝雨暮快速速的捡起一条凳腿,不等瘦高个有所反应,狠狠的对着瘦高个的头砸了四五下。
瘦高个软软的晕倒在地上,她也不知道瘦高个有没有死。
只是快速的取下瘦高个身上的刀,又把之前绑过她的绳子将瘦高个的手脚都绑起来。
她将房间里所有吃的喝的和药都装进便利袋里。
这才小心翼翼打开门,外面房间的桌子上,刀疤男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看来瘦高个为了不让刀疤男坏他的好事,给刀疤男喂下的安眠不少。
她从房间找出多余的绳子,将沉睡不醒的刀疤男反绑在椅子上。
朝雨暮扫了一圈房间,除了桌上放着的一把长刀和一个对讲机外,并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她又瞥了一眼刀疤男,从他身上的口袋里摸出一些零钱和一部手机。
朝雨暮打开手机,根本没有信号,她失落的叹了口气,将手机,对讲机都装进手里提着的便利袋里。
朝雨暮推开门,趁着月色走向下山的路。
她刚走了几步,发现木屋的屋顶上闪过一道红光。
附近竟然还有人。